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軒,你就是以這種卑鄙的手段進了殿試?還有何話可說?”陸致榮一怒起來,那鬍子一抖一抖的,順帶狠狠地瞪了顧王爺一眼。
顧王爺額間青筋隱約可現,可見他是多怒,真是有辱門風,他寧願顧謹軒不要參加科舉、或者落榜,至少也不會如此難堪。
“皇上,臣子冤枉啊!臣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請皇上明鑑!”顧謹軒很快就恢復鎮定,只是面色依舊慘白沒有一點兒血色。
陸致榮沒有理會顧謹軒,當即就讓人去查看顧謹軒與邱捷兩人的考卷是否還在,在的話,那眼前這兩份就是造假的,不在則是反之。
顧謹軒身上的衣袍被冷汗浸得溼透了,頓時也才明白邵祁揚不是他可以威脅的,邵祁揚怎麼可能會因爲他的威脅而幫他?
而事實證明,邱捷呈上的兩份考卷是真的,也就是擬定了顧謹軒的罪名。
“顧謹軒欺君罔上,換取他人考卷,盜世欺名,永不得參加科舉、永不得入朝爲官。”陸致榮不再給顧謹軒任何辯駁的機會,直接下旨道,而邱捷自然復得殿試機會。
顧謹軒一下子便懵了,永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入朝爲官,那麼他所作了這麼多年的準備全化諸泡影,甚至他連繼承顧王爺王位的資格都喪失了!
顧謹軒很想揭穿邵祁揚,可不能啊!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有又如何?誰人不知皇上有多寵信邵祁揚。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押出進文殿的,只道連出宮門都是被人推出來的,狼狽不堪!
顧王爺則留下被陸致榮狠批,想必少不了被衆臣彈核、罰奉之類的該是輕的,教子不嚴亦無方,顧王爺是被顧謹軒受累了。
顧謹軒渾渾噩噩的站在宮門前,這時一人騎着一匹高頭駿馬出來了,那不正是邵祁揚嗎?
“邵世子,你爲何要害我?”馬停在顧謹軒身邊,顧謹軒猛地伸手扯住繮繩質問道。
“害你?本世子害你什麼了?顧謹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自己做了見不得的醜事,反倒來誣賴本世子了。”邵祁揚笑得涼薄,威脅他?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那就留不得,讓你活這麼久,算是仁慈的。
“你!你還狡辯,是你說過………”顧謹軒本要將事情抖漏出來,卻瞥見守城兵皆往他望來,離得這麼近,所言定會讓他們聽去,便止住了口。
“本世子說過什麼?”邵祁揚倒是以一副極度好奇的表情道,明顯是料定他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將事實說出來。
“哼!”顧謹軒冷哼一聲就鬆開繮繩,往自己停放馬車之地而去。
邵祁揚目送顧謹軒離去,自己反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他就是故意讓人見他與顧謹軒往不同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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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後,顧王爺回到王府就接到一個驚人厄耗,顧謹軒不堪打擊跳下山崖,被崖下的村民發現,是藉由他身上的顧王府腰牌猜測出他的身份。
顧謹軒還活着,是依靠他自身流涌的內力支撐着,而車伕與隨從皆摔死了。
顧謹軒雖不死,可喉嚨的聲帶被碎石割傷了,就此失聲不得言語,大夫說醒來後也有可能失去所有的記憶,因他頭部撞到石塊。
邱氏因顧謹軒一事,得了顧王爺批准探視,哭得死去活來。顧王爺本打算回府後好好訓罰他一頓,卻不想發生了這種事。
但,顧王爺覺得整件事很是蹊蹺,一來他認爲顧謹軒絕對沒有通天的手段能在考官的眼皮子底下互換了考卷,讓其通過之後又偷走。偷走就偷走吧!爲何還會送去太師府?他又非傻子,怎會做這等傻事?
當時顧謹軒震驚的表情宛若歷歷在目,分明就是一無所知,被人算計了去,既然有冤,又何至於自殺?
整件事疑點重重,直直籠罩在顧王爺心頭。顧王爺深知陸致榮豈會是好糊弄的人,肯定也看出其中不對,但卻不肯下旨查清,也不給顧謹軒一個辯解的機會,難道他心裡是知道誰在害顧謹軒?
顧王爺抱着疑惑與痛心親自檢查顧謹軒的身體,卻猛然大驚,原來顧謹軒的胸口有一隻發黑的手掌印。再一探脈才知他還受了內傷,大夫是不懂武功的,誤將內傷當成砸傷。
這顯然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顧謹軒的武功也是很高,卻能被對方一掌擊下山崖,那被割破的聲帶與被砸中頭部該是對方故意爲之的。
這樣顧謹軒還不死,不是他命大,就是對方故意留他一命。
長子算是廢了!顧王爺也無可奈何,他懷疑是邵祁揚所爲,但派出去的探子只報邵祁揚與顧謹軒是在宮門口分道揚鑣的,兩人也並無爭執。
“王爺,您一定要給軒兒報仇啊!”邱氏傷心欲絕,這可是她的*啊!她還想指望他將來繼承顧王府的一切,居然就這樣廢了。
“閉嘴!”顧王爺怒斥道,他本來就已經夠煩了。
這時府中其他姨娘、庶小姐紛紛來探望顧謹軒,就連顧昕語也來了。
顧昕語一進門,邱氏看到是她,立馬變得很悲憤,舉起手掌往顧昕語直衝過來,大吼着:“肯定是這個賤人害軒兒的!肯定是你!”
邱氏沉浸在愛子重傷、已成廢人的憤怒之中,全然失去了理智,會以爲是顧昕語全是因爲如今在府中與顧昕語的過節最深。
“大膽!”顧昕語身後的紫嫣,驀地閃身而出,一腳將邱氏踢飛了出去,邱氏整個人砸得桌子登時翻倒,她也不斷地咳出血。
“你太沖動了!”顧昕語淡淡地訓了紫嫣一句,紫嫣只是一名婢女下手卻如此狠辣,難免會令人猜忌,回頭要對紫嫣耳提面命一番。
果然,顧王爺大步向她走來,冷聲問道:“昕語,你身邊何時有如此武功了得的婢女?”
“你不先去看看王妃傷勢如何嗎?”顧昕語反倒關心起邱氏的傷勢。
她暗笑顧王爺早就目睹過紫嫣殺二姨娘的場景,現在也算是纔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了。
顧王爺瞪了紫嫣一眼,便讓還在一旁的大夫給邱氏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