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後,鄭妍兒似乎徹底死心了,平日裡除了伺候李悠之外,也經常去周南哪裡問安,接觸的越多,她對李悠和周南二人越發的崇敬起來。
李悠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立下無數功勳,相貌、家世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那裡是她此前所看過的那些話本小說中的窮酸秀才能比得上的?而且他的文采也是非同凡響,雖然平日裡並不怎麼喜歡吟詩作詞,但只要開口就是足以名傳千古的佳作,偶爾聽到這麼一兩次之後,鄭妍兒就徹底的傾心於他,一想到往日自己曾癡迷於話本小說中的那些才子,她就暗生羞愧,臉上一陣陣發燒,自己當初怎麼昏了頭了,竟然把這些酸丁當成了不起的人物?他們和李悠比起來簡直是如同雲泥一般。
而周南落落大方,平日裡也沒有針對她的意思,待她如同姐妹一般,每次見到周南她都爲對方那種書香門第的優雅氣質而傾倒,特別是周南偶爾作畫的時候,鄭妍兒總會一邊爲他磨墨一邊羨慕的看着她筆下那些彷彿要躍出紙面的花鳥人物,再想想自己,和周南比起來好像是全無是處啊。
不過在鄭妍兒親自下廚爲李悠和周南準備了江南東道的特色美食,並且得到了他們的一致讚賞之後,鄭妍兒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有些用處的,這次以後越發的熱衷學習廚藝了,將往日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徹底拋到一邊,幾人的關係越發的和睦起來。
鄭飛黃的夫人進府探望鄭妍兒時,看到她不僅氣色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了,不禁老懷大慰,連忙派人將這一消息送到了遠在淮南道的鄭飛黃手中;鄭飛黃對於將女兒送入李悠府中略有愧疚,現在看到她生活的如此愉快,心中也放下了諸多芥蒂,更加努力的投入到新職位的工作中去,在他的努力下,淮南道的海上貿易越發的興盛起來。
貿易興盛能夠帶來大量賦稅,而這些賦稅又可以幫助錢驊擴大水師的規模,他在錢塘附近尋覓到一塊合適的地方建立船廠,顧將子親自帶着他的弟子來到錢塘主管大局,另外鄭飛黃、汪五峰、嚴振泉等人也拿出了自己視若珍寶的造船大匠,讓他們加入到船廠之中,幫助顧將子修造水師所需的各種船隻。
有了這些技藝精湛、經驗豐富的老匠人,第二批寶船的建造速度有了極大的提升;不僅如此,鄭飛黃他們還運來了許許多多造船所需的物資,諸如晾曬數年的大木、上好的桐油、製造船帆纜繩所需的纖維材料等等。
鄭飛黃他們縱橫四海多年,他們手中的存貨毫無疑問是天下最好的,有了這批物資和那些技藝精湛的工匠,顧將子有信心打造出比上一批更加優秀的戰艦。
當然鄭飛黃他們這麼做也並非全無好處,在戰艦打造完畢之後,船廠也會製造稍微低上一兩個等級的大船賣給他們作爲商船,有了這些速度更快、載貨量更高、船身更爲堅固的大船,他們幾家的生意規模將再次擴大。
等第一批寶船抵達江南東道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對鄭飛黃等人當日的投降發牢騷了,能夠得到這樣的好船,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除此之外,昔日那些向李悠投降的江南東道水師官兵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置,鄭飛彩早就被強大的寶船戰艦所吸引,無論如何也要加入到水師之中,其餘官兵也多有和他一個想法的;能夠得到這麼多經驗豐富的船長和水手,錢驊當然求之不得,於是將他們盡數收下,打亂其編制放入新兵營中嚴加訓練。
多日的訓練磨去了他們昔日的種種壞毛病,也拆散了他們固有的上下關係,漸漸融合到嘉州軍的體系之中;等完成訓練之後,這些人和原有的嘉州水師進行了重新混編,這些人不再是昔日那些海上的私軍,而是隸屬於李悠管轄的嘉州水師。
消息傳回嘉州,李悠獨自在書房中看着牆上的地圖,同時琢磨着這支水師的用途,如今京畿道的北虜和河南道的袁章攻打都畿道的羅世績和秦士信越發的猛烈起來,他們那邊的壓力越來越大,現在既然這支水師已經形成了戰鬥力,那麼是不是可以派遣他們給羅世績和秦士信稍微減輕一些壓力呢?
嗯,水師可以帶上陸戰的軍隊,從錢塘出發,沿海岸北上到達河南道,由大河朔遊而上進入河南道內部,然後突然發起攻擊!現在袁章將河南道兵力的重心放到了靠近都畿道和淮南道的幾個州縣,後方較爲空虛,此舉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與此同時,我也可以率領最近新編練的軍隊趕往京畿道援助秦士信,與他一起將那些南下的北虜徹底殲滅,再乘勝追擊一舉拿下京城!至於河南道的袁章,恐怕早就已經陷入腹背夾擊的窘境無力支援,區區許時雍根本沒辦法給李悠製造任何麻煩。
明日去和司馬錯、姚廣孝他們商量一番,看看還有什麼細節可以補充的,然後就可以讓參謀部制定方案了,經過一番思索,李悠做出了決定,正打算回房休息,忽然懷裡的虎符散發出一陣兒熱意。
難道又要有任務了?李悠剛冒出了想法,虎符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任務開啓,宿主請做好進入任務世界的準備,本次將要進入的時間爲大宋至道三年......”
怎麼又是大宋?李悠不禁有些蛋疼,這些趙家人就不能爭點氣麼?接連幫他們解決了蒙古人和女真人,這次又要對付什麼敵人?難道是契丹人或者党項人不成?
大宋至道三年又是什麼時間?這似乎是宋太宗趙光義的最後一個年號,也是宋真宗繼位登基的時間,在這個時間點上又有什麼重大的戰事呢?
不等李悠考慮清楚,一道白光閃過,李悠從書房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