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和暗哨四人剛從後院離開時,皇甫訾正站在南宮府的門口,癡癡的問:宸哥哥,你在哪裡。命運大抵就是這般捉弄人吧,縱然尋他千百首,卻不得留。
肖婆婆來到司寇府後,月牙就大病一場,肖婆婆日夜不離的照顧她,月牙見肖婆婆還完好如初,神色也振作了些。所幸軒轅奕還不敢動手鏟除燼陽山莊,
“婆婆,是不是一直知道這些,可是爲什麼都不告訴我。”某日,肖婆婆扶着大病初癒的月牙出房門來到院落曬太陽,月牙不經意的問道。
“這都是宿命啊!”肖婆婆想到百里瑤嫣,那個被她一手帶大的公主。如果當初她不是一味的溺愛公主,任隨公主跟隨那個大夙男子走。或許公主現在還能好好的生活在達西,有一個相愛的夫君,生兒育女,閤家歡樂。年邁的婦人,想起往事,不禁悔憾終身,多年前那個粉雕一樣的小女孩,伏在她懷裡,睜着如同大漠裡明亮璀璨的星宸一樣的雙眸,對着她說:“肖嬤嬤,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像阿爸一樣的男子,對我像對阿媽一樣好。”可是公主最後愛上了一個最不能愛的人,封閉了自己的心,禁錮了自己,給自己上了一個一生都打不開的枷鎖,唯有用死亡來解脫。
“孃親一生爲愛執着,被情所困,連死也要跟南宮坤一起。於是那些痛苦就留給我們這些親人。”那些悲歡離合,愛恨情仇,隨着他們的逝去是否能得到解脫了。曾多情如斯,如今也已迴歸最初。
四年中,月牙殺人無數,奪取別人性命時毫不留情,毀掉原本屬於他人的幸福。如今,她也遭受這報應。失去孃親,失去師兄葉子軒,還失去燼陽山莊那些同門師兄弟。殺手本是最冷酷無情的,可是月牙做不到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還無動於衷。
“燼陽山莊已經被司寇家秘密接管,玥兒,從此以後,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都與你無關了。”
“如果,這樣就能擺脫從前那該多好。我有時候做夢會夢見南宮宸找我爲他父親報仇,我這雙手沾滿血跡,再也洗不乾淨了。”月牙說着完,癡癡地看着那雙潔白如玉的手。
“不,我求求你,玥兒,你別這樣。你才十五歲,你還有未來,你還有責任,因爲你是達……”肖婆婆知道此時不是告知月牙真相的時候,她還沒從公主過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不應該過早的把真相公佈出來。
“肖婆婆,待我好了,我們就去江南吧。聽說江南四省很美。”月牙並沒有注意到肖婆婆的失言,她現在
只想離開這個佈滿傷心的地方,又或許,她真的很想去找那人。
幾日之後,肖婆婆打理好行囊後,月牙就和肖婆婆前來向司寇越辭行。
“司寇伯伯,月牙在府上也打攪多日了,如今孃親已經下葬,燼陽山莊也迴歸原來的主人,月牙和肖婆婆打算離開。”月牙看着自孃親過世後神色憔悴的中年男子,心存感激。這些天來他對孃親執着的愛,對自己的關心,月牙都看在眼裡。
“月牙,爲何不多留一些時日呢。你放心,在我府上沒有人敢動你,就連軒轅奕那賊人也不敢。”司寇越看着眼前的女孩,縱然不是他的女兒,但是自煙兒下葬那日起,自己便決心照顧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司寇伯伯,對您的感謝月牙無以言表,您爲孃親這麼多年做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孃親走了,燼陽山莊的重任也不用我挑,我只想和肖婆婆遊走四方。”月牙這些時日下來,心也沉靜了許多。如果非要爲孃親報仇手刃親生父親她實在做不到,即使她沒有見過親生父親,也未嘗得到他半分父愛。
縱然最後替孃親報了仇,殺了親生父親。又能改變什麼呢,孃親不會再活過來了,而她也再一次遭受失去父親的痛苦,雖然一開始對百里瑤嫣和軒轅奕充滿不解與仇恨,但是後來她也明白了很多,她確實是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她不是一個愛的結合體。孃親一心愛慕南宮坤,父親一心癡迷於權利的爭奪。而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復仇的工具。或許遠離這一切塵世糾紛纔是她能做的。
“月牙,你何必如此,如果你還想要留在燼陽山莊,也未嘗不可……”
“您不用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月牙打斷了司寇越的話。既然已決定要走,那麼再多的挽留都是徒勞的。
司寇越沉默半響,從手上拿下一個墨綠玉的扳指遞給月牙:“月牙,這個你拿着,在江湖上有名望的武林世家,見着這個扳指如同見着我,你如果有什麼困難只管去找他們。他們一定會替你辦到的。”
“司寇伯伯,千萬不要如此,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您爲我和孃親做得已經夠多了。”月牙連忙退讓,說什麼也不肯收。
“月牙,你無須如此,就當是我最後爲煙兒做的吧。”說完,司寇越強行把扳指放進月牙手裡,不容月牙拒絕。
月牙推脫不過,再三告辭,終於離去。
待司寇棋回府,府中下人告知月牙和肖婆婆已然離去,司寇棋只是淡淡地說一聲“哦
。”心裡像是空了一塊,這些日子看着她從悲傷中走出來,又漸漸趨於平靜。他有些不適應,她本就十五歲少女,爲何理性心智高於常人,面對這麼多的挫折打擊,也堅強的扛着。讓他有些心疼。
她常偏於府中一角,有時候在蓮塘逗魚,有時候在鞦韆下搖曳,有時候在窗臺看雲,沒想到短短十幾日,他竟會記得關於她的種種,難道是,想到這,司寇棋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縱然月牙清秀絕麗,但是他司寇棋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更何況要真算起來,她還未及他心中那一位的美貌,可是爲什麼,她的倩影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他太想報復她了,整日都想着這事,所以纔會連日想着她。
月牙和肖婆婆一路南下,看着肖婆婆途中欲言又止的神情,月牙不明所以,但是月牙知道肖婆婆如果想告訴她自會說明,如若不然,無論自己怎麼詢問肖婆婆也不會告知的,就如同中毒那次,月牙怎麼逼問肖婆婆,肖婆婆都沒透露半點。
在行來的途中,月牙告明瞭肖婆婆,她們此次的目的地是江南第一個省,青州。
大夙版圖主要靠一條橫向大河和一座東北—西南走向山脈劃分,凰江可以算是大夙的母親和,幾百年來,凰江用它甘甜的乳汁撫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大夙子民,大夙子民飲用江水,灌溉農田,飼養牲畜,繁衍不息。
凰江以北爲江北,以南爲江南。江北主要是大夙京城和周圍的一些縣郡,先祖以此建都不僅因爲其面積廣大,山脈走勢雄偉,丰神雋秀,景色宜人,氣候絕佳。更因先祖曾在這揭竿而起,號令天下諸侯,一路所向披靡,贏得戰爭勝利。江南主要有四大省,十郡縣。四大省自北向南依次是青州,汴州,錦州,薊州,十郡縣則是壞繞四大省,隨着景帝在位期間,逐漸將經濟中心南移,江南各省經濟迅速發展起來,發展繁榮狀況超過政治中心的江北。
另一條分界線是也是國界線,珩山。珩山以東南爲大夙王朝,以西北爲達西國。相傳珩山從上古時期便存在了。珩山是一座奇山,面對大夙的這一面爲陽山面,山上樹木繁多,叢林茂盛,土壤肥沃,動植物各異。而面對達西國那一面爲陰山面,常年得不到陽光的照射,山體陡峭,雜草不生,山下盡是一片大沙漠,沒有半滴水源也沒有生命的氣息。和山的陽面行成鮮明的對比。
但是這對於兵力軟弱的達西國來說,確實一道天然的屏障,阻礙敵國來犯。
##第二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