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這個想法,卻在回到宿舍,坐到牀上打開電腦後,落了空。
瞅着眼前筆記本屏幕上,這一片一片的涌動着的藍色水流,以及水流中那些穿着清涼,嬉戲着的美女,我的心也跟着涼了下來,這花安國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這纔多久,怎麼花氏集團的官方網站,又被人黑了。
話說自從上次慫恿強子黑了這屌絲至極的官網之後,我便再也沒有上過這網站,到現在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只是今天再上來,卻意外地又看着它被人黑了,這算是巧合麼?
心裡犯着嘀咕,我雙手捂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儘管很是糾結,但我還是沒敢耽誤,深吸了口氣後開始動手,但也同時在勸着自己,就當做件好事吧,幫着花安國這畜生,把他們這花氏集團官方網站給還原,最主要的還是我的私心,畢竟主要目的,其實還只是想從上面找點線索,拿出來研究研究。
於是乎,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便坐在牀上,費勁兒將這網站原來的數據進行搜索整理,然後想辦法還原,但因爲對這網站並不如何熟悉,所以恢復起來,還是很有些難度。
恢復網站,說簡單些,對於我這種低級菜鳥來說,真的是有些困難,畢竟網站開發出來和被黑掉的過程,在我看來有些像是滿屋子的多米諾骨牌,可能你堆好需要十幾個小時,甚至更久,但將擺好的骨牌全部推倒,只需要動一下指頭,等個一兩分鐘就夠了。
指尖在筆記本上快速敲動着,盯着這些螞蟻一樣的字母,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話說我好得是學計算機信息技術專業的,但這網站修復和維護,在這之前還沒真弄過,幫花安國恢復網站,卻還是我的頭一次,想想還挺悲哀,第一次給了這麼個垃圾網站。
“哎?”
這一分心,我眼神一瞥,似乎又發現了些不對,我明明剛纔修改過的位置,在敲完回車確定後,似乎又被改了回去,這是什麼情況?
皺起眉頭,我把頭湊近了些,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盯着屏幕確認着,只是事實證明,我沒有眼花,也沒有看錯,我剛修改過的地方,再打開之後,確實是又變化了,這說明,黑了這網站的人,這會兒又出手了。
“我去,還沒完了!”
這人也是逗,黑完了就算了唄,幹嘛還一直盯着不放,不準人家網站還原,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也是夠了。在心裡問候了聲這人的祖宗,我繼續盯着電腦,開始跟另一臺電腦前的人拼腦子,拼速度。
話說這人的水平,可能跟我差不多,過了約莫有個二十多分鐘,我倆算起來應該是誰也沒贏,但誰也都沒輸,只是面前屏幕裡的網站主頁,卻被我們這一通拼鬥,給搞的一塌糊塗,這會兒已非剛纔那流水與美女,而是一片漆黑泛着星星白點,看上去像是電腦屏幕壞了一樣,什麼也看不出來。
鬱悶中,我有些喪氣地把電腦又重新關上,靠在牆上悶頭沉默着。宿舍裡這會兒挺安靜,我們宿舍的另外三人,估計是出校吃飯了,到這會兒快一點兒了還沒回來,長出了口氣,我決定還是不這麼坐着浪費時間了,順手把簡易電腦桌搬回牀尾,我拎着牀邊的揹包,再次下了牀,趁他們還沒回來,先靜靜心,再把畫符再練練。
穿好拖鞋,我熟練地把凌亂的桌面清理乾淨,保證沒有什麼髒東西之後,才把所剩不多的黃紙放在桌面,拿過包裡的硃砂軟鋼,費勁兒吸飽墨,才平心靜氣地開始動筆。
這一次的畫符我依舊在嘗試三清明火咒,這個符咒我惦記了很久,因爲三清明火咒有些類似於道派符咒,符咒名稱裡的三清,便是道家的三位尊仙,但爲何歸在了方寸符文術裡,原因我卻是不知,老頭子也沒有在留給我的信息裡提過。但儘管如此,這個符咒的威力卻是不容小覷,之前我就說過,比之五雷天罡咒,會要好用上許多。
隨着我腕間的用力,硃砂筆尖在紙上游走着,畫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線條,每一次落筆,靈力都會隨着筆尖融入硃砂之中,最後會隨之附於在黃紙符上,微微漾着波瀾。
因爲並不熟練,我此時全神貫注地盯着符紙,生怕哪一條線被我畫長了,哪一個彎的弧度被我拐多了,直到最後一筆勾完,將靈力全數聚於符咒之中穩定下來,我才揉了揉發酸的雙眼,長出了口氣。
只是這還並不算是完成,放下硃砂筆,我緊盯着符咒面上,右手懸在黃紙符上約兩釐米處,小心地用靈力朝這符咒內部感應着,這不大的一張符紙上,每一條硃砂線都在靈力的感應下,化作一條條流淌着的細流,朝符心匯聚着。
“成了!”
直到確定這張符咒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我才真的鬆了口氣,這符咒我畫失敗過許多次,每一次失敗的原因都差不多,但卻又不完全相同,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很少能完全靜下心來,去練習繪製,今天能繪製成功,確實讓我相當意外。
“蘇然,你畫的啥玩意兒?我們回來叫你都沒理。”從我身旁突然傳來老竇的聲音,嚇得我頓時蹦了起來,差點把手裡的符給扔出去,我靠,這一扭頭,卻看着他們仨全回來了。
“沒聽着啊,嚇我一跳。”
拍了拍胸口,我回了他們一句,雙手沒停地把桌子上的東西,分類收了起來,包括剛畫好的這張三清明火咒,也被我小心地放進了揹包的夾層裡,並且是最外層,保證我下次第一張拿到的,就是它。
“對了,蘇然,我跟你說,今天我遇着了個傻/逼,應該是個不怎麼的程序猿。”剛把這符咒放好,強子便從我身邊走了過來,手裡還端着泡麪盒子,跟我說話間,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待我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嚥下去後,他才接着說了一下句:“我倆對着幹了快半個小時,最後誰也沒贏。”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熟悉,我把揹包扔回牀上,伸了個懶腰,也沒多想就朝他問道:“然後呢,你倆幹啥了?”
“沒幹啥,今天我一時興趣,跑去玩了一把,結果剛黑完就遇着人家程序猿在修復,這機會多難得啊,我就想着跟他拼一把,結果這貨的實力也不怎麼樣,硬是折騰了好大會兒,我也沒讓他得逞,樂死我了。”強子說着笑得跟朵花似的,只顧盯着自己盒子裡的泡麪,壓根沒看着我這即將可以跟鞋底媲美的臉色。
看着強子那得意的笑臉,我心裡頭一陣無語加崩潰,但一想到我在跟他“對戰”時,也問候了他家祖宗,便又默默地告訴自己,別衝動。
好吧,怪我,我其實早該想到跟我對乾的人會是強子,畢竟一個月之前的那會兒,確實是我慫恿他去黑了花氏集團,只是我沒想到,過了一個月,他還能想起來這回事,居然又跑去黑了一次,還正巧被我遇上。
或許他說完半天我沒吭聲,老竇跟白毛估計是沒聽太懂就沒接話,宿舍裡除了老竇跟白毛電腦開機的聲音,就只剩下強子吃麪的吸溜聲了,而他又吃了兩口,也覺得不對勁兒了,擡頭瞅着我,愣愣地問道:“咋了?有啥不對?”
“沒啥不對,只不過你嘴裡那個傻/逼是我。”說着我突然覺得一陣心累,這應該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是你?”
強子嘴裡的泡麪沒嚥下去完,還噴了兩根出來,只是被我一歪頭,犀利地躲了過去,而在我身後站着的老竇,卻是不幸中了招,眼鏡和衣領上各掛了一條,在我心累間,這倆人又是一通鬧騰。
……
下午沒有課,我依舊是打算去找找李宇波,今天從老運動場回來的路上,那幾個女生說的話還是讓我上了心,不管那環衛工人送來的衣服到底是不是陳文博的,我都有必要去看看。若萬一是了,我可以研究一下,他究竟是怎麼不怕陰煞之氣的,可若不是,我是得留意一下,因爲那套衣服,很可能會被趙茵茵轉手給別人,另作他用。
“蘇然,上哪兒去啊?”當我提着雙肩包,打算出門去李宇波他們所裡看看的時候,強子在我身後問道,快步跟了上來。
“去辦點兒事。”我雖是對他說的,卻在說話的時候瞥了瞥玩的正起勁兒的老竇跟白毛,見他們沒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才低聲跟強子道:“我想去查查關於陳文博的死。”
“我也去。”強子說着明顯興奮了起來,不等我說話,便轉身跑到牀邊拿了外套,又快速跑回我身邊,看上去神色很是激動,這反應倒是讓我覺得很意外,怎麼這種事兒,他看上去,比我還要積極!?
“走。”
但宿舍不是說這種話的好地方,我低頭挎着揹包,同強子一道出了宿舍門,快步往樓下走去,這一路上,無論是強子還是我,都沒有開口,直到走到人少的地方時,強子才放慢了腳步,猶豫着低聲開了口跟我說道。
“蘇然,我好像跟你一樣了。”
“什麼意思?”
他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我腳步頓了頓,有些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跟我一樣,是哪方面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