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動並沒有因爲前一晚的談話而耽擱,可聰明如鼴鼠又怎會瞧不出另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昨夜他可早早進入了入定之中,外面的動靜絲毫不知,等一早起來看到兩人之間別扭異常的氛圍時,暗暗咬牙,怎就讓他錯過了夜裡那場戲。
好吧,這時候看人笑話會遭報應的。
可明明他覺察得出雲沉對齊景霖並非毫不動心,可眼下分明是拒絕了後者,該死的好奇心撓得他心癢癢,不時地將餘光繞在兩人上試圖探個究竟。
可就是他若有若無的目光竟然讓這十分敏銳的兩人都沒有發覺,可見真是失了分寸,他就說嘛,雲沉對齊景霖也不是一點不動心的,否則又怎會受到影響。
鼴鼠一面忍着探究的心思一面打起十二分的精力開路,希望這二人早點走出這狀態給他分擔壓力吧。
雖然蕭雲沉告訴自己他做的沒錯的,可把話說開後到底沒法如之前那般坦然面對齊景霖了,而齊景霖整個人也從內到外透着一股子冷意,讓人也沒辦法接近。
這樣的狀況一直維持到一頭氣勢十分驚人且狂躁的異獸的接近,在闖入蕭雲沉神識警戒範圍的第一時間,他就發出了警報,這也讓隨後察覺到危險氣息的鼴鼠鬆了口氣,好在這二人也沒全然失了防備心,否則萬一出了什麼狀況也不是他一人能應對得來的。
齊景霖一雙凌厲的眼睛投入異獸闖來的方向,危險的氣息讓他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這是長期以來在危險區中不斷地戰鬥形成的一種刻入骨子裡的本能。而後,他又本能地把關注的目光投向蕭雲沉,看到他也是高度戒備的模樣心裡終究是嘆了口氣。
雖然對這人動了心,可他也知道,兩人成長環境不同各自有所經歷,所以兩人的觀念想法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如果沒有狐王所出的難題,也許他們可以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去磨合,他有信心可以讓雲沉對他逐步地付出信任。
昨晚聽到那樣的話不是不生氣的,不是不震動的,想到雲沉可能拒絕他的各種理由,唯一沒料到的就是目前所面臨的狀況。
捫心自問,他是不是真的能夠拋開一切隨雲沉一起離開?
當這樣的問題徘徊在自己的心口時,他竟然一下子沒法給出答案。
他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自己的親人,自己從小到大的夥伴,自己熟悉的一切的一切,他能沒有一絲遺憾的全部割捨下嗎?他能保證跟雲沉一起離開後在面對種種困境的時候,會不對雲沉產生一絲埋怨嗎?
他心裡有些迷茫。
“是一頭八級異獸,小心!”蕭雲沉迅速把況告訴兩位同伴,原本趴在他肩上的阿綠也不再偷懶,吃了蕭雲沉這麼多美食它也需要出份力,而且異獸之間廝殺可沒什麼好顧忌的。
他們所走的這條道路由於失去了維護,也漸漸地開始有一些異獸開始光顧,可到現在所碰到的異獸等級都不高,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碰到超越他們等級的異獸,八級,就是齊景霖也感覺到了越來越迫近的壓力。
“我主攻,雲沉你和鼴鼠從旁協助,小心自己的安全。”齊景霖說完便全被一股能量包裹,軀體漸漸拉長,雙目變成豎瞳,懾人的金芒向狂奔而來的異獸,當全被黑色毛髮覆蓋時,金眼黑豹一聲長嘯向來者發出了警告聲。
面對八級異獸沒人再保留實力,蕭雲沉的獸態鼴鼠是見過的,與金眼黑豹出現的同時,一隻紅眼雪狐也出現在他旁邊,另一邊則是有着尖銳牙齒和可鑿金穿石的鋒利爪子的鼴鼠。
三人以及阿綠魔蛛再次回到了上次進入神農架時的默契的戰鬥狀態,這時,金眼黑豹的一個眼神,蕭雲沉便能領會,這時候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發生過半分不快。
一隻高級三米長約五米的巨大異獸出現在他們視線中,背上覆蓋着尖銳的倒刺,足部與頸脖上都生長着堅硬的鱗片,一口鋸齒可以輕易地將獵物撕裂,外露的利齒上還可以看得到殘留的獵物血跡。
這是一種返祖的恐龍類異獸,曾經,這類猛獸在大地上早就絕跡了,可一場末世危險,讓人類上出現返祖的獸類基因並獲得獸類的力量的時候,動物上更是發生了一場可怕的變化,其中猶以此類恐龍類異獸讓華盟的頂級強者都十分忌憚。
轟隆隆,兇猛的異獸將攔路的巨樹都撞飛出去,猙獰的獸目狠狠地盯着前方的獵物,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撕了這些獵物,撕了他們!
“景霖哥,鼴鼠,最好想辦法將它留下來,你們仔細看它的狀態。”蕭雲沉建議,若是他們全速行走,完全可以將這頭以力量見長的異獸甩出一段距離,但他們進入危險區深處上是帶了任務的,就是爲了查出獸潮可能產生的原因。
昨夜問了狐王獸潮的況後,狐王在沒有接觸到真實狀況之前也是無法憑空推測出原因的。第一次獸潮發生時,他因爲元神才渡過空間裂縫受損嚴重,所以隱在聖石空間裡修復元神,第二次,他倒是有興趣查看了一番,可對他來說,人與獸在他眼裡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根本沒有插手其中。
獸潮,就是在他那個空間位面也是時常發生的事,產生的原因有很多種,所以在沒有進一步的信息之前他也無法判定究竟是屬於哪一種況。
齊景霖與鼴鼠兩人定睛看去,這異獸的狀態果然有些異常。
這也意味着這場戰鬥會更加辛苦一點。
唯有飄在半空中的狐王不見半點緊張,甚至還飄到了異獸腦袋上空,要看一看是什麼原因造成異獸的反常的,他所在的位面,也許可能是異獸大規模的發|導致暴躁,那些比它們弱小的異獸通常就會受到影響暴走,紛紛離開原來的駐地,也可能是異獸繁衍過盛,種族內部的平衡需求會讓它們自發地形成獸潮,通過這種方法減輕種族生存的壓力,更有可能是人爲因素導致的,所以昨夜他纔不好回答蕭雲沉。
其實在他看來,獸潮的發生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省得這個位面的人類生活得太過安逸都忘了外部的環境,對他而言,優勝劣汰纔是大自然生存的法則,異獸羣與人類之間展開的戰爭就是大自然的一種檢驗方法。
這個位面的人類與他的位面相比,顯得太過弱小了,也就末世危機前後還有點看頭。
就在這剎那間的功夫,異獸已經衝到了三人與一蛛面前,金眼黑豹吼叫一聲率先撲了上去,數道寒光閃過,豹爪帶出的勁氣足以撕裂任何比他等級低的異獸了。
可這次面對的異獸卻超出他的實力,尤其又以堅硬的防禦而著稱,當豹爪與異獸黝黑的鱗片碰擦而過時,竟發出如金戈交擊發出的刺耳聲響。
三人皆乍舌,這大傢伙的防禦與力量超出他們的想象,要知道如今齊景霖的實力可是超出一般的七級獵人的,否則蕭雲沉也不敢說出要留下這頭異獸的話,早在遠遠瞧見的時候就避走了。
無法在力量上抗衡,卻可以智取,三人一主二輔再加上阿綠不時利用間隙噴出毒液腐蝕異獸的表皮,竟讓異獸頻頻發出憤怒的咆哮,它眼中渺小的獵物將它激怒了,一時間地動山搖,附近的異獸早就跑得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被波及命不保。
蕭雲沉如同風中落葉一般隨風飄,異獸的爪子根本無法擊中,而他卻可以不時的給異獸製造麻煩,狐爪撕裂的效果不比齊景霖的豹爪遜色。
而異獸下腹的傷痕多是鼴鼠製造的,儘管力量遠遠不及,卻可以自己的靈活去攻擊它的弱處。
“找到它頸部的薄弱點了嗎?”順着勁風飄在半空中的蕭雲沉問齊景霖。
“找到了。”咬下異獸一塊又被異獸憤怒甩出去的金眼黑豹喘着粗氣回道,可異獸雖有些反常,可也本能地知道保護好自己的脆弱處,一時間找不到機會攻擊。
“我給你製造機會。”蕭雲沉說完便發動攻擊,將神識凝成一束迅速向異獸的腦部刺過去,異獸的攻擊突然陷入詭異的凝滯狀態之中。
與人相比,異獸的靈魂力量要脆弱得多,蕭雲沉力量或許比不過齊景霖,可他的靈魂力量卻要強大得多,全力發動之下幾乎要擊潰異獸的大腦。
齊景霖與鼴鼠包括阿綠都察覺到這一稍縱即逝的機會,齊齊向異獸撲過去。
“吼——”
鮮紅的血水從異獸的頸脖處噴涌出來,巨大的體倒在地上,金眼黑豹死死地咬住它的脖子,那裡有一塊鱗片比其他地方脆弱得多,是多次攻擊才找出來的。
金眼黑豹的體也被血水染紅,異獸柔軟的下腹部,也被鼴鼠與阿綠齊齊劃破,內臟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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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