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告訴我父王的,因爲我父王也會伴駕同行。”邵祁揚很快就想好了說詞,合情合理,做爹的告訴兒子是很正常的事。
可顧昕語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邵祁揚有事瞞着她!一定是的,邵祁揚對其他人說話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但是對於她,他卻會顯得很不自在。
既然他不願意說,她就算強問也沒有用,還有就是他已幫應下雲倩柔的挑戰,那麼她必須要去了。
只是,顧昕語犯難了,她實在腹無半點墨水,可不再是原來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顧昕語了,拿點唐詩宋詞或許還可以糊弄、糊弄這些古人,但云倩柔也是來自現代,萬一被識破身份,怎麼辦?
“我連字都不會寫,你讓我拿什麼去參加?”不自覺語氣已經帶着怒意了,他怎麼就不顧她的意願?
呃!邵祁揚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聽錯了,她說她不會寫字?這年頭除了平民百姓之女,哪家的小姐不會寫字?雖然她未重生前是丞相府庶女,可也聽說是稍有才情之人。
“你別說笑了。”邵祁揚當她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說笑,什麼琴棋書畫,我樣樣都不會。”除了不會寫之外,繁體字倒是看得懂,這句話,她可沒說,不然他定會更加吃驚。
“你以前在丞相府,沒有學過?”邵祁揚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但還是不甚確定地問道。
顧昕語搖頭,她本來就是一個現代人,哪裡會古人這些玩意?又沒有學過,看來什麼第一才女的美稱要廢在她手上了。
“我頭疼啊!現在學是來不及了。”邵祁揚誇張地撫額大呼頭疼。
“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問我會不會就擅作主張。”顧昕語被他樣子逗笑了。
“爲何我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到時丟臉的人不是你嗎?”邵祁揚不怕死道,太好了!將她的注意力轉移了,就不會在追問他了,怕只怕當她知道真相後會不理他,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我若是丟臉出醜了肯定會拉你下水,甚至你會比我更慘。”顧昕語狡黠一笑。
邵祁揚怎麼突然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看她直盯着被包裹在手絹中的藥粉,乾笑着再度跳開這個話題道:“你要這藥粉有何用?”
“聽雲倩柔說這是可制人失憶的藥,不知怎麼回事,我竟覺得這藥很是熟悉,或者應該是對雲倩柔逼迫我服藥的情景感到熟悉,只是我卻不曾有過這段記憶。”顧昕語微眯眼眸,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來,難道她真的忘記了什麼?
“想不起來就別想,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定要靠自己回想才能記起來。”言下之意,可以通過其他途徑知道,說到底還是不忍心讓她太過糾結。
而云倩柔,居然企圖讓她失憶!罪該萬死!邵祁揚眸光愈加冷冽,若非不可以,他真想將這個歹毒的女人碎屍萬段了!
這次他是接到消息說雲倩柔前來找她,深知雲倩柔必定心懷不軌,就回來看她。
“你說得對,但我還是很奇怪,爲何皇上會對你這麼另眼相看?其他皇子反倒不如你得聖寵了?”顧昕語沒有忘記這個問題,狐疑道。
“這藥先交給我,我有用處。”邵祁揚從她手中拿過手絹。
“閃閃躲躲,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邵祁揚越是這樣,顧昕語越是想一探究竟。
“該不會是宮中那個公主看中你了,所以皇上內定你爲駙馬,可這也不符合常理,再怎樣也………”
“對,你說得對,我才貌出衆,多的是公主愛慕我。”不待顧昕語說完,邵祁揚就接口打斷她的猜測。
“我有事先回府了,後日再來接你。”邵祁揚飛快地在她臉上偷得一記香吻,便大步走出門。
“邵祁揚!”這傢伙從頭到尾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昕語有些氣惱了。
“不必太想我了。”邵祁揚沒有回頭,只是擡手往後一揮。
“這就想矇混過關?”再度失笑,或許邵祁揚自己都不曾察覺,他可以對所有人滿口謊言,唯獨不忍矇騙她。
“小姐!”這時小桃一臉興奮地進來了。
“什麼事如此高興?”顧昕語不甚感興趣地隨口一問。
“小姐,好消息呀!”因爲如今的顧昕語不怎麼管束她們這些下人,讓她們愈發覺得顧昕語親近,有時讓她們都敢於直言。
“什麼好消息?”顧昕語挑眉,如今能有什麼消息對她來說是好的?
“二小姐和沐杺被狗咬了,好幾條狗追着她們滿街跑,還直接追到了府裡,幸好被府上的侍衛打死了。”小桃、包括府中多數下人都是討厭極顧婉婷,每每一聽到顧婉婷出了什麼意外,人人無不拍手稱快,這就是所謂的人品?
“那嚴不嚴重?”呃,古代有沒有狂犬症一說?顧昕語不禁往這方面想去。
“小姐,您說那些狗怎麼如此蠢笨?那麼多條居然才咬到二小姐的屁股?”小桃搖頭,竟然怪是狗太蠢笨了。
噗哧!顧昕語忍下爆笑的衝動,居然是咬到屁股了?太好笑了。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二小姐那麼壞的人是罪有應得,您還在爲她擔心。”小桃居然將將顧昕語忍笑憋得通紅的臉看成是擔心顧婉婷。
哪個眼睛看到她是在擔心顧婉婷?她善良嗎?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善良,是小桃太單純了,小桃若是知道就是她讓人放狗咬顧婉婷的,會作何感想?還會不會覺得她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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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品文大會這天,小桃與花笙這兩個小丫頭緊張無比,因爲顧昕語睡到日丈三竿還沒醒,她們又不能叫醒她。
好不容易等她醒了,兩人一人去端洗漱用具,一人上前服侍她更衣。
“小姐,時候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品文大會就要開始了。”小桃既緊張的同時,又帶着難掩的興奮。
“何必如此着急,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嗎?爲何你比我還緊張?”顧昕語淡瞥了她一眼,小丫頭的心思一看便知。
“小姐,奴婢知錯了。”小桃這才驚覺自己逾越了,其實她也只不過是年紀尚小,對這些熱鬧的場面還是有着幾許嚮往的,特別是顧昕語很少帶她們這些婢女出門。
“這衣裳我怎麼不甚見過?”顧昕語這才注意小桃給她穿的粉色衣裳並沒有出現在她的衣櫃過。
“回小姐,這衣裳是方纔奴婢在您衣櫃最底下找到的,見極是好看就拿來給您換上了。您一般都只穿放置在最上面的衣裳,大概是忘記了這衣裳了。”小桃被顧昕語這麼一問,所能想到的也只是這樣的回答。
她當時就想着雖然小姐容貌出衆,可向來疏於着裝打扮,可不要被人給比下去了,所以就將衣櫃翻了個遍。
“脫了!我不喜!”顧昕語蹙眉,不知怎麼回事,這衣裳越看越不順眼,明明款式極好看。
“可是小姐,會不會來不及了?”小桃小聲道。
“來不及便來不及。”顧昕語微有不悅,便自己動手寬衣。
“小姐,還是奴婢來吧!”小桃哪裡敢讓顧昕語自己動手,急忙道。
碰!突然一陣巨大聲響,並伴隨着女子的尖叫聲。
“該死!你這個死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啊!”顧婉婷那尖銳的聲音響徹而起。
“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顧昕語對小桃說道,小桃領命而去,她自己換上另外一襲淡紫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