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妥當,從屋裡出來,看到安慕錦正在一一覈對物品,重新入賬。有的被送到哪裡當擺設,有的則是直接送入庫房。
這些都要認真記錄清楚,以後江夢蝶就可以通過看賬目,知道都有誰送了什麼東西,而那些東西又都流向了何處。
“娘。”江夢蝶走過去,靦腆的叫了一聲。本來這些活都應該是她來做的,如今卻麻煩安慕錦幫她做,她真是不孝。
安慕錦把正記的賬交給了一旁的如菊,笑着道:“是不是這裡太吵了,把你給吵醒了?”
“沒有。”江夢蝶紅着臉說道,“娘,你先去休息一會吧,這些都讓我來做吧。”
安慕錦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指着院子裡忙碌的人道:“有他們忙就夠了,我也只是在這裡記記東西。涵印說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們放心的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去哪裡?”江夢蝶回頭看着易涵印,他怎麼沒有和她說呢。
易涵印伸手把江夢蝶拉過來,對安慕錦道:“娘辛苦你了,我和蝶兒出去了。”
“去吧,去吧。”安慕錦含笑着擺擺手,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滿是慈愛。
他們離開之後,安慕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要是涵印體內沒有*,兩人這樣恩恩愛愛的,該多好啊。
一走出景園,江夢蝶就開始問:“王爺,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易涵印故意不說,江夢蝶也就不再問。
不管去哪裡,只要能夠和易涵印在一起,她就是高興的。
馬車一路出了京城,到了京郊。
從馬車上下來,江夢蝶就明白易涵印爲何帶她來這裡了,因爲這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蝶兒,你恨不恨我?要是我及時阻止皇上對你家的聖旨,也許你爹孃就不會……”兩人緩步沿着護城河走,易涵印突然問道。
“恨你什麼?”江夢蝶笑着打斷,用力拽着他大手,看着旁邊緩緩流淌的河流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已經放下。就像娘經常說的,人的命有可能是一早就註定的,很少有人能夠改變的了。即使能改變的了一時,也改變不了一世,最終的結果還是會一樣。所以,也許你能一時阻止皇上的聖意,不可能一輩子都阻止皇上的聖意,江府終究是要被滅亡的。”
嘆了口氣,江夢蝶又繼續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姐姐,不知道她拿了玉簪子之後,是否真的能開啓藏寶圖?王爺,你知道藏寶圖裡面有什麼嗎?”
“不管那裡有什麼,我們都不要動去搶藏寶圖的念頭。越是有誘惑力的東西,就越是危險。你也別擔心他們會不會找到藏寶圖的地點,因爲最後一片藏寶圖還在我這裡。沒有完整的藏寶圖,他們是找不到的。”易涵印說完,又囑咐江夢蝶不要把藏寶圖在他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皇上一直在追尋藏寶圖的下落,他還沒有見到真的藏寶圖就滅了江府滿門。要是讓他知道藏寶圖在易涵印的手裡,不知道他會怎樣想。自古帝王多疑心,不論他怎樣想,他肯定會對易涵印等人心生嫌隙的。
一天的時間,兩人都是在京郊度過的,或散步,或划船,或坐下來喝茶。
這一天,是江夢蝶過的最開心的一天。她多想永遠留住這一天,讓這一天不要過去。
晚上睡覺前,江夢蝶抱着易涵印的胳膊道:“王爺,明天我們還去京郊好不好?”
“好!”易涵印愛憐的摸着她的臉,突然擡起她的下巴,一個吻落了下去。
江夢蝶沒有反抗,任由易涵印吻着,偶爾的她還會迴應一下。每次她一回應,易涵印就會進攻的更猛,心口也疼的越厲害。
吻到最後,江夢蝶都察覺出了易涵印的不對勁,輕輕推開他,難過的說道:“是我太自私了,王爺你還是早點喝忘情水吧。”
“傻蝶兒,這些疼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已經習慣了。我們繼續。”易涵印再次吻過來,江夢蝶總是擔心他會疼,吻的是心不在焉。
而易涵印也真的是很疼,疼的他受不了了,他才停下來。抱歉的對江夢蝶一笑,他摟住江夢蝶道:“蝶兒,我們睡覺吧。”
“恩。”江夢蝶嗯了一聲,趴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睡到快五更天時,江夢蝶嬰寧一聲,睜眼醒了。她習慣性的去摸旁邊,摸到的卻是空的。她心一驚,從牀上坐起來,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連鞋襪都沒有穿,她光着腳跑出去,看到書房的有光,她狂跳的心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房門口,推門進去。
易涵印正在畫着什麼,畫的很認真,連她推門都沒有聽到。她快速走過去,看到易涵印是在畫她,而旁邊也已經畫好了兩幅她的畫。
“王爺,你一夜未睡?”江夢蝶出聲,易涵印才知道江夢蝶來了,擡頭對她笑道:“我想多畫幾幅你的畫,放在臥房,放在書房,還要放一副在桃園。這樣我就不容易把你忘記。”
易涵印對她真好,一直怕她將來受委屈,還連夜爲她畫畫。江夢蝶感動的抱住他的肩膀,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輕聲道:“王爺你別擔心,以後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再愛上我的。”
“蝶兒這麼好的姑娘,我相信我一定會愛上你的。”話剛說完,易涵印注意到她沒有穿鞋襪,心疼的把她抱起來,往外走道:“小淘氣,怎麼連鞋襪也不穿?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好,我答應你。”江夢蝶幸福滿滿的抱着他的脖子,點頭說道。
回到臥房,兩人又一起睡了個早覺。
在他們睡覺的時候,京城的一處民房內,公子蘇坐在桌子旁,江夢靈站在他面前。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的正是並梗玉簪花。
並梗玉簪花上一共有三朵花,其中兩朵已經開放,另一朵在簪頭,還未開放。依照古書記載,當三花齊開,就能開啓藏寶圖。可眼下,這第三朵花還是個疙瘩,等了兩天都還沒有開。
公子蘇臉色鐵青,氣憤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好好桌子砸出了一個窟窿,冷眼看着江夢靈道:“你拿回來的那個玉簪子,是真的玉簪子嗎?爲何這第三朵花開不了?”
看到公子蘇把桌子給砸了個窟窿,江夢靈嚇的一哆嗦,那一拳要是打在她身上,恐怕她早就沒命了吧。
“回稟主上,百靈拿回來的玉簪子的確是真的,不然這兩個玉簪子也不會合在一起。”江夢靈說道。
“那可未必。”公子蘇把並梗玉簪花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莫不是江夢蝶手中的玉簪子,已經被人掉了包?有人故意用假的玉簪子,引我們上鉤?”
聽了這話,江夢靈不敢再做回答,只是看着公子蘇手中的並梗玉簪花。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步道:“主上,你讓我看看。”
公子蘇把並梗玉簪花遞給她,江夢靈接過來,手上輕輕一轉,就把一個簪子拆成了兩個。她仔細對比了一下兩個玉簪子後,對公子蘇道:“主上,這兩個玉簪子的花色,材質,做工都是一模一樣。我的是真的,那另一個一定假不了。至於爲何第三朵花不開,這其中可能少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江夢蝶曾說娘臨死前還有遺言要告訴她,她當時一心想要拿回藏寶圖,並未在意。現如今想想,孃的那些遺言一定和並梗玉簪花有關係。不過她想到這個可能,也不會告訴公子蘇的,因爲公子蘇到現在還沒有說讓她何時見太子殿下。
“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公子蘇頭一擡,雙目如電一般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一般。
當年,他也是用了非常手段,才讓江夢靈成了他的手下。這些年,他一直很清楚,江夢靈對他並不十分忠心。她忠心的一直是太子殿下,只有他拿太子殿下威脅她,她纔會全心全意的爲自己做事。
江夢靈接觸到公子蘇審視的目光,努力做到鎮定,不讓公子蘇看出什麼,回答道:“百靈也不知道,猜着可能是一句口訣,或者是需要什麼特殊的條件。比如說這個並梗玉簪花,除了我,別人是無法將這兩個玉簪子合在一起的。”
公子蘇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你這次任務不算成功,所以……”
“主上,百靈求求你,讓我見一見太子殿下吧,哪怕一面也好。”江夢靈當即跪下,公子蘇呵呵笑了兩聲,拍拍手,雁蘭從外面走了進來。
雁蘭看到江夢靈跪在地上,捂着嘴笑了,“主上,你又怎麼她了?”
江夢靈擡頭狠狠的瞪了雁蘭一眼,若不是有公子蘇護着,她定殺了眼前的這個賤人。是雁蘭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讓她在公子蘇面前失去了信任。
“瞪我幹什麼?你再瞪我,我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你的太子殿下。”雁蘭仗着和公子蘇的關係好,根本就不把江夢靈放在眼裡。
江夢靈恨恨的別開視線,轉而祈求般的看着公子蘇道:“主上,求你給百靈一次機會,讓百靈看一看太子殿下。”
“我可以讓你見他,不過在見他之前,你還要爲我做一件事。聽說錦王已經控制了*,我讓你再出現在他面前一次,然後離開他,讓他發瘋發狂。”公子蘇陰狠的說道,他要讓易涵印這個王爺成爲廢物。
江夢靈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答應道:“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