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諸道之中,就唯有河東道還有一部分沒有爲我嘉朝所掌控,先前之所以放任那些蠻族佔據河東道北部,乃是因爲中原尚有蜀中三道未曾平定,而如今周將軍和許將軍已經將蜀王、蘇子燦等人拿入京城,蜀中三道全數平定,那麼現在也是該和他們好好地算一算這筆賬的時候了。”李悠緩緩說道,“諸位可有什麼疑問?”
“此次攻打蜀中所耗費的錢糧卻是比預期的少了許多,國庫之中的錢糧完全可以支撐這次戰事。”打仗打得就是後勤,所以這一戰能不能開始就要先看國庫是否充裕,能不能支撐得起這場戰事,而范蠡的回答則讓羅世績等一心求戰的將領放下了最後一點擔憂。
“河東道諸軍這些年來一直不曾懈怠,時刻都準備着收復北方廣袤的土地,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將士們定可一鼓作氣,直搗北方。”羅世績信心滿滿的答道,這些年來他可是每時每刻都在爲這場戰事做着準備,結合河東道北部地形及諸部特點的針對性訓練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而且他手下這支軍隊也是嘉朝諸軍之中騎兵數量最多的一支,就連關內道的史懷義都比不過他們,爲得就是針對那些北方的遊牧民族。
“黑冰臺已經將河東道諸部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每個部落有多少人口、多少馬匹、能抽出多少士兵、和周圍諸部關係如何全都記錄在冊,並且已經通過假扮商人、僧人、道士等混入這些部落,陛下若是下令,微臣可讓他們先自己亂起來。”執掌黑冰臺的司馬錯也顯得信心滿滿,這些年河東諸部已經被黑冰臺滲透成了篩子。
“水師的登陸作戰訓練也已經掌握的極其精熟,河東道沿海的地形、水文情況也探查的一清二楚,並且制定了若干登陸作戰方案,只待戰事一起,我水師精銳就可直插河東道諸部的後方,將他們的老巢連根拔起。”水師提督錢驊看着周伯符和許光立下如此大功,也早就羨慕得不行了,現在他終於等到了施展的空間,怎肯讓被人忽視了自己?
“陛下,在河東道征戰離了騎兵可不行,末將願做先鋒。”最擅長騎兵作戰的秦士信雖然不像此前幾人那般會說話,但求戰的決心卻是溢於言表。
“關內道緊鄰河東道,自關內道向東進攻,可直插河東道諸部的肋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史懷義想用這種方法來爲自己贏得出戰的機會。
“陛下,此次攻打蜀中一戰,老臣所率諸部並未經歷多少歷練,還望陛下在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能夠多經歷些戰事,好早日練成強軍。”許光也站出來說話,自此嘉朝諸多赫赫有名的將領裡,除了遠在蜀中的周伯符,其餘人等都加入了對這次任務的爭奪之中。
“這一戰大概是近些年來最後一場大戰了,既然諸位都如此熱切,那麼朕也理當滿足你們的願望。”如今中原各道都已經平定,漠北諸部的青壯損失慘重,除了河東道之外,還真不會有太多大規模動用步兵、騎兵的機會了,想必這些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如此急切的請戰吧?李悠自然不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多謝陛下!”衆人聞言大喜,知道自己必定有機會參與這一戰,於是連忙叩謝。
“河東道諸部並不像漠北諸部一樣,有阿魯布這麼一個能將他們扭到一起的人物,所以他們還只是一盤散沙。”李悠指着地圖上星星點點的標籤說道,這些都代表着河東道的蠻夷部落,標籤的顏色大小象徵着不同的人口規模、部落實力,這些都是根據黑冰臺打探到的情報標註的,“就算是他們最強大的部落,也擋不住諸位之中任何一位的兵力,因而這一戰咱們不必擊中兵力各個擊破,而是理當四面出擊,同時向多個部落發起進攻。”
李悠先確定了大的方向,然後開始分派任務,“許先生,你率領一支兵馬由河南道北上,攻打前方的奚人部落;秦士信,你從河東道西邊北上,攻打北邊的室韋部落;羅世績,你率領本部人馬從河東道中部北上,攻打烏桓人的三個部落,務必將其全部殲滅;史懷義,你率領關內道的人馬從北邊向東攻入河東道境內,解決前方的庫莫奚部,然後堵住其它諸部向西和向北的去路;錢驊,你率領水師人馬從灤河進入河東道境內,掃蕩沿途的穢貊諸部,和史將軍一道攔住他們北上的道路,務必要將這些人都留在河東道之內,免得放跑了他們將來又騷擾我嘉朝的邊境。”
“末將遵旨!”衆人齊聲應道,雖然他們都沒了獨自掃蕩河東諸部的機會,可能參與到這場戰事中就已經讓他們滿足了。
“那麼接下來諸位愛卿就好生考慮一番此次作戰的具體計劃吧。”李悠確定了大的戰略,具體的細節就由他們自己來考慮,“還有範尚書儘快做好糧草的調撥。”
嘉朝現在雖然不缺乏錢糧,可這些卻大都存放在山南東道等地,準備給進軍蜀中的軍隊用,現在要將這些錢糧調撥到河南道、關內道、河東道以及錢驊的水師港口,以供他們進軍所用都需要時間,所以得提前做好安排。
“微臣領旨。”就在羅世績、史懷義等人奉命返回京城的時候,范蠡就猜出接下來要進軍河東,所以早就提前制定好了方案,現在只需要按照方案執行就是了,並畫不了多少時間。
秦士信、許光等人也是一樣,他們也在就爲這一戰做了許多準備,現在李悠做出的安排雖然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但大的方向卻沒有出現太大偏差,他們也只需要將早就準備好的計劃進行一些輕微的調整就行了。
就這樣,諸位將領很快就做好了準備,他們辭別了李悠開始按照計劃進入預定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