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綠如幽谷般的長袍鋪地,同色的下襬與長袍都紋嵌着銀色火焰的紋路,腰間掛着一個骷髏頭腰飾,頸間圍着黑色的毛領。他墨綠的彎發早已愁了很長,幾乎蓋住了半個脊背,頭上也多了個黑玉箍將額前的頭髮箍起,露出了他那張面癱的臉,但是比起以前那個樣子,現在還顯得精神多了。
芝婭被他擊昏,他慢慢的蹲下了身,幾乎將芝婭整個的身子蓋住。
“你要幹什麼?”帝泣和夜卿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立刻停下了手趕到這邊。對於帝泣的質問,溟幽沒有應答。只是,默默的在手中凝變出一個黃玉色的錐形水晶,又將芝婭的紫色本命晶吸了出來。兩顆本命晶將這一片照的十分明亮。
“芝婭的契約必須要解,既然有人不配合,那就只好用這個方法了。反正這生死大權都在本神的手中,大不了給她加一些壽命就好了。”溟幽說着,就準備將兩顆本命晶同時扎入她的身體裡。
“不可!”帝泣和另一道聲音同時喊道。
一抹櫻粉色閃過,風流舞月將幾人扒開,輕輕抱起芝婭將她護了起來。風流舞月的突然出現,讓溟幽着實無奈。
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讓他頭痛。
“舞月,你別鬧。”溟幽勸道。
“我沒鬧!你騙不了我!芝婭前世已經被帝泣毀的神魂俱散,她的生死簿根本就不在了,在神島重生是因爲她僅剩下的殘魂經日月精華重新孕育,而她也不能作爲完整的靈魂,在冥界根本不可能有記載!”舞月反駁道。溟幽沒有了聲音。
是,他也是冒險一試。看看帝泣對芝婭的感情還有多少。
風流舞月將視線掃過夜卿,直接瞧向了一臉平淡無波,意外很沉穩的帝泣。彷彿剛纔那聲音裡沒有他一樣。
風流舞月看着他。一股濃濃的疏遠與憤怒。
“帝泣,你負了她一世,還要毀了她第二世嗎?天下女子那麼多,你爲什麼只對她這麼殘忍?你愛她,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像個男人一樣去愛她嗎?打打殺殺天天被虐很舒服是嗎?你說啊!”
風流舞月一股腦的將心中的話都吐了出來,帝泣靜靜的看着,看着風流舞月抱不平的樣子。
我毀了她,我對她殘忍,我不能好好愛她?
帝泣忽然笑了,那眼神中藏了太多看不懂的東西。
“你想用激將法讓我放棄她?然後讓她和你在一起?”帝泣揮起長袖,深沉而熱烈的紅色在空中劃出一抹優美的弧線。羽扇被拋在空中,帝泣靈指一動,一條金光竄出,穿透羽扇,射進了芝婭的體內。芝婭的體內忽然涌動着金色的光,溟幽手中的兩顆本命晶直躥入芝婭的體內。芝婭的身子慢慢飄起,到半空中,落到了一個橫空飛出的大朵的紫色楹花。那楹花慢慢合攏起花瓣,合嚴時像是關上了大門一樣“空”的沉悶聲響起。
帝泣含笑,輕身躍起,飛到了那朵楹花跟前,在那瓣上一吻,看着它,眼中柔情似水。
等你強大起來,與我坐看江山。
下面的三人,看着他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帝泣,竟然真的親自爲芝婭解開了?
他的作風,應該不稀奇吧。
留給這三個男人獨自瞎想吧!
帝泣手搖羽扇,心情似乎十分不錯的回了行宮。
之後,幻界加大了防禦,只聽說幻界的一處空中有一朵大花骨朵,裡面藏着一個傾城絕世的神女。幻界的子民每天路過那裡,都十分敬慕的看着空中那個龐然大物。
聽說,等下一個楹花開的季節,神女就要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