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邵祁揚與顧王爺等人趕到百孝山時,爲時已晚,顧昕語被捆綁在樹上,全身盡是血淋淋的鞭痕,而她顯然也慘遭凌辱。
“昕語!”這一刻,邵祁揚持劍殺紅了眼,將這些傷害顧昕語的人全碎屍萬段了。
“世子!”看見幾乎失去理智的邵祁揚,玄魄等人皆是被驚住了,從不曾見邵祁揚這樣瘋狂而嗜血過。
“昕語、昕語!”顧王爺也是心痛得無法言喻。
可顧昕語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在聽到顧王爺的聲音後,撐開沉重的眼皮,想要開口說出卻似乎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昕語,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沒能將你保護好!”邵祁揚一把將顧王爺推開,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她緊緊包裹住。
邵祁揚眼中、語間的悲痛是無法言語的,這種撕心裂肺的痛也只有當初顧昕語被挖心至死時纔有過,如今再重新感受,更加痛不欲生……
“到底是誰!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顧王爺的暴吼聲響徹在百孝山中,其怒其痛也絕對不會輕。
“是誰?自然與你大女兒顧槿鈺脫不了干係,本世子絕對不會饒過她!”邵祁揚一怒之下,竟然生出了遷怒之心,對着顧王爺猛地擊出一掌。
“你瘋了!”顧王爺怒吼間,已出掌硬是接下邵祁揚這一掌。
這是顧王爺第一次與邵祁揚過招,才知原來邵祁揚的武功如此之高,他竟然不是邵祁揚的對手,兩掌相擊間,顧王爺被逼得連連後退數步,脣角逸出了血絲。
“就是瘋了!昕語被害得如此,我能不瘋嗎?”邵祁揚嘶吼道,赤紅的眼很是嗜血。
“邵祁揚!”
這時一道清亮好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聲音就算是至死,邵祁揚也不會忘記是出自何人所有,他大驚之餘,急低下頭,懷中的顧昕語依舊緊閉着雙脣。
“笨蛋!我在這裡!”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時邵祁揚如大夢初醒般,猛地轉身,一見另一個顧昕語與紫嫣兩人站于山路之頂,離他還有段距離。
邵祁揚又驚又喜,更多的不知所以然,他用力地將懷中的顧昕語摔在地上,就像扔什麼骯髒之物一樣。
爲何他就能那麼肯定那個好端端站在那裡的人才是真正的顧昕語?因爲他怎會願顧昕語有事?自然一心希望安然無恙的人才是她,另外一點就是直覺,那人通身靈動的氣質、惑人的聲音,除了顧昕語,誰人有?誰人可以模仿得出?
“昕語!”邵祁揚喜極,只有這麼一段距離卻將輕功運到了極致,下一秒,已經穩穩落在她面前,將她拉入懷裡。
“昕語!你、真的是你嗎?”邵祁揚的聲音帶着顫抖,帶着害怕、又帶着喜悅,情緒不一,更是難以言喻,將她緊緊抱住,似怕下一秒便成幻影,那個渾身血淋淋、飽受非人折磨的人才是她。
“是我!是我!祁揚,我沒事。”顧昕語對他這般模樣極是心疼,心道慘了!她做得太過了,待會他情緒恢復過來定會生氣的。
“那個人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邵祁揚將她從頭到尾將她打量個遍,知道她沒有受得一分傷害,纔將一顆心安放好,但是滿心的疑惑隨即也涌了上來。
“槿鈺!”顧昕語正要開口,卻響起顧王爺充滿痛楚的吼聲,輕嘆口氣,纔對邵祁揚說:“是她自己活該!”
“怎麼會是她?”邵祁揚不解道。
“不是她,難道你希望是我?”明知道邵祁揚不是這個意思,顧昕語還是忍不住打趣他。
“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希望是你。”邵祁揚急忙解釋道,末了,纔想到自己遇上她的事就會變得不像是自己般,很多情緒全然不受自己控制,明明他的自制力極佳。
“哼!我可是看到你抱着她,瞧!連衣袍都披在她身上。”顧昕語佯怒,目光遠遠掃了顧槿鈺一眼,離得太遠,看得不真切。
“那也是你的錯,誰讓你將我矇在鼓裡?害我將她當做了你。”邵祁揚的情緒已穩,恢復往常一般,回嘴反擊道,唯有他知道他是感到多麼的慶幸。
“那敢情是我的錯了。”顧昕語雖然是這樣話,卻是真真地感到愧疚。
“本來就是你的錯,記住,日後定要補償我。走,我們過去,待會再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說罷,邵祁揚便拉起她的手往顧王爺的方向走去。
“你打他了。”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她卻遠見他們似乎在對峙一樣,不難想象邵祁揚大怒過後會做出什麼舉動。
“既然這麼瞭解我,那還敢將我矇在鼓裡。”邵祁揚故作哀怨道,此時的他,哪裡還能與方纔的瘋狂之態沾上邊?根本就是兩種極端不同。
“我錯了,還不行嗎?”顧昕語真是感到心虛了,難得會認錯。
“這話跟我說沒用!你可要想想該如何向顧王爺交代。”邵祁揚搖頭失笑道,將這個難題丟給她。
“昕語,你告訴本王,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槿鈺會易容成你的模樣?”顧王爺命人先送顧槿鈺回府救治,便來到顧昕語面前嚴厲質問道。
顧王爺的心很是難受,他隱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也無非就是姐妹倆互相算計罷了!可兩人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縱使再疼愛顧昕語,也不能將顧槿鈺完全忽略了,同是親手足,又何致於互相殘殺?這讓他如何能不痛心?
“是她想害我,如今只不過是自食惡果,呵!母女倆都一個樣,害人不成反害己,怨不得我!”顧昕語的怒火被顧王爺質問的語氣激挑而起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語氣?好像是她心腸歹毒殘害親姐妹一樣。
“昕語,本王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願你能夠理解本王的心情。”顧王爺是何其精明的人物,當即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激怒了顧昕語,也明白自己在不明真相之前不能以過激之態來與她說話,便緩了緩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