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王世華給各村各寨的保長們下達了一條命令:不得隨意收留流浪人員,就算是親戚朋友來投靠,必須做到誰收留誰負責,否則,他這保長就不用當了。
6月15日,王世華秘密視察了幾個村寨的抽稅設備。就算再保密,這麼大的動作也不可能長期隱瞞住,要放在以前,王世華還有些奇怪,另外幾家爲什麼沒提出購買抽水車?可現在,他明白了:還沒到時候。
6月18日,在王世華的親自帶領下,龍塘鎮和老司城開始了轟轟烈烈地第一次刷石灰的爲生工程,隨即,各村各寨也行動起來,爲預防瘟疫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6月21日,大清早!
因孕婦的腿愛抽筋,加上張翠雲耍橫,王世華只能‘高高興興’地給張翠雲揉了會腿,又給阿霞揉了會腿,吃完早飯,便忙裡偷閒的躲進了書房去補回籠覺。
“咚!咚!咚!”
“進來。”
“家主,王家坪那邊,老太爺派人傳話,講劉少勳昨晚隱晦的跟他提出,想撮合三爺跟瑩子小姐。老太爺不好拒絕,把事推給了你,讓你心裡有個準備,成不成要考慮好。”
嘿!果然跟江叔分析的一樣,劉少勳見世富那邊不同意,就找阿爹去,想通過家族的規矩,迫使世富答應。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這兒了。
過了一會兒,就在王世華沉思着該如何應對這事時,二狗子再次來報:劉少勳來了。
這還真是急了哦~!
“快請!”
“世華,大早上的,你躲在書房裡做什麼?”
“少勳,這大熱天的能熱死人,還是書房裡涼快點。”
坐定,上茶,兩人親熱的寒暄了一小會兒後,正題來了。
“世華,世富今年多大了?”
“快20了。”王世華看似隨意的回了句後,反問道:“少勳,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這過幾天不是要回省城一趟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不,我看世富和瑩子談的比較投機,兩人又都是男未娶,女未嫁,就想着撮合他們一下,免得錯過了這對好姻緣。”
“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世富那小子從小就吊兒郎當的,恐怕入不了瑩子的眼。”
“那怎麼可能?我問過瑩子了,她表示同意,我作爲她的兄長,覺得世富這小子不錯,自然也沒意見。我也問過老太爺了,老太爺知道這事後,也很高興,就是不知道你的態度如何?”也許是怕王世華不同意,劉少勳還語重心長的補充道:“世華,你是不知道,瑩子的婚事已經成爲家裡的心病。不知道給她介紹了多少才俊,可她硬是沒一個能看得上眼的,她脾氣倔,爲此,和家裡鬧了很多次,有時候就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如今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世富,所以,我就厚着臉皮來求你個態度,想在回省城之前把這事確定下來,這樣的話,家裡人也高興,我也鬆了口氣。”
“那還有麼子好講的,能娶到瑩子這麼好的妹子,這是世富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王世華裝出一副大爲高興的樣子表示同意,隨即又看似隨意的問道:“世富那邊是個麼子態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不是想着先問問你們這些當兄長的意見,然後再問世富嘛~!”
得!世富這小子雖然有些笑聰明,可泛起牛脾氣來,誰也拉不回。在自己的再三提醒下,加上有周水玉這枕頭風的煽風點火,他這牛脾氣一上來,肯定沒同意,迫使你曲線救國。
“這種好事,我們自然都沒意見,不過,世富這傢伙不曉得受了誰的影響,這段時間就愛講個新生活,凡事都愛自己做主。少勳,你問世富的時候,可得委婉點,要不然,這小子的牛脾氣上來,誰拿他也沒辦法。不過,無論從哪方面看,瑩子配他都搓搓有餘,我想這小子應該沒意見。”
有了王世華這態度,接下來自然聊的很是愉快。
等劉少勳告辭,王世華張口就想叫人去通知王世富和周水玉,要他們頂住。可轉念一想:人家不就是想給家族留個退路,對自己沒什麼壞處,自己何必死命阻攔,還是看他們的緣分吧……以前阻攔是因爲弄不清李潔瑩的目的,可自從聽了江叔的一席話,如今王世華對瑩子的防備之心漸漸消散,思想觀念也由堅決反對向默認方向轉變。
6月22日
果然如王世華分析的那樣,在周水玉的枕頭風下,王世富一聽這事就犯了牛脾氣,當場表示自己沒那福氣,弄的劉少勳很是尷尬。
“他真的這麼講的?一點餘地都沒留?”王世華還是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二狗子。
“是啊!三爺當着大家的面直接講:你家瑩子是九天上的鳳凰,我是爛泥裡的泥鰍,配不上,你還是另尋良配吧!”
王世華大怒:不是爲王世富的拒絕生氣,而是爲了王世富說話的方式起火: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弄的大家都下不了臺,你就高興了?
“去給我牽馬來,到觀虎寨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趕到觀虎寨,剛走到大廳,就見王世富笑嘻嘻地出來迎接:“二哥,你來了,你也聽說了我決絕……”
“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別人還在猶豫,鐵牛卻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抓住王世富的右手臂,直接押到一旁的柱頭前,用腰帶將其綁了個結實。
“二哥,你這是搞麼子?”
“搞麼子?”王世華制止了鐵牛要拿破布堵王世富嘴的行爲,冷笑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決絕了少勳的建議,不想跟瑩子在一起?”
“二哥,我這不是……”總算王世富還有幾分機靈,話到嘴邊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要是真的當衆講出來,王世華都不好做人了。
左右看了眼,小聲道:“二哥,我可是按你講的,拒絕了他,你怎麼?”
“我讓你拒絕,可我沒讓你拒絕的這麼直白,你小子這腦殼裡裝的是漿糊麼?你這麼直白的拒絕,你讓少勳今後怎麼跟你見面,你都是多大的人了,就不曉得留點餘地?不曉得委婉一點?”
“我這不是見他越講越沒邊了,心頭一急,就沒多想了。”
“你沒多想,卻要我去給你擦屁股。”王世華心頭起火,把鞭子丟給二狗子,大聲叫道:“來!抽他十鞭子,讓他長長記性。”
鑑於抽鞭子中的規則:讓二狗子抽,表示王世華只是想走個過場,演戲給別人看;要是讓二虎抽,表示想教訓一下對方;要是讓鐵牛或鐵石頭抽,那就是想要對方的命了,必須下死手。所以,二狗子一聽這話,笑嘻嘻地接過鞭子,對王世富大叫道:“三爺,對不住了,您可別記恨小的。”
“二狗子,你他孃的輕點,敢下死手,看老子回頭收拾不死你。”
王世華一聽,咆哮道:“給我抽,狠狠地抽。”
“啪!”
“啊~!”
這抽鞭子也是有講究的,聽說此道中的高手能做到一鞭子抽下去,聲音很響亮,卻只是抽破衣服而不傷皮肉。二狗子雖沒這本事,但抽人也抽習慣了,多少有些手段。
而王世富下意識的以爲疼的要命,所以,第一鞭子下去,本能的大叫一聲。
“啪!”
“哎喲~!”
“啪!”
“恩!”
越抽越不對勁,連二狗子都看不下去了,停下,快步走到王世富身前,小聲道:“三爺,您好歹叫的悽慘一些,不然,家主那兒不好看。”
王世富一聽就明白過來。
“啪!”
“啊~!”
……
十鞭子抽完,二狗子跑到王世華身前,邊把鞭子遞給王世華邊叫道:“家主!十鞭子抽完了。”
“把他給我拖過來。”
這回不用人提醒,王世富如同死狗一樣的被兩人一左一右夾着來到王世華身前。
“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對待我朋友?”
“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拖到後面去上藥。”
來到後院的廂房裡,見王世富躺在牀上,王世華把人都趕了出去後,拿着個藥罐,笑道:“起來。”
“我不起來,你把我抽的這麼疼,我得躺會兒。”
就在這時,卻見周水玉推門進來,眼淚巴巴地就撲向牀上,心疼的叫道:“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怎麼了?我抽的。”
周水玉立馬就不敢交換了,只得含淚低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纔好。
“演戲演全套,把他外衣脫了,給他上點藥。”王世華邊將他的外衣脫掉邊對周水玉說:“記住,他被我下狠手抽了十鞭子,最少得在牀上躺個七八天。七八天後,少勳回省城了,他才能下牀。”
周水玉聽的眼睛發亮,再看看王世富的背脊,確實只有丁點鞭痕印,頓時大爲放心。
王世華一拍正要說話的王世富腦袋,罵道:“就你這性子,這幾天就給我躺在牀上裝死,少說話,曉得不?”
又對周水玉吩咐道:“水玉,這幾天要是有人來看他,你就應付着,不要讓他說話,我怕他露出破綻。要是讓大家的臉面都不好看,我就真抽他了。”
“是!我曉得怎麼做了。”
又吩咐了幾句,王世華出門。
周水玉送王世華出門後,轉身回到牀前,把手裡藥罐子裡面的草藥一把倒在王世富的背上。
“做做樣子,你倒這麼多搞麼子?大熱天的,你想熱死我啊?”
“二哥交代的,演戲演全套,倒的越多,表示你受傷越重。”
王世富鬱悶的看着喜笑顏開,趁機小小發泄心頭不滿的周水玉,長嘆一聲,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