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仗大,讓某家去哪裡都行,自從回到京城,這日子過得都淡出鳥來了。”周伯符一聽說有機會打仗,立刻就答應下來。
“好,江南的花船、青樓可比京城的有情調多了,等到了江南,我一定帶伯符兄去好好玩玩。”如此輕易地就將他拉攏過來,李悠很是高興。
“某家不去,江南的小娘都喜歡吟詩作對,一點也不爽利,某家就喜歡直接推到就上的。”看來這周伯符並不是一個傳統文化的支持者。
“哈哈,這有何難。”李悠忍不住大笑起來,“到時候咱們用銀子砸就是了,我就不信江南真有那麼多不愛銀子愛才子的青樓女子。”
說罷李悠和他一起去說服了陌刀隊的其他人,有周伯符做表率,這些人也很快答應下來,全部準備跟隨李悠前往江南;這也就是不知道陌刀隊威力的大魏了,若是放在大唐初期,哪個敢把這樣的戰略性軍隊收爲己有?
光有能打能殺的陌刀隊還不夠,李悠又從軍中選了一些精幹的伍長、什長、百戶之類的基層軍官,還有一些掌管軍需、軍法的輔助軍官,這些人才是他將來組建軍隊的核心力量,花費了幾天的功夫,三百人的軍隊和若干軍官的名額就已經湊齊了,他終於有了一支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
暗地裡又仔細叮囑了周伯符等核心團隊成員一番,讓他們去和家人商量商量,最好將家人都遷往江南;未來京中肯定有大變局,李悠並不想讓他們遭受喪親之痛,至於那些士卒相對要好一些,他們都是從大魏各地選出,絕大多數都是單身,尚未來得及娶親,家人也不在京城之內,李悠打算等在江南安定下來再幫他們寫信勸說家人遷往江南居住。
團隊的問題解決了,那麼下來就該去兵部、戶部和工部索要物資了,李悠直接帶上週伯符。掌管軍需的軍官和一些陌刀隊的士兵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兵部衙門。
“本爵爺要的兵器你們都準備好了沒有?”徑直走進兵部衙門,找到負責兵器發放的主事,李悠大大咧咧地坐下問道。
“爵爺,都給您準備好了,刀槍一千五、弓五百、箭矢五萬......”主事麻溜地報出李悠所需的物資清單,恭恭敬敬地將李悠帶到武庫之中,將給他準備的物資一一指出。
“去點一下,看看有沒有少的,還有那些破了的、生鏽了的、爛了的垃圾咱們可不要。”李悠一揮手,在振威營中負責掌管軍需的孫初陽立刻帶着幾名手下上前仔細查點起來。
“大人,刀槍只有一千二,其中還有兩百把不堪用的,”第一項物資查點清楚了。
“這是?”李悠目光轉向那名兵部主事。
“漂沒。”兵部主事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考慮到這是尚書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要辦好的事情,主事還解釋了幾句,“爵爺,這是兵部的規矩,物資準備不易,經手之人落點好處他們才肯用心不是?下官想着這是爲爵爺您準備的,已經擅自做主將漂沒從三成降到了兩成,您看,給南陽知府張果準備的五千刀槍可是隻有三千出頭的。”
“哦?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李悠拉長了語調,聲音中聽不出究竟是什麼心情。
“不敢不敢,只要爵爺能體諒咱們的難處就好。”主事的腰弓成了蝦米一般,點頭哈腰的說道。
“大人,弓也只有四百,其中有五十張遭了蟲蛀水浸的。”孫初陽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
“漂沒。”
“大人,羽箭不足四萬,有三千多要麼缺了箭頭、要麼沒了尾羽,都不怎麼用得上了,估計能用的還不到三萬六千支。”孫初陽查完了最後一項物資。
“嗯。”李悠點點頭哼了一聲,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爵爺,您看現在是不是能簽字畫押了?”兵部主事陪着笑臉將一些文書遞到李悠面前,若是遇到別人,他哪會給這般好臉色,對方不送上讓他滿意的銀子就別想將這些和清單數目嚴重不符的物資帶走?
“簽字畫押?”李悠的臉色刷的就沉了下來,“當初陛下和袁大人許給李某的可是刀槍一千五、弓五百、羽箭五萬,現在數目不足本爵爺爲什麼要簽字畫押?”
“爵爺,這是漂沒!到咱們這就是這規矩,實在不是下官故意爲難啊?就是當年英國公在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規矩來的啊!”兵部主事頓時急了,連忙再次強調道。
“走,這些話你去和陛下說去。”李悠二話不說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看看陛下認不認你這個規矩?我說英國公久戰宿將,怎麼會輕易就敗給唐括部,原來是你們這些國蠹吞了軍需,方纔導致英國公麾下的兵馬沒有兵器迎敵,從而大敗。”
聽到李悠將這個大帽子扣到自己頭上,再加上要帶他面聖的話,兵部主事渾身一軟,差點嚇尿;所謂潛規則這種東西,是萬萬見不得光的,即使袁汝夔、王季和這樣的尚書侍郎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他們也不敢拿到朝堂上說去。兵部主事知道這事兒要是弄到皇帝面前,他非得被砍頭不成。
於是連忙求饒,“爵爺,爵爺您鬆手,下官不敢了,下官這就給您補齊。”同時咬牙切齒的暗暗發誓,若不是尚書大人叮囑要把你早些送出京城,我有的是辦法來收拾你,等你到了雲州,可千萬別再向兵部索要軍需,不然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還有,那些破損的兵器也給本官換了。”目的已經達到,李悠停下腳步,不過依然拉着他的手,看樣子東西沒備齊之前是不肯放開了。
“是,下官遵命。”兵部主事垂頭喪氣地吩咐下屬,看來這些損失只能從張果那裡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