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沒這麼便宜!”顧昕語咬牙切齒道。
邵祁揚當真將大刀換成了菜刀,步步逼近雲倩柔,他心裡竟然涌出激動之情,特別是想到他能爲心愛的女人報仇。
“不要!”雲倩柔見邵祁揚高舉着菜刀,如切肉般狠劈向她的心口,驚恐的淒厲尖叫。
碰!就在刀即將落在下之時,屋頂突然轟地一聲,爆炸開了,瓦片、碎石盡飛濺……
就在屋頂爆炸的那一瞬間,邵祁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顧昕語抱着飛閃出刑房,暗影等人也是極快的逃離。
閃徹在他們身後的是雲倩柔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怎麼會這樣?”顧昕語心依舊急急狂跳,此時她已經被邵祁揚帶着出了康王府的大牢。
轉身一看,唯有那間刑房塌陷了下來,邵祁揚第一時間讓人捉拿可疑人物,並派人進去查看雲倩柔是否還活着。
按理說雲倩柔傷勢這麼重,遇經這般情況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稟世子,雲倩柔不見了。”星海沉着臉來稟報邵祁揚。
“不見了?”邵祁揚不禁冷下聲,鬆開顧昕語便要往倒塌的刑房走去,顧昕語握上他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本想拒絕,但是她眼中的堅決讓邵祁揚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沒有多說,攬住她的腰。
來到滿是廢石的刑房,原來綁着雲倩柔的地方確實空無一人,繩索斷成一截一截的。
“居然讓她跑了?到底是誰救了她?會是陸梓瀚嗎?”顧昕語低聲說道,氣惱的聲音難免夾雜着不甘,真的好不甘心吶!明明、明明就能殺了雲倩柔,釋解心頭積壓已久的仇恨,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麼難如願?
“不可能會是陸梓瀚!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況且他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會出手救雲倩柔。”邵祁揚否定了這個說法,將她抱得更緊,更加心疼她,她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懂?
“我不甘心!”抑起頭,她大聲道。
“我知道、我明白,就算是將整個京城都掀過來,都一定要將她找出來,她逃不出京城的。”邵祁揚的語氣盡是保證,爲了讓顧昕語安心。
“還有,一定要查出那個怪人的下落。”當聽到自己的心被人吃了,這又成了顧昕語另一個心結。
“你要相信我,我會查出來的。”邵祁揚抱住她的力道緊得似要將她鑲進身體一樣,是無盡的疼惜。
許久,康定嵩出現在他們面前,此時的康定嵩是以正常之態現人的,少了癡傻、卻多了冰冷之氣,讓人很難將這麼冷漠的俊逸美男與那個癡傻的康世子聯想在一起。
“謝謝!”這句話是從康定嵩口中由衷而道出的。
“解開了?”邵祁揚點頭毫不客氣的接受康定嵩的道謝,問的是康定嵩與康王爺之間的心結。
“是!”康定嵩面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此時的他倍感輕鬆。
“哈哈!恭喜,你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邵祁揚真心爲康定嵩感到高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康定嵩的臉色卻驀地顯得異常僵硬,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怎麼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有歧義?
逗笑了原本滿面陰霾的顧昕語,邵祁揚這是舍他人,只爲她一笑。
“不用感謝我和昕語,那二十萬兩就當做我的酬金。”邵祁揚很不要臉的說道。
康定嵩經邵祁揚這麼一說,纔想說什麼,便有人來報邵祁揚的屬下從王妃的庫方將那二十箱銀子給運出府了,還堂而皇之的告訴看守大門的侍衛說是他所贈。
“邵祁揚,你太過分了,你明明極富,怎麼連這點銀子都好意思貪?”康定嵩低吼道,邵祁揚那奸詐的笑容令他真想轟上一拳。
“多多益善,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區區二十萬兩算什麼。”邵祁揚將不要臉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原來這一切都拜邵祁揚的所助,才能將二十箱銀子不動聲色的轉移,這一箭三雕的計卻是顧昕語所出。
那些地契與賬冊也是邵祁揚讓人偷盜,他手下就有神偷之類的人物,或許偷盜技巧不如紫瓊,但也是算是極了得。
還有就是,程管事本來就是阮氏的人,只不過阮氏壓根就還沒有讓其行動。是邵祁揚找人威逼程管事配合,事後便殺了他,滅了口。
“這麼說二十萬兩給你,就算我不欠你了?我本來還打算幫你找出那個匿藏在府中的人,如今看來是不用了。”康定嵩褪去惱色,反而顯得出了笑意。
“對了,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不等邵祁揚開口,康定嵩補充道。
“此話當真?”邵祁揚一聽到有線索,便不再說笑,嚴肅道。
“那二十萬兩?”康定嵩瞥了邵祁揚一眼。
“不還!你在忽悠我吐出銀子。”邵祁揚直言道,他敢肯定康定嵩是沒有什麼線索的。
顧昕語先是不解邵祁揚要找什麼人,而且還是匿藏在康王府的?不過她看得出邵祁揚與康定嵩的感情算是極好的,他們表面上雖在討價還價,不過其中的玩笑意味很重,康定嵩也非真的在意二十萬兩銀子。
又聊了幾句,邵祁揚便帶着顧昕語出了康王府。
康定嵩目送他們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遠去。此時,他感覺十分輕鬆,這種輕鬆之感是他十多年來所不曾有過的。
他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裝瘋賣傻了,其實邵祁揚說得對,他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終於可以讓世人知道他不是傻子了!他康定嵩不是傻子!不是!
他恨了康王爺很多年,這些恨、這些怨也終能說清,當他來到康王爺面前,康王爺向他道了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突然之間,康定嵩覺得很可笑!爲何可笑?他曾經想象過無數次以正常人之態出現在康王爺面前,會是怎樣?結果,準備多年的質問、怨恨,全隨着一個父親的懺悔而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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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一直在流傳着一件令世人覺得足以驚天、足以動地的事,那就是康王世子不傻了!
據說是突然好的,康王妃阮氏卻與康王義子私奔了!天,絕對夠震撼人的,義子與義母私奔。
其實,這是康定嵩故意讓人這般傳的,他不想讓人知道真相,若不讓人知,他剛一好,康霖與阮氏同時皆死,定會讓對他造成不良的影響。
爲堵世人悠悠之口,他寧願讓這兩人名聲掃地,即便是死,也要他們身敗名裂。康定嵩心裡明白要是將阮氏所做過的醜事召告天下,那她更得遺臭萬年,可這樣的話,連同康王爺的聲譽也會受損,指不定會讓世人以爲他被美色矇蔽了心眼。
至於雲倩柔的事暫且被壓下了,死了個王妃與世子側妃都必須要上報戶部、登記入案。但一次性上報,難免會引人猜測,再說雲倩柔也算是失蹤,生死不明。
這些流言蜚語也暫時將瘟疫給百姓帶來傷害沖淡了不少。
事後,邵祁揚也找了合適的機會問了顧昕語關於何爲穿越?爲何喚雲倩柔爲李曉倩,這些種種疑問都問了出來。
顧昕語這次也沒有打算再繼續隱瞞下去,便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從自己與雲倩柔的關係,到如何來到古代………一切都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她終究是選擇完完全全道信任他。
“你怎麼不說話?嚇到了?”顧昕語見邵祁揚聽後久久不言,心頭頓時顯得沉重異常,他該不會是覺得她在騙他的?畢竟這些事放在古代算是非常詭異、且令人難以置信,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嚇?世上還有什麼能將我嚇住?”若說有,那就是害怕失去她。
“那你?”顧昕語還是有些忐忑,如今她愈發在意他了,所以纔會有種心理。
“我?我是覺得驚奇,不過既然連借屍還魂這種事都有,何況是穿越?天下如此之大,無奇不有。”邵祁揚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笑道。
“幸好!幸好老天將你送到我身邊,此乃我一生最大的幸事,老天還是眷顧我的。”頭一次,邵祁揚覺得上天對他不薄,她從現代跨越而來,讓他遇見了她。
顧昕語只是笑,笑着笑着,居然流下淚,她有些懊惱,她怎麼會變得這麼愛哭了?
“我有沒有說過?”邵祁揚一見她落淚,就滿心的抽疼,還是故作高深道。
“說過什麼?”顧昕語擡起頭,疑看着他。
“說過……”邵祁揚故意停頓了一下,才以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繼續說道:“你哭起來,好醜啊!”
“邵祁揚!”顧昕語本還陷在對邵祁揚的感動之中,結果被邵祁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當即大吼道。
“哈哈哈哈!”邵祁揚得意地大笑,惱得顧昕語掄起拳頭就直追着他打。
笑聲逸滿屋,兩人就像兩個大孩子般,也就此時才能放下所有的包袱,開心的打鬧,這也是邵祁揚爲逗顧昕語而故意爲之。
可是,連邵祁揚都沒有發覺他們的對話都讓門口的一名女子聽了去。
顧昕語要將她的來歷全告訴邵祁揚,爲怕讓人聽去,就連暗影、紫嫣他們都不能……於是,便讓所有人、包括隱衛皆暫時退離聽雨閣外防守,下人更不得靠近半步。
所以,讓人專了空,這人就是顧婉婷。她雖沒有武功,雖然隱衛皆離聽雨閣不遠護衛着。
可這顧婉婷是穿着一身婢女服飾,難免會混稀人眼,她來到顧昕語的門口,聽到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頓時驚呆了。
顧婉婷在惹出那麼多事之後,她便被顧王爺禁足了,現在扮成婢女偷偷摸摸地跑來聽雨閣。
這次,她不是來找茬的,更不想再次得罪顧昕語,而是想求顧昕語讓顧王爺解了她的禁足令,她被限制自由太久了,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可她哪裡知道會聽到這驚人的事,不!她改變主意了,不必再求顧昕語,而是要顧昕語來求她。或者,她可以更好的利用這件事。
想到這裡,顧婉婷覺得心情大好,便急急想要離開,先不要讓人發現她來過。
“那個人是誰?站住!”婢女小悅看到匆忙離去的顧婉婷,覺得此人很是沒規矩、極是可疑,便喊道。
這一喊,自然就驚動了邵祁揚與顧昕語了,便招小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