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瞬時間,轟動青都的李乾殺害玉海棠事件變得無足輕重。

東宮,修裕一臉黑沉,“怎麼會這樣?李乾那一掌豈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這個玉海棠居然好端端地站在人前?”

歐陽算捋了捋鬍鬚,“要麼那日杏花樓的玉海棠是假,要麼今日城南玉海棠是假。”

修裕煩躁地在廳內來回踱步。

歐陽算繼續說道:“彥王府,齊王府,定北將軍府,均沒有反應,那受傷的應該是假玉海棠。”

修裕停住了腳步,“那如果他們故意隱瞞,好讓李乾逃脫呢?”

“不論真假,今日一事以後,沒有人會相信玉海棠死了。太子須另想他法。”

修裕握拳,“李乾跑不了,若沒除掉夏月出,這步棋還是可惜了。”

夏月出在城南學堂時,修彥一直在旁邊看着,聽她說道碧玉公子,頗感詫異。馬車上,修彥將夏月出攬在懷中,思緒不斷。

“彥在生氣麼?”

“月兒以爲呢?”修彥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此前與月兒商議,月兒只需人前露面解了李乾將軍之患,並且以後不在杏花樓設宴,怎麼突然多出了一些呢?”

“真的生氣?”夏月出擡頭注視修彥,雙手捧住他的臉左右搖了搖,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修彥眼中微露一絲抑鬱,幾不可見,夏月出還是立刻捕捉到了,脣角一彎,啵地一聲親上修彥的臉頰。

“月兒爲什麼不先告訴我?”

“怕你不同意啊,所以決定先斬後奏,我錯了,任彥罰吧!”

“月兒怎麼會以爲我不會同意?”

“因爲我做碧玉公子必不會像彥一般神秘,定是像玉海棠一般招搖過市,怕你會有所顧忌。”

修彥重重地吻上夏月出,許久,才放開。

見修彥不答話,夏月出又說道:“我本也不想做這碧玉公子的,可是與其做玉海棠一不留神被人給打死了,還不如做富可敵國的碧玉公子等着人來巴結。”

修彥還是一臉沉。夏月出摟着他的脖子,偏着頭盯着他,“難道彥是怕我揹着碧玉莊跟別人跑了?”

修彥眼神微微一躍,“月兒會嗎?”

夏月出大幅度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夏月出今生只會跟着修彥跑。”

這話雖然聽着心裡舒坦,但修彥仍未露出笑容,夏月出又捧上他的臉頰,很認真地說:“彥不要再氣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月兒想什麼,做什麼,一定讓彥知道。”說完,在修彥額頭上落下一吻,“不生氣了好不好?”又在鼻尖上落下一吻,“不生氣了,嗯?”又在嘴脣上印上一吻,“嗯嗯?”

修彥終於還是生不了氣了,仔細想想,他是不是對夏月出要求太多了,她的一絲一毫都不想錯過?心底無奈地想着,臉上還是浮現了笑容,“那月兒就招搖過市地做碧玉公子吧,我再安排鼓樂,凡月兒出行,必震動青都。”

“取笑我!”夏月出抓起修彥的手臂就是一口。

“月兒這是要做碧玉公子,還是做碧玉小狗啊!”修彥呼痛,卻任夏月出有一口沒一口地咬,從手臂咬到肩頭。

咬夠本,夏月出想起了些事,“李乾將軍會怎麼樣?”

修彥卻抓起夏月出的手開始啃咬指尖,“明日公堂。”

“我都露了面,證明沒事了,還要審嗎?”

已經咬到了手背,“當日在場的太子妃,以及刑部尚書之女證明說親眼看到李乾重重打了一拳,將玉海棠打暈倒了。還是會追究傷人之過,但應無重罰。”

夏月出皺起了眉頭,“現在誰在看管李乾將軍?”

咬到小臂,“主審官咯。”

“誰?”

“刑部尚書金申明。月兒好香。。。”

夏月出深深嘆了口氣,沉聲道:“那日在杏花樓遇到太子,他頭上所戴黑金髮箍是刑部尚書之女金環從杏花樓競得的。”

修彥驀地停住,擡頭看着夏月出。雖然他派了兩名銀羽暗中注意動靜,但李乾單獨關押,若金申明要在刑部大牢中動手腳,銀羽卻無可奈何。

“月兒先回,我晚點回。”修彥在夏月出脣上落下一吻,飛身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