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恩泰和小池看新聞的時候,左殘陽和段成巖也正在看着電視上的奧運比賽——他們兩個住在醫院的公寓裡面,雖然每天上班下班都是在一個院子裡面,但是好在醫院的院子不小,所以兩個人至今也沒有感覺到厭倦。
“那個選手得了銅牌之後激動得哭了呢!”左殘陽盯着電視屏幕,說道。
“是啊,這個國家很少能夠得到獎牌,所以能得一塊銅牌真的很開心……”段成巖嘆了口氣,“不像中國隊的運動員們,得了塊銀牌還痛哭失聲……看着他們真的覺得很心酸啊……”
“還不是咱們國人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左殘陽喝了一口面前的冰咖啡,“無論是什麼宣傳,永遠都是‘冠軍’放在第一位,介紹運動員的時候,永遠都會說是‘某某運動會冠軍得主’——但是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其他的運動員,無論是得到銅牌的還是得到銀牌的,或者是什麼名次都沒有拿到的,也都付出自己的勞動了啊……”
“看來,過大的壓力並不是好事兒。”段成巖若有所思地說。
“嗯,”左殘陽點了點頭,“而且有的時候,過大的壓力反而會造成一個人的發揮失常,這一點在科學上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了。”
“是啊,無論是哪一行,過大的壓力都不是好事兒啊……”段成巖突然詭秘地一笑,然後起身,關掉了電視。
“你幹什麼?”左殘陽充滿疑惑地看着那個從沙發上起身關掉電視而面露壞笑的傢伙。
“嘿嘿……”段成巖笑而不語,然後走回了房間,過了幾分鐘又返回來,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盒子,“你不覺得……幹咱們這行的,壓力也很大嗎?”
“段成蟲,你不是吧?”左殘陽看到段成巖手裡的盒子,微微一笑,打趣道。
“我當然是認真的!”段成巖一本正經地說道,接着又把手裡的盒子打開,拿出了兩個遊戲手柄,一個拋向空中,然後被左殘陽穩穩地接住,另外一個則放在了自己的手裡。
“老規矩?”左殘陽掂了掂手裡的遊戲手柄,眯起眼睛,問道。
“嗯,老規矩,誰輸了誰準備今天的晚飯!”段成巖哈哈一笑,回答。
“不公平!”左殘陽馬上提出反對,“以前不都是誰輸了誰洗碗的嗎?怎麼突然變成準備晚飯了?你這蟲子實在不講理,明明知道要是我準備晚飯的話,肯定是叫外賣!”
左殘陽在家裡的生活實在是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房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的時候你會在桌子上發現意想不到的東西,有的時候明明會在抽屜裡的東西卻被放在了兩個人共用的冰箱裡,懶的時候可以一天不疊被子,餓的時候可以把冰箱翻個底朝天,而飽的時候卻可以好幾頓飯都不吃——所以,想讓這樣的人來做飯,實在是天方夜譚。
相比於左殘陽,段成巖算是個乾淨整潔、自力更生的好青年了。個人的房間裡整整齊齊,東西每次都會放在相同的位置,牀上也一向是“豆腐塊”,而他的“段氏炒菜法”,實在是一絕,比醫院的食堂裡飯菜好吃多了——誰讓他從小就不得不自己做飯做菜照顧自己呢?
於是,兩個人在一起也就算是落得個清閒:段成巖做飯,兩個人吃飯,左殘陽洗碗。房間的衛生則是兩個人共同打掃,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倒也沒出什麼事兒。
“偶爾打打牙祭也不錯嘛……”段成巖笑眯眯地說道,笑容中有一絲奸詐。
“不!”左殘陽說着,但還是把遊戲手柄與電視連接上了,“還是老規矩!誰輸了誰洗碗!”
“唉……”段成巖嘆了口氣,“沒想到殘陽你就這麼認定了自己會輸啊……”
“什麼?”
“對啊,誰輸了誰洗碗,以前不都是你洗碗嗎?”段成巖故意拉長了聲音,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晰,特別是那個“輸”字,他知道,這個字是左殘陽的死穴。果然,左殘陽的臉色開始泛紅,嘴也抿了起來,一把奪過了段成巖手中的遙控器,調到了一個遊戲。
“準備晚飯就準備晚飯!”他賭氣地說着,“誰怕誰?哼!到時候誰輸還不一定呢!”
……
“怎麼,那幾具屍體都不能用靈語的方法?”道看着杜子規坐在自己書房的扶手椅上,緊鎖眉頭,便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唉……是啊……”杜子規嘆了口氣,“被硫酸腐蝕的屍體大腦部分被損壞了,而電梯事故的那具屍體大腦完全摔碎了,那個接電話被電死的人,屍體現在還在美國呢。最後那個教授的屍體……唉……除了骨架,幾乎都剩不下什麼了……”
“果然……”道點了點頭。
“不過,道你那裡有什麼發現?”杜子規給道和自己分別倒了杯茶,問道。
“思路受阻。”道低下頭,“我能想象到兇手是一個躲在暗處的人或者團體,把我們的每一步調查都瞭解或者說是推想出來了,但是現在我們能做的,似乎就只有等待,別無他物。”
“真是個棘手的對手啊!”杜子規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到現在,死了這麼多人,我們連兇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是一個兇手,還是一羣兇手。”
“一羣兇手?”
“是的,”道點了點頭,“我認爲這麼精密的殺人案件,似乎一個人做不來,除非這個人真的很厲害,頭腦一級棒,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能也就會發現、然後把他作爲神童培養起來了吧?”
“是啊……”杜子規小口飲茶,嘆道,“也就是說,這次案件,可是我們和兇手們的‘羣架’呢!”
……
帝國集團核心大樓的一個房間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扶手椅上,面前擺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那個人的手熟練地在鍵盤上操作着,就看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閃現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文字和符號。那個小小身影的主人睜大了黑得發藍的眼睛,想要從這些文字和符號裡面區分出有意義的、能夠幫助那些偵探們找到幕後兇手的內容。
“完全沒有頭緒啊……”少倫嘟囔了一句,喝了一口身邊的牛奶,然後又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整個過程,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過屏幕。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目光在一瞬間突然亮了起來,然後便抓過身邊的鼠標,快速點擊了幾下,看到屏幕上的內容,少倫滿意地笑了。顧不上別的,他直接打開了計算機上的網絡電話軟件,撥打了一個電話。
……
“您好,恩泰家。”小池接過電話,說了句。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麼。
“蚊子,你的電話,少倫的!”小池說了句“稍等”之後,便扭頭大喊。
……
“這就是我在論壇上面找到的資料。”半個小時後,杜子規、恩泰、道在工作室裡集合,少倫開始把一疊疊打印好的東西分發給大家。
“這是……大家的發言內容?”道瞅了半天,問道。
“是的。”少倫點點頭,“其中比較重要的部分我都已經用陰影和下劃線標識出來了。”
“這個叫‘天才電腦程序師’的傢伙發的?”恩泰皺着眉頭,指了指紙上的一個地方。
“是的,”少倫再次點頭,“這個‘天才電腦程序師’的本名是趙昆,我已經和他在MSN上聯繫過了,他表示我們隨時可以去拜訪。”
“少倫……”道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的網名是什麼?”
“啊?”少倫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問題,“怎麼會問起這個?”
“只是我覺得……”道笑了笑,“如果這個叫趙昆的人都可以稱爲‘天才電腦程序師’,你的網名叫什麼?”
“這是個問題。”恩泰鄭重地點了點頭,“也許叫‘史無前例獨一無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電腦程序師’?”
“或者是‘少倫基米德’?”杜子規也笑了。
“爲什麼是‘基米德’?”這下,就連少倫也放下了多日來臉上的陰鬱表情,好奇地看着杜子規。
“阿基米德的名言——‘給我一個槓桿和一個支點,我就可以撬動地球。’”杜子規搖頭晃腦地解釋道,“那麼,對於少倫來說,就應該是‘給我一個計算機和一個調制解調器,我就可以撬動地球。’了吧?”
“呵呵……”少倫露出了一個羞澀的微笑,但是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是,我的網名是‘淺綠’。”
“哦?有意境,爲什麼啊?”恩泰笑着看少倫,等着他解釋。
“因爲人類曾經創造出了超級計算機‘深藍’,但是我認爲人類能夠讓計算機做的只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所以,深藍的大海中的一滴水,就是‘淺綠’了啊……”
“原來如此……”道哭喪着臉回答——看來自己對於計算機,還要學習很多啊……
()本來今天早上剛下了豪言壯語,說八月份要保持每天5000字以上的更新的,結果晚上就得到通知,說可能週六要去外地……
劍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