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樓,出了校園,正準備往車站走,忽然停在校門口的一輛吉普車向我按了聲車笛。這時周圍沒幾個人,我緩緩地站定打量着這輛車。
駕駛室的車窗慢慢的降了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問道:“可以上來一下嗎?”我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着,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警覺地問道:“請問你哪位?”
墨鏡男沒有答話,只是衝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發現車裡只有他一個人,便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倒要看看,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後,發現這真皮座椅倒是蠻舒服的。
墨鏡男摘下墨鏡,還算俊朗的五官。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郝健,海城市人,歷史系的學生。課餘時間熱衷於參加文學社的各項活動,不過目的只是爲了結識各路才貌俱佳的女生。當然,那些心高氣傲的女生並未真正的把你看在眼裡。”說完他輕輕吹了吹墨鏡上的灰塵,笑而不語。
我感到有些意外,眼前這個非常陌生的人怎麼會知道我的這些事?我問道:“你是私家偵探?還是聯邦調查局的?沒別的事我下車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隨時可以下車,我只是想告訴你和你的朋友一句話,以後,就不要再插手米妮的事了。”
我感到很驚奇,連忙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究竟是誰?”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答非所問地說道:“米妮和我在一起,她很好!有些事,她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只能我替她說了。”我感到有些難以理解,不過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米妮這短時間似乎已經和他在一起了。
但我還是確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米妮她現在和你在一起?”
他點頭道:“沒錯!是這樣的。”
見我還沒有下車,他又笑道:“怎麼,我要回家了。你要去做客嗎?”我只能下了車,目送這輛吉普車飛快的駛出我的視線。
這兩天我可以感覺的到,小開和米妮之間出了一些問題,難道是因爲這個人的介入?我可以感覺到這個墨鏡男的家境應該優越,不光是因爲他的這輛座駕價格不菲,更是因爲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會給人留下很優雅淡定的印象。擁有這種從容氣質的人一般都生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向別人發號施令,而且不容置疑。
當然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這個墨鏡男在使用離間計,也許在用這種方式向小開施壓,讓他知難而退。不管怎樣,我都感覺到,這次小開遇到的對手是在是不好對付。我一邊想着,一邊往寢室走,完全將買白襯衫的事情忘在腦後。
小開見我空着手回來,奇道:“你沒有買白襯衫嗎?”我這纔想了起來,我把買襯衫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於是隨口搪塞還有更重要的事,衣服先不買了。
小開穿戴整齊,大概是要出門,我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啊?”
小開高興道:“米妮約我出來,我想這段時間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我在想,要不要把剛纔的事說給他聽?這短暫想法一閃而過。小開已經邁着輕快地步伐走遠了。算了,既然米妮約小開出來,有什麼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吧!
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的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一份個人簡歷。總不能面試的時候空着手去,還是要多做點準備,無論如何也要對得起夏晴姐的這份信任。
由於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我只能把我從幼兒園直到大學獲得的所有榮譽都羅列出來,精挑細選的填寫在簡歷裡。在個人愛好這一項裡,本來我想寫踢足球和扯淡。不過最後改成了熱衷於體育事業和文化交流。
經過一番周折後,一份嶄新的個人簡歷誕生。我仔細看了看,還可以,我要是人事主管的話,直接就把寫簡歷的這個人給錄取了。
做完簡歷之後,外邊的天氣也很好,於是就把髒衣服什麼的統統的塞進了洗看電影打發時間。現在出的一些電影,似乎好像還有催眠的功能,一部電影剛看到一半,眼皮就耷拉了下來,隨着劇情的深入,我的睡意更濃,當電影進入高氵朝的時候,我也靠在了座椅上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我做了好幾個怪異的夢,大部分都記不清了,只有一些模糊的黑白片段交織在我的腦海裡。醒來之後,腦袋昏沉沉的,看了下時間,晚上六點多了。怎麼睡的這麼長時間?活動了下痠痛的脖子,發現小開還沒有回來。忽然想起來,洗衣機裡的衣服還放在那裡,應該趕緊拿出來晾曬。
水房裡,我的衣服依然躺在洗衣機裡,沒有人動過。把衣服拿出來舒展開,放在屋外晾曬,一陣忙活之後,人也精神了許多。翻了翻衣枕頭下,摸出了一個空煙盒,我不由得苦笑。揣上錢包,準備到外邊去買菸。
在宿舍旁邊的林蔭路上,我隱約的看到小開一個人坐在那裡望着天空,好像在發呆。
我有些忐忑不安,靜靜地走了過去。
我沒有打擾小開,不過他應該感覺到我坐在他身邊。
小開語氣平淡的說道:“阿健,你怎麼出來了?”
我笑道:“你還好意思問,糧草都沒了。”
小開勉強的笑道:“回來忘記買了。”
我說道:“沒事,我正要出去買。你在這幹嘛,怎麼不回去?”
小開說道:“我在這裡一個人靜一靜。”
隨後他又說道;“阿健,你看這天空。”
我擡起頭,看了看天空,隨即調侃道:“放心好了,沒有ufo經過。”
小開認真道:“不是,你看這天空是不是很美?”
我再次仰起頭,天空深邃蔚藍,像棉花一樣潔白的雲朵緩慢地移動着,漸漸的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我贊同道:“是啊,天空好美。”
小開動情道:“如果真有一天我張開雙眼,這片天空我再也看不到了,但在我心裡,這永遠是最美麗的景色。”
“米妮她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什麼?”
小開頹然道:“她要我以後別對她那麼好了,這樣很不值得。而且說了很多她的缺點。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她一直含含糊糊,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在這樣炎熱的季節,氣氛卻有些冷清。沒有太多虛假的勸慰,也不需要絲毫的憐憫和同情。我似乎猜到了米妮想要表達的意思。
過了一日,我一大早就醒了,今天必須得去買白襯衫了,否則明天真的只能穿足球隊服去面試了。小開也被我吵醒,得知我要出去買白襯衫,他提議要和我一起出去,順便散散心。
我們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我看到昨天那輛吉普車又出現在昨天的位置上,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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