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一揚手,手中光芒一閃,又是一根金陽針隨即生成,直奔另一個老和尚而去,但這次那金陽針卻遇到了強大的阻力,彷彿在那老和尚之前,有一道看不到的牆一般。
四個老和尚同時睜開眼,先前被金陽針命中的那個怒吼一聲,許重隨即覺得渾身一緊,已然無法動彈,不由得心中大駭。他沒想到這四個老和尚竟然在此時醒了過來。
“此子竟欲毀我法身,當不可饒恕!”正要取許重性命,老和尚忽然神色驟變,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其餘的三個老和尚,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驚駭莫名的神色。
“我等實不該來此,妄動了貪念,以至於此……如今,我等只得放手一搏,拼着毀去法體,轉世重修,定要那青衣淪爲畫餅!”
一個老和尚說完,另外三人都是點頭。許重突然覺得自己的紫府識海中被一股強大的神念突入進來,頓時如遭雷擊,接着渾身一鬆,軟倒在地,那股神念瞬息間朝許重識海中那棵小樹撲去,但剛一接近小樹,被籠罩着小樹的幽幽綠光一照,那神念中突然發出一聲驚駭淒厲的慘叫,隨即開始漸漸的消融。
當那股神唸完全消融之後,化爲一片金色的霧靄,被小樹的枝葉吸了個一乾二淨,小樹頓時顯得生機勃勃,更加青翠。
先前的那老和尚渾身一震,接着一口.含着檀香、微微呈金色的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整個過程其實只在瞬間,許重隨即就又回過神來,接着就看到這大殿的頂端中,突然鑽入無數根鬚,扭曲着像無數條毒蛇般向四個老僧撲來。
“善哉,善哉,我等歷盡萬般諸劫,身化恆河沙數,今當歸去消業以應來世,來世當持真言,願天生成佛!善哉,善哉!”
四個老和尚竟然毫不反抗的被那些根鬚纏繞住,而後那無數根鬚突然帶着四個老和尚縮了回去,許重一看心中忽然一動,這四個老和尚絕不會毫不抵抗任人宰割,其中定有陰謀,於是拼盡全身法力,竟然一次就幻化出了四根金陽針攻向四個老和尚,這次卻再沒遇到任何阻力,四根金陽針瞬間沒入四僧的身體之中。
根鬚中,四個老僧正鼓盪剩餘的法力,準備護住元神後,同時爆體,拼着毀去自己的法身也要給青衣長老致命一擊,沒想到突然被許重的金陽針擊中,金陽針中蘊含着強烈的真陽之力,奇熱無比,且腐蝕性極強,幾個本來就重傷的老和尚突然受此攻擊,頓時感到元神中一痛,那真陽之力竟然開始腐蝕他們的元神。
佛宗與其餘各宗都不相同,其餘各宗修士毀去肉身之後,元神若要奪舍,需要尋找與自己根骨相合的肉身才能進行,而且這個新的肉身原本的修爲既要比自己低,但又不能低的太多,必須和自己處於同一個大階段,就是說自身是地禁階段的,那便不能奪舍人禁階段的,否則新的肉身便會承受不住而在短時間內崩潰。
但佛宗則是不受這個限制,只要新的肉身具有所謂的佛性便可,至於修爲則不受限制,若新的肉身修爲太低甚至乾脆沒有修爲,那也能將自身元神暫時封印,從頭修煉。
所以四個老僧纔打算同時爆體,只要能護住元神不滅,殺死至少是重創青衣長老,那自己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到身具佛性的人進行奪舍,奪舍之後只要再苦修個百十年,就可恢復原來的修爲。
沒想到這時元神竟然受損,元神若是被滅,那可就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四個老和尚只好暫時停止鼓盪法力,用法力來護住元神。
但這樣一來失掉了時間,青衣長老豈會再給他們機會?
那無數根鬚原本只是纏繞住他們,這時突然紛紛刺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四個老僧頓時感到自己的法力開始飛速的流失,忙念動真言企圖阻止法力的消散,但念頭一鬆動,金陽針蘊含的真陽之力立刻又開始燒蝕元神,終於四個老僧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怨恨和死志,而後驟然間爆炸開來,他們竟然自爆元神而亡了。
既然無法逃生,那便拼死也要讓敵人受到重創,這本就是絕大部分人的想法,也很正常。
只是四個老僧傷勢過重,法力元神都受損,元神自爆的威力實在有限的很,只炸斷了一些根鬚而已。
這時,天上原本如鼓點兒般密集的鐘聲驟然消失,接着一聲浩大的鐘聲又響起,那株巨大的金行怪柳猛地收縮,將全部根鬚縮回到了混度之中,而後大方光明中,怪柳連同混度又幻化成了先前的太極圖,朝正同玉劍纏鬥的紫金鉢盂緩緩壓了過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佛音響過之後,那紫金鉢盂突然朝遠處飛走,瞬間消失不見了。接着太極圖、青銅古鐘連同玉劍也都消失不見,被青衣長老收了回去。
“阿彌陀佛,凡塵諸事,恍如一夢,一切皆空!”
整個樑京城裡,又開始瀰漫那股檀香味,而後漸漸消失,原本昏睡的人們紛紛醒了過來,只是醒來後都驚訝的發現自己怎麼睡在了院子裡或者大街上?更有人鬱悶的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自家的房頂上。
只是再沒有人記得剛纔就在這樑京城裡曾發生過什麼事,他們這一夜的記憶竟然已然消失了。
“徒兒,你且先到太明宮,我自進宮尋你!”
許重耳中傳來青衣長老的聲音,也不再急着趕回去,看着大殿中矗立的那尊大日如來佛陀法相,道:“可惜你終究只是泥胎而已,救不了你的徒子徒孫!”說着往殿外走去。
還未走出幾步,就聽後面轟然一聲響,許重回頭一看,那尊大日如來佛陀法相已然四分五裂的倒塌了。
許重搖搖頭,走出殿外,見那小和尚還被定在了原地,他心裡對這小和尚其實並無惡感,反倒感動很有趣,尤其是對小和尚的那條什麼三寶內褲很是好奇。
許重走到小和尚面前,笑道:“我現在想要放了你,不過擔心你還來糾纏,你要是不糾纏於我,就眨眨眼,我就放了你。”
那小和尚聽了連忙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許重一笑,將貼在他身上的十餘張定身符接了下來,小和尚長長出了口氣,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小道士不是好人,恁地兇惡,專門偷襲小僧。小僧先前和你鬥法可沒打算傷你!不過你把裡面的四個老傢伙怎麼樣了?”
許重道:“這怎麼能怪我?你堵在門口,我自然要先解決了你,然後才能進去對付那四個老禿驢……”
一句話沒說完,小和尚突然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大聲嚷嚷道:“不許叫禿驢!小僧最討厭別人把和尚叫禿驢,再叫我就跟你拼了,聽見了沒有,你這個卑鄙的小牛鼻子!”
許重咳嗽了兩聲,道:“我是說裡面的四個,又不是說你,你急什麼?不叫就不叫,不過你也不能叫我小牛鼻子。對了,怎麼你不是幫着裡面的四個老傢伙守護肉身的嗎?怎麼你好像比我還想讓他們死?”
小和尚道:“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他們是西原密宗的,我是法嚴宗的,法號悟果,我們法嚴宗是顯宗,最看不慣他們這些密宗的人了。要不是師父送我來讓我護着他們的肉身,我纔不來呢。你是五柳仙派的弟子?”
許重點頭道:“不錯,我是五柳仙派金柳峰的弟子,叫許重。”
悟果道:“嘿嘿,看你穿的道服我就知道你是金柳峰的弟子了,而且你應該是青衣前輩的弟子吧?”
見許重點頭,悟果轉身往大殿裡面走去,道:“我先看看你把那四個老傢伙怎麼了?”
收藏、推薦、書評,怎麼就那麼少?九斤眼淚嘩嘩滴,啥也不說了,埋頭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