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

在修彥的秘密審問追查下,串通大良,毀壞糧草的幾批人悉數落網,不乏朝中重臣,朝堂內外皆隱隱覺得事態嚴重,上下一片謹慎。

御書房內,正平帝眉頭緊皺,眼神複雜地看着站立一旁的修裕。

此時修裕心中已有驚慌,極力保持神色鎮定。

“太子,”沉默些時,正平帝沉沉開了口,“你母親與朕青梅竹馬,與朕共甘苦同患難,一生對朕盡心盡力。”

修裕大感不妙,驚慌之情化作難過流露,“父皇。。。”

正平帝繼續說道:“她臨終之前叫朕好好教育你,是朕沒做好啊!”說到這,正平帝有些悽然,畢竟,是親兒啊。

修裕撲通跪倒在地,“父皇!兒臣知錯!”

“是嗎,你錯在哪了?”正平帝直直看着修裕,還抱存着一線希望。

修裕心中猶豫,想起歐陽算說的話,又鐵了鐵心,“兒臣無能,遠不及父皇英明神武,監國不利,請父皇責罰!”

“唉!”正平帝深深地嘆了口氣,將桌上信函往修裕眼前一扔,“朕給不能再給你機會了。”說罷,起身離開御書房。

信函平攤在地面上,修裕一看,頓時身體一癱。愣住許久,修裕才緩緩回過神來,修彥得勝的樣子,正平帝失望的樣子,碧玉公子回頭的明媚,一一劃過腦海。

“哈哈哈~”修裕低聲笑了起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個跳樑小醜。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又坐了許久,修裕起身整理衣襟,面無表情地走出御書房。

次日,太子接到雲陽王病危的消息,請求代表正平帝,陪同太子妃去雲陽探望,正平帝準。

三日後,正平帝召御史中丞,密談廢黜太子一事,命御史中丞着手擬定相關文書,並準備於十日後召集衆臣公開商議廢黜太子。

當晚,碧玉莊內,修彥接到銀羽傳來的消息,正平帝暈倒,太醫束手無策。修彥大驚,立即帶千雪入宮。

正平帝躺在牀上,一臉青白,毫無生氣,劉皇后、華貴妃哭泣不止,幾名太醫跪在一旁,宮人等紛紛抹淚。

修彥向劉皇后華貴妃行過禮,便揮退太醫宮人,將千雪帶到牀前,對劉皇后說道:“這位姑娘爲南國神醫之後,請母后恩准讓她爲父皇問診。”

劉皇后一聽修彥稟奏,立即起身從牀邊讓開,“快來看看。”

千雪行過禮,坐到牀前,把了脈,又翻看眼瞼,探探鼻息,最後湊近正平帝臉部聞了聞氣息,隨即起身退後。

劉皇后急急問:“怎麼樣?”

千雪看了一眼修彥,修彥微微點頭,便答道:“皇上中毒,民女可施針延續性命些時,但恐無回天之力。”

“皇上!”劉皇后又哭着跪坐在牀前,華貴妃也不停地抹眼淚。

千雪看着修彥,“是沉霜。”

修彥此刻心中也是悲痛萬分,而肩負責任又不斷在提醒他要鎮定清醒。“可以有多長時間?”

“三天。”

修彥重重決定,“施針吧!”

起初劉皇后不同意千雪施針,後經修彥勸說,終是答應,與衆人守候在外間,由金羽護衛者千雪施針。

修彥則立即請了御史中丞等到殿前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