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瘟疫的罪魁禍首,‘瘟疫之盅’。顧昕語就是利用此等邪物來製造瘟疫,危害百姓。”巫夜冷聲道。
“哦!口說無憑,你憑什麼說瘟疫是這幾條蟲子引起的?”邵祁揚沒有當衆辯駁這隻瓶子就是巫夜給顧昕語、而原本瓶中裝的是藥丸之類的問題。
邵祁揚知道沒必要了,沒證據,有口難辯,巫夜定早就準備好說詞。
“皇上,看來不拿出證明,是難以服衆,最不能堵邵世子之口。”邵祁揚的態度早在巫夜的預料之中。
“那就請巫大師證明給大家看。”陸致榮贊同道,他可不想邵祁揚再鬧下去,最好能堵住他的嘴。
“皇上借個死囚一用。”巫夜再道,其意思很是明顯,該是以死囚來做試驗。
陸致榮瞭然,便讓人大牢提了一名死囚。
邵祁揚心頭滲得慌,心知若巫夜能夠證明就是這盅蟲引發瘟疫的,那麼顧昕語就算是百口莫辯了。
沒多久,死囚便被提了上來,他雙手被緊緊捆綁住,嘴裡被布團堵住,大概是感覺到自己將死,雙目暴紅。
巫夜可不會管顧死囚神色如何,但見他拿出一張黃色符紙,以指挑起一條盅蟲,放置在符紙之上,口中唸唸有詞,不久便冷喝一聲,符紙即燃。
馬上就有人呈上一隻水晶所制的透明碗,他將燃成灰燼的符紙全放在碗中,衆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條盅蟲連同符紙一起化成了灰。
巫夜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將血滴在碗中,與灰燼相融後,便讓人強灌入那個死囚口中。
唔唔唔…………死囚喝了那符水之後,不斷乾嘔,面色煞的慘白,還佈滿紅點……
一名太醫上前診斷,下定論,這便是得了瘟疫之症。
“祁揚,你該是無話可說了?”陸致榮臉色驟沉,對邵祁揚說道。
“我怎麼可能會無話可說,你們皆說是顧昕語以這盅蟲制瘟,我依是不認爲她有這麼大的能耐。既然大家都親眼目睹巫夜將盅蟲引變爲瘟疫的過程,我可以理解爲瘟疫是出自他之手?是他栽贓給顧昕語。”邵祁揚冷笑道。
“莫要胡言亂語,巫大師與顧昕語無怨無仇,怎麼可能會冤害她?”其實陸致榮本在心裡覺得邵祁揚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顧昕語只是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這種邪術?爲何會危害百姓?反倒是巫夜來路不明,又懂得盅巫之術。
當陸致榮想開口說不如緩一緩的話之時,就感覺到巫夜眼神銳利如箭,擡眼一看。卻對上巫夜深邃的眼,本是烏黑如暗夜中的星眸,此時卻閃爍着點點詭異的紅光,令陸致榮神差鬼使地改口。
但是巫夜眼中的異狀卻只有陸致榮一個人看得到,在他人看來半點異樣也無。
“顧昕語更沒有理由這麼做。”邵祁揚無視邵親王對他所使的眼色,冷聲冷氣道。
“混賬!誰準你質疑朕、質疑巫大師的?顧昕語危害百姓,觸怒上蒼。巫大師說了只要將她焚身祭天,那麼瘟疫自然會消退。”陸致榮腦子突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說道,耳邊盡迴盪着巫夜的聲音與命令。
“你說什麼?要將顧昕語焚身祭天?”邵祁揚聽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了一樣,很難相信陸致榮會下這種定奪,他原以爲至少會拖延幾天,將事情探查清楚。
“來人,將邵祁揚拉下去,不準踏出邵親王府,直到顧昕語焚身。”陸致榮一臉不耐煩地道。
震驚的是所有人,每個人都驚於陸致榮對邵祁揚的態度,要知道陸致榮可是極縱容邵祁揚的,何時見過他這般對邵祁揚?衆人更是清楚陸致榮不是會輕信表面之人,只要非愚蠢之人都會覺得這個巫夜出現得太過巧合,即是來路不明。
巫夜的話、這些所謂的證據還是有待考證,巫夜能當場一展瘟疫的來源,纔是值得懷疑。
陸致榮的態度讓他們都疑惑,可無人敢開口說什麼,明智保身的道理誰都懂。
“皇伯父,你不能如此是非不分,妄自下定論,若你真的是明君便寬限幾日,我定找出證據來證明顧昕語的清白。”邵祁揚不甘顧昕語連句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定下罪名,判下死罪,對她何其不公。
“別妄想改變什麼,你鬥不過我的。”巫夜以傳音密術將這句話傳至邵祁揚耳中。
“爲什麼要這樣做?害顧昕語,對你有什麼好處?”邵祁揚死忍住上前與巫夜拼命的衝動。
“既然適合的屍體被毀,那麼我就以此法收集她的魂魄,帶着她的魂魄去尋一具合適還魂的屍體。雖然,我可直接殺了她,但過程太容易反而無趣。”巫夜說得風輕雲淡,好似這麼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收手吧!她,抑或百姓都是無辜的,爲了修煉還魂術,平白搭上這麼多無辜的性命,你何能這般狠心?”邵祁揚該是想到陸致榮的反常該是巫夜所控,明知單憑几句話是不可能讓巫夜改變注意的,邵祁揚還是不甘心。
“不可能!”巫夜哧屑諷笑,他們的對話也無人聽得到。
這時,已經有御林軍受陸致榮之命上前捉拿邵祁揚,欲將他送回邵親王府。
“滾!”暴怒的邵祁揚出掌逼得御林軍盡數後退。
“大膽!邵祁揚別以爲朕縱容你,便可以爲所欲爲,拿下!”陸致榮被邵祁揚的態度激怒了,執意要將邵祁揚拿下,以便立威。
但陸致榮此時的態度對於衆大臣來說就是極大的反常,無人敢開口,唯獨身爲邵祁揚父親的邵親王下跪爲邵祁揚求情,卻惹來陸致榮更大的怒氣。
“邵親王,看好邵祁揚,若他再到朕面前胡鬧,朕唯你是問。”陸致榮口氣衝得很。
“好!皇伯父,暮時可不要後悔!滾,本世子自己會走。”邵祁揚狠瞪陸致榮一眼,轉身又將離他最近的御林軍踹倒。
在經過巫夜身邊時,更是狠言道:“巫夜,我絕不會輕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