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修煉,他的修爲已經基本穩定在養氣中期,他暗自試了試,真元比之前強了不少,只是元神雖然也得到了壯大,但他還是不能清楚的內視,仍然還是隻能模糊的看到靈氣運轉,不過丹田內的真元氣團明顯比之前更大了些,旋轉的速度也明顯快了許多。
許重已經感到很滿意了,畢竟自己的資質不好,能在一個月內就突破養氣中期,應該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根骨極佳的弟子了,這已然是一個奇蹟!
修煉到養氣中期,餘元用了兩年,演法堂遇到的那個公主用了近四個月,和公主爭搶座位的那個內門弟子更是用了三年的時間!
“看來老天爺都是眷顧我的。這種日子纔是人過的,想想三個多月以前,我還只是個小書童,與人爲奴,那時怎麼也想不到我也會有今天!只是,如果沒有餘元就更好了……”
餘元的威脅令許重寢食難安!餘元究竟在圖謀什麼?他有什麼目的?許重對此一無所知,只能更加小心的應付,但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我突破了養氣中期,用那靈符應該會快些了吧?不過還是沒把握,而且現在我的修煉也暫時離不了他,要是沒有他,我的修煉也不會這麼順利,所以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暫時還不能對付他。”
許重想到這裡,看時間還早,便想再修煉一陣,他現在恨不得所有的時間都能用來修煉,不願意有一刻光陰虛度,這時忽然門被推開,餘元和淳于正一先一後走了進來。
“許師弟很努力啊,一大早就在修煉了!哦,淳于師叔要我帶你過來,說有事找你。”
許重直到還以爲餘元和淳于正只是關係不錯而已,並不知道其實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因此聽了餘元的話,許重懷疑的看着淳于正,不知道他找自己幹什麼。
淳于正臉上露出不耐,冷哼了一聲道:“咱們乾脆直說了,遮遮掩掩的好不痛快……”他話沒等說完,突聽餘元大聲咳嗽了一聲,才一扭頭正好看見餘元冰冷的眼神,心裡就是一突,趕忙不自覺的轉了話鋒:“咳咳,這個,我有點兒事情,想找許師侄你幫忙……”
淳于正說着看了餘元一眼,發現餘元眼含嘲弄正看着自己,感到稍稍放心,才又接着說道:“你這就跟我們走吧。”
說完忽然感到一陣後悔,不知自己爲何竟然被餘元的一個眼神嚇住,難道說自己心裡怕這個餘元?可這沒道理啊!
許重聽了淳于正的話,更是感到奇怪,他有什麼事會求自己幫忙?自己又有什麼本事能幫他的忙?
餘元見許重又不開口,笑道:“怎麼,你還信不過淳于師叔嗎?淳于師叔可是難得求人的,錯過了這次可就再沒這個機會了,哈哈。”
許重心道他要是自己來我就信了,但跟着你一起來的我還真有點兒懷疑,想了想道:“不知淳于師叔是什麼事啊?先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纔好吧?不然到時我白去一趟,我倒沒關係,耽誤了淳于師叔的事情就不好了。”
淳于正看看餘元,餘元道:“這個不方便在這裡說,咱們先走,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許重剛要說話推脫,突然門被推開,一箇中年道人正站在門口看着許重三人。
餘元和淳于正都是一愣,這人看着面熟,似乎是演法堂演法那天,站在青衣長老身邊的那個人,不知道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許重卻是大喜,心道這回不用自己找理由了,青衣長老找我,你們總不敢阻攔吧?
那人正是嬴雷。嬴雷彷彿沒看見餘元和淳于正兩人似的,徑直走到許重身前,問道:“你是許重?”
“弟子正是。”
“嗯,我叫嬴雷,我師青衣長老命我前來接你。咱們這就走吧。”
嬴雷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自始至終,沒有看餘元和淳于正一眼。
許重笑道:“淳于師叔,這可不好意思了,青衣長老召見,弟子不敢不從啊!”
餘元和淳于正臉色都是異常難看,淳于正哼了一聲,餘元強自笑道:“沒事,你先去吧,青衣長老召見,自然耽誤不得的。”
嬴雷帶着許重馭劍飛行,很快就到了青衣長老的洞府。許重是第二次到這裡來了,但是心情很不一樣。
第一次來還是趙長河帶着他請青衣長老查看他的根骨,想不到第二次來卻是要拜青衣長老爲師。儘管許重極力的控制,但那種興奮還是溢於言表。
嬴雷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這時見許重站在洞府門口一個勁兒的傻笑,忍不住腹誹道:“這小子不會傻了吧?”
洞府前的花園裡,羣花爭豔,香氣撲鼻,許重深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自己的興奮,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道服,這纔對嬴雷道:“師叔,我們進去吧。”
嬴雷翻了個白眼,帶着許重進了洞府。
洞府內,青衣長老正盤膝而坐,一道白氣在鼻端吞吐不停,兩手掐訣,一柄白色玉劍在兩手之間倏忽飛舞,突然青衣長老手訣一變,那玉劍發出一聲脆鳴,乍然裂成無數根玉針,上下穿梭不停,帶起道道殘影。
許重看着眼前迅疾如電、往來穿梭的無數根玉針,心中歎爲觀止。嬴雷則似乎已經見慣了這般場景,絲毫不以爲意。
兩人都只靜靜的站在下面,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驀地,青衣長老手訣又是一變,無數根玉針驟然齊鳴震顫,而後交相輝映出奪目鋒芒,大放光明。許重的眼睛一陣刺痛,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少頃,那刺眼的鋒芒漸消,許重回過頭再看時,無數根玉針已然不見,只有一柄玉劍兀自翻飛不停。
青衣長老長嘆一聲:“唉,還是隻有一百零八根啊,等不得,也急不得!”然後收了玉劍,睜開眼睛,看着許重道:“你來了。”
許重躬身道:“弟子剛來,正好看見長老施法,令弟子讚歎不已!”
青衣長老擺手笑道:“不過末法小術,有什麼可讚歎的?你過來,我與你說話。”
許重依言上前幾步,仍是躬身而立。
青衣長老沉吟了片刻,道:“昨夜妖師言說你我今世有師徒之緣,想妖師法力廣大,所言想必不假。既然如此,我就權且收下你這個弟子。”
許重大喜,當即就要軌道磕頭,行拜師禮,沒想到卻跪不下去。他又跪了兩次,還是跪不下去,心裡知道必是青衣長老不讓自己跪,不禁又暗暗擔心起來:恐怕自己這拜師沒那麼簡單!
“你先不必行禮,且聽我把話說完。我雖然答應收你爲徒,但我門下沒有養氣期的弟子,也從沒有如你一般根骨的弟子。因此我便先收你做個記名弟子。
我與你做個約定,只要你能在三年之內修煉到築基期,我便正式收你爲弟子,否則三年之後你我師徒情分就當終了,也算圓了你我師徒之緣。你看可好?”
許重一呆,琢磨了一會兒嘀咕道:“記名?記名就記名,記名的也是弟子。”隨即大聲道:“弟子願意。”
青衣長老笑道:“如此甚好,你今後不必再擔雜役,只管安心修煉,每月可來我這裡一次聽我說法,靈丹只管問嬴雷索要就是。你資質不佳,若要在三年內修煉到築基期,必當痛下苦功,不可有一日怠慢了。你去吧。”
青衣長老說完,不再開口,閉上雙眼又沉浸在修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