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要不你親口和那白姑娘說清楚吧,我看她整日的尋找你,我都不忍心了。”滄漓見南宮宸聽聞他們今天的報告後沒有任何反應,不禁心急地說。
“滄漓,少主自有定奪。”琉璃不滿地看了滄漓一眼,見着個美人就忘乎所以了。
“那個姑娘行事毫不避諱,只怕已經被軒轅奕的手下盯上,如果少主此時現身不正是中了軒轅奕的套?”森術不似滄漓那樣總是感情用事,遇事就應該好好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難道你說這姑娘是軒轅奕派來的!”滄漓大叫起來。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森術答道。
“炎燁,你的意思呢?”南宮宸向站在一旁一直不語的炎燁問道。暗哨四人中,炎燁最有智慧最有才謀,以前他就曾向父親請求把炎燁帶在身邊跟着他,只可惜父親捨不得大材屈用,他只有作罷。
“這個白姑娘,雖然身份迷奇,但是看得出來並沒有什麼惡意,更何況她還是少主你的救命恩人,只是現在少主行蹤保密,不宜與她相見,不如,邀她過府一談。到時候是去是留取決於少主。”炎燁微笑着說,不想其他三人那樣草木皆兵,也不替少主做決定。
“也罷,炎燁,你去安排。”南宮宸略加思索道。這個姑娘,第一次見面就大鬧棲凰樓,直嚷着問他是否記得她,他自詡記憶過人,只要見過的就一定不會忘,可是他可以肯定,那天是第一次見到她。第二次見面她救了他,卻不尋求任何報酬就走了。現在她卻一路追尋他到青州,實在弄不懂這個姑娘到底何意,第一次見到這麼頑固的女子,直教南宮宸哭笑不得。
月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尋求多日的人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仍舊那樣的英俊恬靜,斯文淡雅,那個悲傷軟弱的神態一掃而空,現在更多的是沉着穩重。適才炎燁找到她,告知可以帶她去找南宮宸的時候,她還難以置信。
“我……我……”月牙支支吾吾,不知怎麼開口,難道說自己一直在找他,爲什麼他不早出現?在他眼裡,他們總共才見三面,就算大夙風氣開放,可是她的“女追男”的行爲會不會被南宮宸認爲不懂禮數。
“白姑娘?聽聞炎燁說你一直在找我,所爲何事?”南宮宸溫和有禮的問道,減輕了月牙的緊張感。
“啊……我……我救了你,你說過要報答我的!”聽聞他喚一聲白姑娘,月牙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叫誰,腦海裡突然想到是她
謊編給炎燁的假名,趕緊應道,不能讓他有機會拒絕自己,月牙扯了一個理直氣壯的藉口。
“那麼姑娘要何報答?”南宮宸注視着月牙那雙閃爍其辭的眼眸,第一次讓他開口請求司寇棋放過她大概就是因爲她這一雙眼眸吧,那麼明亮那麼清澈。
“我……我要跟着你。”月牙雖得肖婆婆教授課程,禮易詩經沒少讀。但是,她更多的是作爲一個殺手而活,平常少女的姿態她做不來,心裡想什麼就說出來。
見南宮宸一直不語,月牙不禁有些自惱,爲什麼說話這麼不經思考,爲什麼不委婉一點,現在弄得自己下不來臺了吧。
“姑娘,恕我直言,你既然知道了我的遭遇,也應該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姑娘跟着我不安全。”南宮宸聽聞月牙的話,也終於知道了她的目的。他都已過加冠之年,男女之事自然知曉,原來在大夙京城的時候,總能遇着這樣的女子。
有一次,南宮宸和皇甫訾,司寇棋,軒轅荀在棲凰樓聚會,軒轅荀偏帶着一位富家小姐出席,軒轅荀素來風韻成性,外出自有女眷隨同,他們也不計較。怎奈飯間軒轅荀突然道:“南宮,這個語意小姐是要來見你的。”南宮宸那時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南宮家族,又是四公子之首,有何不悅都不能顯現出來。
唯有溫和有禮地問道:“語意小姐找我所爲何事?”剛說完,坐在他身旁的皇甫訾在桌底一腳踢在他腳上。他那個委屈真是沒處說,人又不是他喊來的,都到這了難道要攆走麼。
“嗯……那個……那個我想問……染雲坊是京城最好的胭脂坊……但不知南宮公子以爲那種胭脂是店內最好的呢?”這個語意小姐自以爲這樣說法季恭維了南宮宸,又能加近與南宮宸的交流,京城所有女子幾乎都知道染雲坊屬於南宮府旗下的店面。
誰知她話剛一說完,其餘三人大笑不止,就連南宮宸也是抿着嘴忍不住笑意。她還詫異見就聽到軒轅荀說:“我說語意妹妹啊,這等胭脂塗粉的事你問我我都答不上來,更何況問南宮。”語意聽聞才反應過來,問一個男子胭脂塗粉之事豈不是羞辱他嗎。於是趕緊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卻因心急說不上話來,臉羞得通紅。
“無妨,只是南宮對這些不甚在行,如果語意小姐需要,下次我讓店裡的專業人員給你詳細介紹。”南宮宸滿帶笑意的給她一個臺階下。
鬧着這麼一個大烏龍,
軒轅荀再也不敢在聚會的時候帶上女眷了,但是南宮宸的麻煩還是一直存在,而且隨着年紀的增長越演越烈。
某日,偷得浮生半日閒,南宮宸和皇甫訾相約遊玩,到湖邊賞景遊樂,卻見一個女子漸漸靠近他們,起先他不甚在意,頃刻間便見那女子倒過來,他下意識的扶住了。就見那女子做出一種病態說道:“南宮公子,我不舒服……頭好暈啊……”他那時不過十七歲,遇着這樣的事情臉倒是先紅了。
後來見這個小姐的丫鬟跑來,他纔好不容易脫手,卻惹惱了皇甫訾,他一路解釋道歉都沒用。那時候他才明白,無論看似多麼通情達理的女人,遇着事情就蠻不講理了。“我上次送你的手帕你都送人了,現在你又抱別的女子,你根本不在乎我。”南宮宸好言相勸,誰知最後把皇甫訾眼睛都弄紅了還不見好,最後唯有說:“訾兒,我以後是一定會娶你的。”皇甫訾聽聞,破涕而笑。
從那以後,他總能有禮貌卻不留痕跡的躲開那些想靠近他的女子,他不似軒轅荀那樣總是遊戲在每個不同女子之中,把感情當兒戲。他南宮宸認定了的人,就會一心一意愛下去,哪怕前面障礙重重,他也會衝破這阻力,保護心愛的人不受傷害。
“我不怕,也不要你們保護我,我能保護自己,而且我保證不會給你製造麻煩!”月牙見南宮宸有心拒絕自己,不禁着急起來。這次是他主動要見她,她才得以見到,下一次不知道要到何時。
“這實屬不妥。雖然姑娘救了我的性命,南宮委實感激,只是姑娘這個要求,恕南宮辦不到。”面對眼前這個執拗的女子,南宮宸實在不知如何作答。
“你看着吧,你不要我跟,我就一直纏着你。”月牙撂下一句狠話,就轉身出門了。南宮宸還不明白月牙什麼意思,可是兩天後,南宮宸便明白了月牙所言只意。
除了他睡覺,洗澡之外,月牙無時無刻不跟着他,但是也不靠近,就遠遠的看着。就連他吃飯,她也在屋頂坐着等着。
無奈之下,南宮宸只有對她說道:“我們下一站就是汴州,在下可答應與姑娘同行到汴州,到了汴州希望姑娘不要再強迫在下。”雖然月牙不滿足只有短短几日的通行路程,但是南宮宸話已至此,她不能再反對,只有如此。待在一同去汴州的路上,她在想其他的辦法。月牙本不是死纏爛打之人,只是遇上南宮宸,她做什麼事情都沒了主,只靠着心裡一股勁直衝,哪怕頭破血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