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金一敘述,歐陽軒嘴邊含笑。這丫頭總是給人驚喜啊,先是勒索歐陽瑾給錢退婚,然後自請家族除名,最後毅然決然的帶着母親牌位離開宰相府自立門戶,每一件事都做的這麼驚世駭俗,卻也理所當然。她怎能就那麼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呢?歐陽軒不禁捫心自問,如果他換成是她,也許也不會像她那般公然的對抗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文化傳統!那她何以做的如此決絕?
“你是說,她買下了青樓?”歐陽軒淡淡的問,彷彿就算寧馨做的再怎麼駭人聽聞,他都覺得毫無意外。
“是,屬下一路跟着姑娘,可以肯定!”金一答道,他對於寧馨的舉動也是十分詫異,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未笈竿的姑娘將青樓買下能做什麼?總不會開青樓吧?所以他也很好奇。
“嗯,你從現在起,每日跟着寧馨,查看她都在做些什麼、跟什麼人接觸過,並且保護她的安全。然後晚上再回來給我彙報。”歐陽軒吩咐,他很期待寧馨接下來的表現,他有種預感,寧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定非比尋常。
“是,屬下馬上就去。”
歐陽軒見金一離開拿起剛纔自己未看完的書,繼而又放下,自言自語:“她到底想做什麼?”遂陷入沉思。
這段時間寧馨很火,全天下皆在議論,都是她的負面信息,甚至有一些讀書人直接罵她離經叛道,有違倫常。但不管人們怎樣議論,怎樣評價,當事人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一般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內。
接踵而至的就是大辰國皇上頒發了一道聖旨,宣稱取消四皇子與寧馨的婚約,另封寧蝶爲四皇子的側妃,一個月後完婚。
這邊寧馨仍然每天蒙着面紗像辛勤的小蜜蜂一樣爲自己的歌舞坊開業而來回奔波着,絲毫沒有受到別人對自己的謾罵和歐陽瑾與寧蝶訂婚的影響,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她本就不是當事人一樣詭異。
“殿下,今天姑娘帶了很多奇怪的圖畫先是去了裁縫店然後又去了鞋店。”金一旁晚歸來,按照歐陽軒的意思,將寧馨今天的動態都事無鉅細的上報。
待金一彙報完離開後,歐陽軒這纔開始慢慢的回憶剛纔金一敘述的那些奇特東西。什麼衣服不像衣服,簡直讓人無法直視,胳膊腿全部都得露在外面,甚至有些衣服連胸口都沒辦法遮完,但寧馨卻給這些衣服取了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演出服’?還有什麼鞋子不似鞋子,做工非常奇特,鞋底的腳後根很高,他都不得不懷疑這些鞋子能不能穿?而寧馨也給這些鞋子取了個別致的名字叫‘高跟鞋’,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卻也無限期待。
隔天。
“殿下,今天姑娘仍然帶了很多奇怪的圖畫先後去了陶瓷店和木材鋪,預做了很多奇怪的東西。”這天金一又開始向歐陽軒彙報寧馨今日的舉措。
金一發現,寧馨其實是一個很奇特的女子,她所想所畫的東西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孤陋寡聞了,要不然自己的見識怎還不如一個不得寵的深閨女子?
此時的歐陽軒又再次的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寧馨去陶瓷廠做了許多形狀怪異,杯身很高,成圓柱狀的茶杯用來喝果汁真的可行?還做了許多構造奇特的桌椅,什麼桌底的底座是一個圓形,桌面是一個比桌底底座面積大一倍的圓形桌子,什麼桌底和桌面之間用一根圓形的柱子連接;什麼座椅寧馨卻讓木材鋪用藤條編制,並且要求椅腳要低、坐面要寬。他努力的想了想這套桌椅的圖像,也許坐上去也會很舒服。
次日。金一剛進入歐陽軒書房,便聽到歐陽軒說道,“說吧,她今天又做什麼奇特事了?”
“姑娘今天買了一千斤葡萄,幾百個酒缸,說是要釀造什麼葡萄酒?然後就再也沒出過院門。”金一回想起寧馨在小院釀製她口中所謂的葡萄酒的情形,很不確定的想,這個酒釀出來真的能喝?會有人喝?
就這樣,金一每日都報告着寧馨的所有舉動,也讓歐陽軒越來越好奇寧馨到底要做什麼。
在這不算漫長的三個月裡,寧馨不是帶着小環出去訂購所需的物品,就是每天教導衆女唱歌、跳舞、化妝,忙得不亦樂乎。
這天,衆女見寧馨帶回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衣服和鞋子,紛紛上前觀看。
“剛好,你們都過來看看,這就是歌舞坊開業以後,你們需要每天穿着的表演服裝,你們先了解一下。”
衆女看着這些衣服,款式奇特,也不知道能不能穿,畢竟這些衣服看起來可比她們平時穿的衣物還要露骨許多,恐怕真要穿出去會被別人罵成傷風敗俗吧?在看看這些鞋子,鞋底的腳後跟都那麼高,讓她們不得不懷疑這穿上還能走路麼?
“姑娘,以我在這紅塵翻滾三四十年的經驗也沒能見過這些奇怪的衣服鞋子,恕我冒昧的問一下,這些能穿嗎?”老鴇青姨的話算是說出了衆人的疑問,大家都看着寧馨等待她的解答。
“青姨,你們大家都彆着急,這些都是我讓人訂做的,我又怎可能不瞭解?等會我就一一教大家怎樣穿着。”寧馨面對衆人的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