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語,你不能言而無信,你這個無恥小人。”皇后臉色漲得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惱的,大腦嗡嗡作響,滿滿都是一個字,那就是死字。她真的是自作自受,再是急病亂投醫,怎能相信死敵的話,入今將自己推入不可挽回之境。
“我不介意你這麼說我,想罵儘管罵個夠,不然以後可沒有機會了。”顧昕語攤手一笑,顯得漠不在意,哼!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這麼不乾淨,即便陸致榮不殺皇后,她也會將其除死,不僅是因爲皇后多次欲置她於死地,也要爲死去的四姨娘報仇,好歹她也是佔用了人家女兒的身體。
“你!”皇后咬破了脣,再也說不出話。
這時,一名身穿玄衣的男子運着絕佳輕功疾飛而至,對蕭檠行了一禮,只見他動了動脣,是以傳音術對蕭檠稟報道:“蕭統領,皇上有令,必殺之!不能留!”
蕭檠挑眉,對皇后冷冷一瞥,皇上這是多想除掉沒有強大外戚傍身的皇后,好重立有助於他穩固江山的麗貴妃爲後,自古帝王多薄情、對其無用便廢,不會顧念什麼夫妻情分。
既然皇上說必殺之!不能留!所以,即使有免死金牌也是枉然的。
“這纔是真正的皇室隱衛。”邵祁揚對顧昕語說道,目光又掃過那些已死的冒牌貨,言下之意,真正的皇室隱衛實力豈是這些冒牌貨可比的。
“真可惜,這恐怕是皇后僅剩的人,用在充場面,落得一個不剩,不然還可以替她擋一擋,助她脫身!原以爲皇后多了得,不過也是愚不可及罷了。”顧昕語故意說道,大有氣死人不償命、便儘管氣的感覺。
“總歸是太過自大了。”邵祁揚失笑。
蕭檠走近,皇后不由得後退,被他渾身迸發初出的陣陣殺氣駭得直打哆嗦,牙一咬,轉身撒腿就跑,她不能坐以待斃。
“天真!要死了還在做無謂的掙扎。”顧昕語笑看皇后提着裙襬,跑得極爲吃力,而蕭檠也沒有令人追趕,一直站着不動,冷眼看着皇后沒命似的狂奔。
顧昕語明白蕭檠不可能會放過皇后的,不過就如同在戲耍鎖定的獵物一樣。
果然,但見蕭檠腳下一動,一道灰色疾影咻地一下往皇后的方向飛去,快得讓人無法以肉眼捕捉,聽見咚地一聲悶響,皇后的生態便栽倒在地上,她甚至連呼痛的機會都沒有,一擊便斃命,草草了結了此生。
“哈哈,死了!好在你沒有受傷,不然就不會讓她死得這麼痛快了。”邵祁揚誇張地大笑道,管蕭檠是不是在場。
“是有些便宜她了,我們回去了。”顧昕語點頭附和他的話,無視蕭檠的冷厲眼神,暗想這個蕭檠看起來就是那種陰晴不定的,偏就她對這種人沒好印象。
“好,回去了、回去了。”說罷,邵祁揚拉起顧昕語的手準備離開這個陰晦的地方。
“邵世子,顧小姐請留步!”蕭檠身形一移,就擋住了邵祁揚他們的去路。
“你還有事?”邵祁揚故作不解。
“請顧小姐與末將一同進宮面見皇上。”蕭檠面無表情地說道。
“皇伯父又沒有宣召,蕭統領擅作主張恐怕不太妥。”邵祁揚擡手欲要推開蕭檠,蕭檠屹立不爲所動,兩人皆是以注內力,比拼的是誰的內力深厚。
半響還是僵持不下,看來兩人的內力是不相上下,最後還是顧昕語說道:“祁揚,去去也無妨。”
顧昕語以爲早去晚去都得去,還不如現在去,不給陸致榮先知道後再想出不詭的辦法來對付她。
聽顧昕語這麼說,邵祁揚才撤回內力。
蕭檠冷漠地命人將皇后和陸梓瀚的屍體就地埋葬。
顧昕語看了心生一股悲涼之意,堂堂一國之母與皇子死後居然連一副薄棺都沒有,不是她的同情心氾濫,她更該感到快意纔是。只是,因的陸致榮這般對待妻兒,畢竟她和陸致榮的立場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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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祁揚和顧昕語進宮後是直接來到陸致榮的寢宮,而不是御書房。
他們侯在正殿,蕭檠是直接進入寢殿似乎是先去向陸致榮稟報皇后之事,沒多久便聽到從內殿傳來一聲:傳顧王。
“只是沒想到四姨娘明知道自己的宮女冒名頂替自己當了皇后,她還能忍氣吞聲屈身在顧王府,只當一名小小的姨娘,這份氣魄也不是一般人所有的。”邵祁揚忍不住說道。
“許是懦弱,眼看殺害自己的仇人取代她,恣意站於高處,她卻甘爲小小妾與人勾心鬥角,若是身處後宮也要處處謀劃,何必讓仇人快意?”顧昕語不予茍同。
“也許她真的很愛顧王爺,不願嫁於皇伯父呢?”邵祁揚略一思索便道。
“那你愛我嗎?”顧昕語不答反問道,定定地看着他。
“廢話,不愛就會爲你拼死拼活了。”邵祁揚幾乎是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道。
“那你會讓我被人暗算毒殺,紅顏早逝嗎?”顧昕語繼續問道。
“當然不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顧王爺不愛她。可你怎麼沒想過若是不愛,他怎麼會冒險將她匿藏在府中?她確實只是無辜的受害者,但顧王爺匿藏異國公主那就另當別論了,或許算是死罪。再者她要是不愛顧王爺,也不可能會放下一切委屈自己。我想他們應該都有苦衷,這得要他們自己才清楚,我們何必庸人自擾。”邵祁揚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
“也對,何必爲自己攬上不解之事,不過得將即來的麻煩解決了再說。”顧昕語會心一笑,贊同他的話。
“若是皇伯父下旨處死顧王爺?”邵祁揚問道,他在揣測着陸致榮可能會做下的定奪。
“單殺他一人,還是滿門?有這麼嚴重嗎?”古代就是這樣,不過就是匿藏個人便招至殺身之禍,顧昕語覺得可笑。
不待邵祁揚回答,便聽到小黃門尖銳的唱喝聲,是陸致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