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你確定杏花樓的是彥王和齊王妃?”修裕對來人問道,對消息甚是懷疑,“不會又是什麼身形神似的人蒙了你們的眼吧?”

“屬下確定是他們兩人。”來人低頭,聽到修裕的話面露羞愧。

“可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修裕又問道。

“彥王包下了杏花樓,左右皆是侍衛,屬下未能進入,但從外可見兩人有說有笑,彥王對齊王妃舉止親密。”這不用他稟報,估計再過兩日,全青都的人皆知,彥王摸了齊王妃的臉。

此時,有侍衛上前,遞給一旁的歐陽算一個小紙卷,歐陽算打開看了看,沒什麼表情。

“下去吧。”修裕揮退來人,看向歐陽算,歐陽算淡淡道:“彥王買下了杏花樓,送給了齊王妃。”

“什麼?”修裕有些吃驚,這彥王真是大手筆,杏花樓立身百年,價值不菲,他居然隨手便送與了齊王妃。“歐陽先生怎麼看?”

“彥王若與齊王妃有私情,爲何要弄得如此招搖?”歐陽算略眯了眯眼,腦中也是在快速思索。

“先生是說,彥王故意演的這場戲?”修裕臉上有明顯領悟的表情。

“真情也罷,做戲也罷,只是現在天下人皆知,齊王與齊王妃不合,彥王與齊王妃有情,太子覺得此事有何後果?”歐陽算看着修裕,眼露精光,心中似已有結論。

“如此一來,這齊王妃是動不得了。若是因齊王之故出了什麼事,彥王必是與夏敢一氣,即便是因彥王之故出事,夏敢必會覺得心中有愧,得便宜的仍是齊王。”修裕低頭咬牙,“真是小看了這修彥!”又擡頭問歐陽算:“先生可有良策?”

“靜觀其變,順勢而爲。”歐陽算捋了捋鬍鬚,似胸有成竹。

“何解?”修裕卻是不明。

“看彥王是否真與齊王妃有情,看齊王會否因此與彥王勢不兩立。”

次日夏府。夏敢身着便服遠遠便看見自家大門前停着一輛四**馬車,左右還有數十名侍衛守候。知這馬車爲皇家專乘,心下也開始琢磨着來人及意圖。

在門口守候已久的管家也看見了夏敢,立刻小跑着過來,說道:“老爺,彥王已在府中等候一個時辰了。今日老爺便服出門,小人差人尋老爺也沒找着。”管家語氣顫顫巍巍的,心下想着已等候了一個時辰的彥王會不會大發雷霆。

“彥王?”剛纔腦中浮現過幾人,夏敢卻沒想到彥王。快步往府中走去。

剛走進門,便看見了偏廳門口站着的溫毓敏,一臉焦急不安。夏敢也不及與她交談,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便徑直走向正廳。

“夏敢未恭迎彥王,讓彥王久候,請彥王恕罪。”夏敢進廳看見端坐的修彥,便立刻跪地叩首。

修彥起身快步上前扶起夏敢,笑着說道:“將軍不必拘禮,是本王未經通報便擅自上門叨擾將軍,還望將軍切勿見怪。”

“彥王!”夏敢擡頭看見修彥滿臉溫煦有禮的笑臉,略微一怔,立即說道:“微臣不敢。”

“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彥王這邊請!”說罷,夏敢將修彥領至書房,丫鬟奉上茶水,夏敢對門外的管家招呼了幾句,便關上了門。才又轉身對修彥說道:“不知彥王有何吩咐?”

“將軍請坐。”待夏敢坐下,修彥卻神色嚴肅地站起了身,朝夏敢身體微躬,夏敢一驚,立刻起身欲上前。

只聽修彥出聲道:“本王是特地來跟將軍請罪的。”

“王爺何出此言?臣如何擔待得起啊?”修彥此舉,着實讓夏敢心上一驚,也確不知他意欲何爲,擔憂之心惶惶。

“本王是爲昨日杏花樓之事特向將軍請罪的。”

聽聞杏花樓,夏敢眉頭又是一皺。此事已是沸沸揚揚,街知巷聞。前日夏月出落水,昨日又是杏花樓,他夫妻二人昨夜已是一夜無眠。

見夏敢不語,修彥又繼續說道:“請將軍勿怪罪夏小姐,一切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行事輕浮,有損小姐清譽,本王日後一定給將軍和小姐一個交待。”

夏敢聞言,低頭思索片刻,才又擡頭直直地鎖定修彥的眼睛,問道:“前日小女落水,可與彥王有關?”

修彥也不迴避,說:“小姐落水非本王所爲,杏花樓一事確與此事相關。”

夏敢聞言,之前的擔憂去了一半,起身對修彥拱手道:“彥王親臨寒舍賜教,臣感激不盡。”

恭送修彥離去後,夏敢負手皺眉回房。一進房間,溫毓敏已等候多時。

“老爺,彥王此番爲何而來?”

“杏花樓。”夏敢坐下,仍眉頭不展。

溫毓敏又語帶擔憂地問:“是好是壞?”

“彥王並無惡意,至於結果,卻只能看天意了。”說罷,夏敢嘆了口氣,溫毓敏聞言,也是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