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棋聽到月牙流產的消息後,連忙奔出府,欲直奔南宮宸的府邸而去,烏衣騎的首領翔宇連忙攔住他,“侯爺,那南宮宸雖然不得聖寵,卻也是聖上最爲忌憚之人,你若此時傷了他,只怕會招話柄啊!再者那南宮宸手下各個皆是良將,南宮宸本人又武功蓋世,公子這般獨闖,我怕傷着公子啊!!”
司寇棋猛地推開翔宇,“你給我滾開!”
司寇棋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直接從東院那道圍牆翻了進去,還落地就聞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她的房門被打開,形形色色地丫鬟端着水盆進去,又有端着染滿血液的水盆出去。
司寇棋步伐漂浮,像是找不到落腳點,好不容易走到門邊,卻只看見滿屋子的血,牀邊是南宮宸的坐着的身影,關於她,因爲被南宮宸遮擋着,他完全看不到。
南宮宸心亂如麻,後悔,痛恨,悲慟,絕望,多種情緒在他身體裡交錯,他已經痛得不能完全集中精力思考,雙手抱着呼吸越來越弱的人兒,他全身顫抖,只覺呼吸跟她一樣困難。
“公子,你讓開,讓老夫救治夫人啊!”大夫道。
南宮宸渾渾噩噩地鬆開月牙,卻只是一步之遙,他從來沒有恐懼過什麼,就算當日南宮府被抄,父親慘死牢中,他有的只是無盡的恨意,但是對敵人,對未來他沒有生出過恐懼之心。
唯有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是恐懼,一種啃噬他每寸肌理的痛遍及了全身。
大夫手忙腳亂地處理着,見到牀上人兒只餘出沒有進的呼吸後,沉重地說道:“這位公子,節哀順變,令夫人只怕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南宮宸緊緊握住脖頸,“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叫你陪葬!”男人通紅的眸子裡浸滿怒意。
大夫戰戰兢兢地說道:“公子,我當全力以赴。”南宮宸猛地放開大夫,退後了一步,給他讓出更大的空間,雙眼一動不動盯着牀上昏迷的人兒。
“我看陪葬的應該是你!”司寇棋冰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南宮宸轉過臉,看見來人,驟然想起在正廳前他錯怪了她,而她極力的解釋被他認爲是掩蓋,世間最愚蠢的人就是他了。
見南宮宸不說話,司寇棋狠狠說道:“那茹鈺是什麼人?她買通了初爲月兒診脈的大夫,在給月兒開付安胎藥的時候加了一味藥,這種藥會使孕婦經脈紊亂,推長懷孕的週期,所以之後莫清來,替月兒診脈之後,便以爲真是懷孕三個月!這一切只是茹鈺的陰謀,而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你南宮宸!”
南宮宸神情麻木,盯着門口的男人,冷冷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司寇棋眼眸中同樣浸滿痛苦,“我以爲,你對她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想不到竟如此卑微狹隘!南宮宸,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今日來尋我,哪怕腹中懷的是你的骨肉,我也依舊疼愛他們母子倆。”
聞言,南宮宸面色更加蒼白,這一刻,他有什麼臉面將責任推卸到別人的身上,是他不信任她在先。想到她喝藥之前眼裡的絕望,他的心便一點點手緊,疼痛將他幾乎踹不過氣來。
“公子,節哀順變吧,老夫盡力了。”大夫沉痛的聲音突然插進兩人的談話中。
南宮宸猛地轉過身,睜大雙眼看着牀上已經沒有任何生氣的人兒,一口血涌出心口,噴出了出來,“月兒!”男人撕心裂肺地喊聲響徹整個府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