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子人,滾出來,不然老子就開槍了。”
王二林站起來,拉下黑布,不滿的叫着:“瞎嚷嚷麼子?連老子都不認得了?”
“是二……哎喲~!”
這名護衛話還沒講完,後腦勺就被二狗子賞賜了一巴掌:“二麼子二,二你妹啊?幾隻兔子就把你嚇成這樣,滾!滾!滾!”
趕跑這名護衛,又對身邊經過的護衛們瞪了眼,護衛們只好無視坐在兩三米外,正在抽紙菸的‘土匪’們,繼續喊打喊殺的向山上衝去。
二狗子接過王二林遞來的紙菸,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在煙霧緩緩吐出中看了眼那十幾個人,問道:“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了?”
“都先走了,我們殿後。”
“我剛纔聽見槍聲挺密集的,你們有沒有傷亡?”
“沒有。”王二林笑嘻嘻地吸了口煙,道:“是另外兩撥人在幹仗,我們還幫着給他們添了把火。不過,二狗哥,我估摸着最上面那幫人應該是向家的。”
二狗子點點頭,深吸了兩口煙後,把菸頭往地上一扔,拍了下王二林的肩膀,笑道:“那你們還在等麼子?快走!”
“可是石頭哥還在上面,我們……”
“石頭是個老獵手,想在山上抓住他純粹是癡人說夢。他一個人好脫身,你們這一幫子人就難了,還是快走,回頭我要碰見他,會告訴他的。”
王二林想了下,點點頭,對身後的弟兄們看了眼,對二狗子抱拳道:“二狗哥,那我們先走了。”
兩邊分開後,二狗子對山頂揮舞着槍,叫道:“弟兄們,這幫雜碎敢挑戰我王家威嚴,給老子狠狠地搞死他們。”
剛纔顧忌到有可能誤傷到山上的自家兄弟,現在就沒這份顧忌了,所有人的槍口立即向下壓低了很多,不再是添亂,而是真的要見土匪就殺。
中午,王世華正在書房內臨摹王羲之的字。
“家主,虎叔和達叔來了。”
“快請!”
等虎叔和達叔進門後,王世華擡頭對他倆笑道:“虎叔,達叔,你倆請坐,我這還差最後幾筆,馬上就好。”
虎叔和達叔走過去,看着。
等王世華臨摹完,達叔笑道:“家主,您的字越來越有大家風範了,我看今後您也不用臨摹別人的字,您自己就能自成一派了。”
王世華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對兩位老叔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等丫鬟上茶後,王世華喝了口,邊放下茶杯邊笑道:“兩位老叔,我這裡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請兩位老叔中的一位去坐鎮。”
“家主,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事情是這樣的……”
當下把在沉刀鎮碼頭上,那幾百水匪在彭子清的招呼下才下船的事仔細講了一遍。
“嘭!”
虎叔勃然大怒的重重一拍桌子,講桌子上的茶杯震的一陣亂響,站起來怒道:“這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敢試探家主,家主,我這就去將他們全宰了。”
達叔也滿目兇光的怒道:“對!這樣的人,絕不能留。”
“兩位老叔,請坐下聽我慢慢講。”等兩位老叔氣呼呼地坐下後,王世華笑道:“殺不殺他是小事,關鍵是飛鯊寨控制着數百里水路,現在對我王家很是重要,不容有失。所以,我想先把飛鯊寨控制在手。”
“家主,您的意思是,想讓我或者老虎去一個人到飛鯊寨坐鎮,對麼?”
“對!家裡就您二位無論是武力還是威望都足以震懾宵小,所以……呵!呵!”
見王世華點頭,達叔笑道:“家主,老虎年輕時打仗腿上受過傷,這些年遇到颳風下雨腿上就痛,怎麼受得了河風。還是讓我去!保證把那幫傢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一點河風算個屁的事,老達,你家裡一大堆人口,我家就我跟二虎三虎。二虎如今在家主跟前效力,我帶着三虎過去,也不用麻煩。”他倆都知道,這一去坐鎮,說着好聽,可無令不得回來,一去,最少得先呆上幾個月,才能整治完那些水匪,而最痛苦的莫過於對家人的思念,因爲家人是不能跟着過去的。而這種帶着全家過去的話,也只有這些一輩子對家族忠心耿耿的老人才有資格說,而且說出來還不會讓人覺得他是要去另起爐竈,否則,換個人來,絕對是想反叛的意思,得立馬殺掉。
“老虎,我們年紀都老了,可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你這腿毛病一犯,還不得要了你的老命,到時候你讓家主如何對二虎三虎交代?”
“狗屁!這是我們趕死之士的歸屬,有麼子好交代的?再講了,老達,你要走了,老嫂子那邊你放心得下?”
眼見二人爭論開了,王世華只能站起來當和事老:“兩位老叔,別爭了……”見他倆還爭論,王世華腦子裡靈光一現,道:“要不,猜拳,三打兩勝,贏得去當飛鯊寨寨主,如何?”
就老司城裡的這幫趕死之士來說:虎叔的威望最高,而達叔的人氣最好,所以,他倆誰去,對王世華掌控這些趕死之士都有利。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叫道:“好!”
“錘頭、剪刀、布!”
“錘頭、剪刀、布!”
“哈!哈!老虎,承讓了。”達叔笑眯眯地得意的對虎叔抱拳,然後又對王世華抱拳一拜,道:“家主,您放心,老達我此去,定會好好整治一下這幫兒郎,讓他們曉得自己只有一個效忠的對象,那就是我王家的家主,而不是別的麼子人。”
“那就拜託達叔了。”
隨即,王世華帶着他們來到鎮上的王家酒樓,名義上是王世華白酒設宴,以感謝這三四百水匪對王家的貢獻,實際上則是讓達叔第一次跟這些水匪見面,沒見酒席上,王世華一桌桌地敬酒時,都讓達叔陪酒麼?
幾十杯下肚,王世華也有些醉了,好在他醉倒前下令:除了在‘養病’的狗蛋外,趁今天大家都到齊,晚上,要在老司城王府內宴請王家所有將領,以感謝他們對王家多年的貢獻。
話雖如此,可是個人都能聽出,王世華在宴會上肯定有重大事情要宣佈,否則,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派人去王家坪通知鉤子叔他們,而且還特意下令,無論麼子事,就是擡也得給我擡到老司城來。
下午四點左右!
躺在牀上的王世華猛地坐起來,四周看了眼,發現是張翠雲的房間。
而張翠雲和另外兩個老婆還有何梅,四人正在打紙牌。
“給我倒杯水來。”
接過丫鬟遞來的茶,一飲而盡後,王世華邊下牀邊沒好氣的對四位埋怨道:“我講你們成天沒事就曉得打牌,遲早我把你們全都變成牌。”
“不打就不打!”張翠雲沒好氣的回了句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放下牌就往正準備洗臉的王世華走去。
親自給王世華遞上洗臉帕,等王世華擦了把臉,又笑嘻嘻地給王世華奉茶讓其漱口……
服侍完後,張翠雲才笑眯眯地問道:“世華,你把家裡所有重要人物全都叫來,有麼子大事?”
王世華舒舒服服地往大椅子上一倒,抽出那張委任狀,笑道:“從今天起,你得叫我團長大人,叫自己爲團長太太。還有你們,你倆都是團長太太,何姨就是團長的嶽……恩!得是團長的小媽。”
差點就說漏嘴了,好在三女一聽,立馬大呼小叫的奔過來搶奪委任狀,何梅卻慈愛的搖搖頭,笑看着這歡快的場面。
“大姐!快讓我看看!”
“我先看,我先看!”
“別搶,這是委任狀,撕爛了可怎麼得了?”
最終,三顆美麗的腦袋擠在一起,喜滋滋地看了起來:縣保安團的任務就是維護本縣的治安,主要是針對土匪和游擊隊;而保靖團屬於抗日武裝力量。當然,這是委任狀上說的,可誰都知道,這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雙方分得並不清楚,更重要的是還得看形勢,如果保靖團的實力遠遠大於保安團,那麼,保靖團非要管閒事,也說得過去,反之也一樣。
說白了,王世華看重的就是這一點,有了這份委任狀,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全縣的任何事,甚至,仗着強勢插手臨縣的事也勉強找得到理由,比如說,追剿游擊隊,追着追着就追過界了,一不小心就連帶着把臨縣的什麼土匪之類的人給滅了。而這種追剿,高層是允許並樂意見到的。
笑看着三女在那歡鬧,王世華拿着茶杯來到何梅身邊坐下,輕聲道:“何姨,這次,恐怕得委屈您一下了。”
“有麼子委屈不委屈的?”何梅慈祥的笑看着三女的歡快和祥和,心情很舒暢,道:“我這大半輩子都白活了,到現在才曉得麼子纔是最重要的。”
說着,對那三女掃了眼,笑道:“這樣祥和的氣氛纔是一個人應該追求的最終目標。別的名啊!利啊!都是扯淡。”
王世華配合的點點頭:這次大聚會,就是要成立保靖團,以何梅跟老叔們鬧的矛盾來看,雙方一碰頭,肯定又是不歡而散,與大家興奮激動的心情不符合,所以,註定只能二選一,也註定王世華只能選擇老叔們。但爲了不傷何梅的心,跟她解釋一下就很有必要。現在,見何梅這麼上道,王世華自然滿意。
過了一小會兒,江守成進來,在王世華的耳邊小聲道:“家主,二狗子他們回來了,講事情辦得很漂亮。”
王世華激動的刷地一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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