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見這個大麻煩終於離開公子,回程的路上不由得嬉笑歡顏。
她還是喜歡他們這樣的組合,一位公子,兩位侍女。多好的組合啊,爲什麼偏偏插進來一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呢。
只是墨綠不知道爲什麼,公子回程的路上俊臉陰沉,一句話也不說,墨蘭也是緘口不言,這兩人怎麼了。
真奇怪,墨綠實在是忍受不了這靜謐的氣氛,開口打破沉默。
“公子,你是不是和南宮公子達成什麼協議?”墨綠知道自己性格乖張,行事欠考慮,所以公子有何主意甚少和她商量,多半都是和墨蘭商洽。
可是昨日南宮宸和公子那一問一答,她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如果不讓南宮宸付出點代價,他就不知道她有多值得珍惜。”司寇棋冷笑道,腦海裡突然浮起昨日午時那刺眼的場景。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悸動,原來竟捨不得分他絲毫。
可是她不懂嗎?還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
她應該懂得的,他的笑,只爲換她的笑靨,他的溫柔,只爲博得她的歡心。
然而,她終究是不懂。
看着她一步步遠去的背影,是離去,是再見。
她的身後,是他落寞的神色,她的身前,是她一心期盼的歸宿。
司寇棋從未有一刻,這樣挫敗。
年少時對軒轅婕的感情,只能算青蔥歲月裡的悸動,情初開而已。
軒轅婕是他所認識的女子中最美,也是最聰明的,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司寇棋就從未挪開視線。不過他那時,血氣方剛,滿口的武功絕學,還以此爲傲,誇誇其談,當然得不到軒轅婕的青睞。
司寇棋再怎麼粗心大意,也不可能沒看出軒轅婕眼中只裝着誰。他又氣又妒,可是驕傲感使得他不會輕易低頭,你若眼裡沒我,我便把你從心裡剔除。
只可惜愛情本就如此,我愛這你,你愛着他,他愛着她。
南宮宸對軒轅婕,大抵就如軒轅婕對自己一般。
纏纏繞繞,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的有幾人?
當軒轅婕進宮後,司寇棋也曾一度神傷,她畢竟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人,越得不到越想要,所以起初的一兩年他心情很差,每次想起軒轅婕和京城五公子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他的心都被牽扯着。
好似那些策馬奔騰,嬉
戲遊玩,吟詩作對,彈琴舞劍的回憶就在昨日。
可是漸漸年長司寇琪才終於明瞭,軒轅婕高貴的出身,絕世的容貌,註定是要入宮廷的命運。
既然已成過去,他便不再想念。
可是爲什麼現在,他想好好去愛一個人,上天卻不給他機會。
司寇棋想不起來,到底是何時何地,月牙那抹倩影就入住他的心房,從此揮散不去。
她是普天之下第一個敢跟他司寇棋過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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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普天之下第一個暈倒在他司寇棋懷中的女人。
她是普天之下第一個敢跟他司寇棋耍臉色的女人。
她是普天之下第一個讓他如此牽腸掛肚的女人。
司寇棋不是南宮宸,明明喜歡卻不敢承認,他認定了月牙,就不會放棄。
這一次讓月牙回去,也是爲了將來更好的把她搶回來。
所以分開的日子只能深深地將她想念,縱然千帆過盡,卻依舊無怨無悔的浪濤中顛簸。
回到京城之後,司寇府舉辦了盛大的儀式,迎接司寇棋作爲新一位司寇府的繼承人。
而今天也是司寇棋二十歲的生日,真可謂雙喜臨門,京城商富,達官貴人,武林豪傑,無一不前來道賀。
司寇琪也在今日行了加冠禮,墨蘭墨綠和司寇府所有下人手端托盤穿行在熱鬧的人羣間。精緻的糕點,美味的佳餚,香醇的美酒,一應俱全,所有大廚都是棲凰樓派過來,到場嘉賓喜樂融融,笑逐顏開。
司寇棋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嘴角露出笑容,見到皇甫訾的身影,司寇棋主動上前打招呼,對於曾經四大家族的規矩,遇着盛況或是什麼大事,只需要繼承人出面即可,因爲皇甫訾的到來其實已經代表了皇甫老爺以及皇甫府。
“皇甫兄,歡迎歡迎。”時至今日,恐怕原京城四公子中只有司寇棋不知曉皇甫訾女兒身的身份,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司寇棋和皇甫訾交往不深,也很難發現。
皇甫訾收起摺扇,笑着打趣道:“司寇兄現在說話的語氣老氣橫秋的。”
司寇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後說道:“比起皇甫兄,我年紀也不小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着,司寇棋突然瞥見,門口正走進來以爲錦衣玉袍的男子,腰身佩戴翡翠玉石,一進來就惹衆多在場女子連連觀望。
不是
軒轅荀是誰?
司寇棋剛回京就聽到一個竟驚世駭聞的消息,軒轅婕瘋了,司寇棋說不清楚自己當時的感受,距離當初自己喜歡軒轅婕的心境,已經相隔兩三年,雖說已沒了那種悸動感,可是聽聞曾經喜歡過的人如今這樣悲慘的遭遇,說到底還是一定程度上牽扯了司寇棋的情緒。
當下見着軒轅荀,司寇棋也強掛笑容,過門皆是客。無論過去有什麼過節,今天這樣喜氣的日子,司寇琪棋不願鬧不愉快。
“三公子,近日可好?”
本來司寇棋隨心的一句問候,聽在軒轅荀耳朵裡,無不具有諷刺意味。
軒轅荀不顧今天的場合,也不顧司寇棋的面子,冷笑道:託二公子的福,我好得很!”
說來奇怪,南宮宸,司寇棋,軒轅荀,皇甫訾幾人對彼此的稱呼都不統一。
南宮宸曾經稱軒轅荀爲荀弟,稱皇甫訾爲訾兒,稱司寇棋爲司寇兄。
司寇棋和軒轅荀互稱四公子的排序,稱呼皇甫訾和南宮宸又以兄爲尊稱。
至於皇甫訾,稱南宮宸和軒轅荀皆以哥哥作尾,稱呼司寇棋又以兄爲尊稱。
司寇棋知道這兩次皇甫府和司寇府舉辦繼承儀式,作爲軒轅府的當家人軒轅奕都沒有到場,反而派長子軒轅荀前來,真不知道是刻意在提升軒轅荀的地位,還是直接貶低皇甫,司寇兩家。
軒轅荀不再理睬司寇棋,把目光投向皇甫訾,柔聲說道:“皇甫弟弟,幾日不見,臉色不太好哦,是不是剛出遠門回來啊?”
皇甫訾臉色一緊,繼而正正色,向軒轅荀回道:“軒轅哥哥莫不是二郎神膝下那條神犬,連我走哪做什麼都知道。”
軒轅荀身後的下人忍不住發出笑聲,軒轅荀回身怒視他們,喊道:“不知禮節的狗奴才,給二公子的賀禮還不趕快送上。”
身後的下人趕緊把手中的賀禮遞上去,司寇府也有相應的下人來接禮品。
軒轅荀現在一肚子火,本以爲看見皇甫訾心情會好一些,哪知道還讓她這麼損自己,當真的吃力不討好。
如果不是一路有人暗中保護她從汴州回來,她以爲會這麼一路沒有風險嗎,軒轅荀簡直又氣又嫉妒,氣的是皇甫訾竟然悄悄離家出走去汴州找南宮宸,嫉妒的是皇甫訾到了現在心中仍然裝有南宮宸。
難道,自己在她眼裡,一點地位也沒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