回城

用完早膳,易醒離去,修彥又領着夏月出往碧玉莊裡信步,將碧玉莊細細爲夏月出作了介紹。碧玉莊便是掌管青羽國內全部碧玉莊產業的核心運作機構所在,議事廳兩邊便是處理事務場所。碧玉莊碧玉公子以下,有易醒掌管全部事務,易醒手下有五位大掌櫃,分別掌管東西南北中五大分部事務,店內掌櫃均爲二掌櫃,聽由大掌櫃指揮。

夏月出聽完,心中甚是疑惑,問修彥:“青羽國的王爺都這般嗎?”

修彥聞言,搖了搖頭,“月兒可知我十四歲時領禮部差事出使鄰邦?”

夏月出搖了搖頭。

修彥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月兒那時才八歲,哪裡會知道這些事。這碧玉莊與彥王身份是沒有多大關聯的。八年前,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後不久,我便離開青都。出使各國的途中,見識不少奇聞異事,見到許多不曾見過的東西,於是便生出了將青羽國產物與別國互通有無的想法,結果幾年間越做越大,又偶得那塊碧玉,便被人稱作碧玉公子,也順勢形成了今日碧玉莊。”

夏月出還是很疑惑,又問:“怎麼會沒人知道碧玉公子是彥王?”

修彥答道:“我並非事事親爲,大部分事務都是易醒處理的。只有一次在北方時遇到當地一富商挑釁,我纔出了面,也是自那時起,被人稱作碧玉公子。”

夏月出輕輕皺了皺眉,“那皇上知道嗎?”

修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面露讚賞之意,笑道:“月兒果真是玲瓏剔透人兒。”卻並不回答夏月出的問題,只說:“月兒無須擔心,只相信我,好嗎?”

夏月出心中確也知道了答案,撅着嘴嘟囔:“那麼大個攤子,丟我身上幹嘛呀!我能不能只要修彥,不要這碧玉莊?”

“月兒,”修彥停下腳步,雙手扶上夏月出肩頭,將她轉至與他相視,認真地說:“不僅是修彥要給月兒依靠,修彥也需要依靠月兒。”

夏月出聞言,垮下了小臉,低頭喟嘆:“我哪裡能讓人依靠。”

修彥有些心疼,將夏月出攬至懷中,撫摸着她的頭,輕聲說道:“月兒不要覺得有負擔好嗎?月兒還只是小姑娘,我怎麼會捨得累着月兒。月兒只當沒這些事,記着你身邊有我就好。”

“人家纔不是小姑娘。”夏月出在修彥懷中糯糯出聲,靠在修彥懷中,剛纔的怯意全無。

翌日,卯時。修彥輕輕進入夏月出的房間,坐到她牀前,看了許久,終是伸手撫上夏月出的臉頰。

夏月出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修彥,柔柔一笑。

“月兒,今日隨行隊伍回城,我一會就要去了。”修彥語中微澀。

夏月出面露依依不捨,修彥心中一顫,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夏月出雙頰緋紅,扇睫微垂。

修彥輕聲說:“日後雖不能如這三日般形影不離,但我會常常來找月兒的。總有一天,我能朝夕常伴月兒身邊。”

“彥。。。”修彥似是承諾,夏月出卻似想到二人處境,難掩糾結之情。

修彥見狀,停住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替月兒找了兩個貼身丫鬟,自小在我身邊長大的,你帶着她們。”

夏月出點了點頭。

修彥又說道:“月兒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我定是在你身後的。”

夏月出又點了點頭。

修彥又準備交待什麼,夏月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以後是不見我了麼?還是你又要出遠門,一去便杳無音訊?”

修彥聞言,似乎發現自己竟然心處離別之境,俊臉微赧,俯身將頭埋在夏月出肩頸處,悶聲說:“月兒,我竟一刻都不願與你分開,如何是好?”

夏月出心裡滿滿的,柔聲說着:“你若沒空找我,我便去找你。你若要出遠門,我便跟着你同去。”

“月兒。。。”

窗外,薄霧,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