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皺眉,仔細聽了聽,道:“不好,聽聲音那河水不但在移動,而且是朝着這裡來的,看來就是咱們不去,它也要來找咱們了。”
姓林的男子聲音有些顫抖道:“它的速度慢,咱們還是逃吧,它追不上咱們!”說着一把拉住女子朝小徑深處而去,那女子叫道:“道友要想活命還是跟着我們一起走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許重稍稍思良了一下,還是跟着這兩人一起往小徑深處而去,聽這兩人說,那怪蛇很是厲害,尤其詭異的是河水竟能自己移動,他可不想真的自己一人面對。
很快許重趕上兩人,三人往前走了有五六百米,最前面的林姓男子忽然停住了腳步,臉色變得煞白,後面的女子跟着停下,緊張的問道:“林哥哥,怎麼不走了?”
她的林哥哥沒說話,前面卻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正和剛纔聽到的一模一樣,接着淙淙流水聲從前面傳來。女子大叫一聲,轉身反拉着林姓男子就要往回跑。
許重心中也是發冷,卻伸手攔住了兩人,嘆道:“別往回跑了,沒用的,我們已經被那怪蛇困在了此處。”
他話音剛落,果然從三人身後也傳來淙淙流水聲,那女子緊緊拉着林姓男子帶着哭腔道:“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要死在這裡!……”
許重道:“爲今之計,咱們只好和它拼了,咱們有三個人,都有培元期的修爲,未必不能除掉這怪物!”說着許重神識一掃,又道:“根本也沒有什麼小河,不過是那怪蛇的身軀演化罷了!”
林姓男子眼珠一轉,傳音給那女子道:“婉兒,你說咱們三個一起能除掉這怪蛇嗎?”
婉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傳音道:“這,恐怕不能……林哥哥,看來咱們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嗚嗚……”
“婉兒別哭,我想了想,那怪蛇一次似乎只能吞掉一人,它吞了師兄之後,好半天才來,不如咱們乾脆將這個五柳仙派的小子先餵了它,咱們不就有了逃命的機會了嗎?”
“啊?這,他肯嗎?”
“哼,他當然不肯了,不過他不過和咱們修爲差不多,咱們出其不意制服他的把握可比除掉那怪蛇的機會大多了,再說要不是剛纔咱們叫住他,他恐怕早就被那怪蛇吞了,咱們也不算害他!”
婉兒有些猶豫,這時前面突然又是一聲尖叫,接着平地裡豎起一道極高且細的紅線,頂上分出兩個斗大的帶冠蛇頭,不斷左右搖擺着,四隻冰冷的眼睛緊緊盯着許重三人。
婉兒驚叫一聲,接着使勁兒點了點頭,悄悄和林姓男子往後退去。
許重此時雖在最前面,但剛纔卻已經發現了林姓男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心中已是有了戒備,暗道:“若是你們識相,我就幫你們除了這怪物,否則我也不是善男信女!”
那怪蛇雖然詭異,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戾氣,但許重從它的氣勢看起來並不覺得比自己先前在二龍山滅殺的那隻大頭陰鬼厲害,心裡已經不再擔心,它能一口吞掉那婉兒的師兄,恐怕是出其不意才能得逞,若是一般的培元期修士有了防備,即使不是它的對手,但要逃命也還不難,只是林姓男子和婉兒已經被嚇破了膽了,根本不敢與怪蛇對抗。
“這兩人不知是哪一宗弟子,看來也沒有經過歷練,空有修爲而已,不足爲懼!”
那怪蛇的兩個蛇頭這時突然向前一探,林姓男子以爲怪蛇就要攻擊,大叫道:“婉兒動手!”婉兒隨即將手一揚,一條黃色絲帶頓時朝許重捲來。
同時林姓男子手中拿着一根短笛朝許重劈手打去,那短笛中噴出一個火球射向許重。
那怪蛇一看自己還沒發動攻擊,三個人類之間竟然起了內訌,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居然將蛇頭又縮了回去,同時又發出一聲尖叫。
許重雖是背對兩人,但神識早就鎖定了他們,時刻防備着,如何會被他們得手?他倏然轉身,身前突然化出一隻火焰大手,那短笛發出的火球瞬間沒入沒了蹤影,接着大手朝那黃色一帶一撈,已經將黃色絲帶撈在手中,但那絲帶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並不懼怕這種火焰,竟然一兜一繞,將那大手纏了起來,接着一端驟然伸長仍是纏向許重。
許重冷笑道:“貧道不曾害你們,你二人竟對貧道包藏禍心!貧道豈能容你?這種法器也要拿來現眼,當真可笑之極!”
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株赤紅色樹枝,朝着火焰大手一刷,頓時那大手外層的火焰顏色轉爲白色,竟然成了淨火!
婉兒一聲慘呼,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火焰大手中的黃色絲帶已經被淨火瞬間氣化,連帶傷了婉兒的神識。
“你,你不是金柳峰的弟子!你,你……”
“婉兒!”林姓男子將手中短笛猛地一揮,短笛驟然變大變粗,然後咚咚接連射出數個臉盆大小的火球,但沒等到了許重身前,也被火焰大手抓住一握,融入其中。
許重冷漠的看着兩人,心道這兩人雖是培元期,但實力竟然如此弱小,真是不堪一擊!他卻不知道,若不是有那紅寶樹,能發出淨火,婉兒的那根黃絲帶卻是並不容易對付,就是林姓男子的短笛中發出的火球也不是容易對付的,只能說這兩人碰到了許重倒黴罷了。
一般的培元期弟子,手中能有一件還算趁手的初階法器已經算是不錯了,很多人的法器都是隨便用一柄廉價的飛劍對付的,能像許重一樣手裡不但有中階法器,甚至連高階法器都有還能使用的,整個修仙界實在不多。
這時那怪蛇突然尖叫一聲,兩個蛇頭都張開大嘴朝許重閃電般的咬了過來,那林姓男子一看一驚一喜,將手中短笛朝許重擲出,那短笛在空中忽然變長變軟,竟然像一根繩索般纏繞過來。
“咦?”許重吃了一驚,想不到這短笛竟然還有這種變化,眼見兩個蛇頭就要咬中自己,他扭頭朝那大蛇大喝一聲:“呼!”一道勁風瞬間將兩個蛇頭吹出去老遠,接着就覺着自己的身體一緊,已經被那短笛化成的繩索給緊緊地困了起來。
怪蛇兩個蛇頭重重的撞在了一塊巨石上,將巨石撞得粉碎,隨即又挺了起來,發出兩聲尖叫,身體驟然間變得如水桶一般粗細,圍繞着三人的河水響聲大了起來。
林姓男子和婉兒一見許重被短笛捆住,都是大喜過望,接着一看怪蛇的模樣,林姓男子大聲叫道:“你別急啊,我們將這個細皮嫩肉的道士餵給你吃,你吃了就放我們走吧?”
許重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倒是提醒了貧道,一會兒貧道就將你們餵了那條爬蟲,讓它也當個飽死鬼!”說是這麼說,但許重這時也很心急,剛纔一時大意,竟然被那短笛化成的繩索給捆了起來,一動不能動,並且這短笛似乎上面刻有鎮壓神識的符咒,自己的神識竟然只能放出一米左右,已經無法控制火焰大手,紅寶樹倒是還能控制,不過淨火威力太大,恐怕不但燒化了纏在身上的繩索,連自己也會被活活的燒死吧?許重暗道:“不想想辦法的話,恐怕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林姓男子指着許重怒道:“你這個臭道士,已經被我們捉住了還敢這麼狂妄!我現在就將你餵了怪蛇!”說着用手虛虛一抓,許重頓時離地飛在了半空,婉兒嚶嚀一聲背過身去不敢看下面的血腥場面。
林姓男子叫道:“接着!”說着剛要將許重扔出去,婉兒忽然又轉過身叫道:“慢着,林哥哥,這道士手中的樹枝似乎是個寶貝,別毀了它!”
“嘿嘿,還是婉兒你想的周到,我竟然忘了這茬了。”
林姓男子說着上前一把將紅寶樹從許重手中搶了下來,許重頓時大喜,紅寶樹一離身自己就沒有了忌諱,機會來了怎能錯過?趁那林姓男子沒出自己神識範圍,許重心念一動,那紅寶樹頓時放出一道白色淨火,瞬間點燃了林姓男子的一隻手,林姓男子發出一聲慘叫,紅寶樹瞬間落地,但那淨火已經熊熊燒了起來。
婉兒一看哭了出來,就要上來幫林姓男子滅火,林姓男子掙扎着慘叫道:“婉兒,沒用的,這,這是淨火,你,快逃!”
一句話剛剛說完,林姓男子陡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接着被燒得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剩下。婉兒叫道:“林哥哥!”接着一狠心,暗道:“我必須要活下去,將來爲林哥哥報仇!”想到此,此女倒也果斷,竟然一點兒猶豫沒有,轉身就跑。
只是此時林姓男子一死,那短笛頓時成了無主之物,許重瞬間恢復了神通,將身一抖,那短笛恢復成原狀落入了許重手中,接着將手一吸,紅寶樹也自動飛回到了手中,許重用手一指懸在空中的火焰大手,那大手一縮一漲,頓時火焰全熄,化成了一隻土黃色大手。
“你往哪裡去?貧道就送你與你那林哥哥作伴去吧!”
許重說着又一指那大手,那大手驟然朝那婉兒猛地抓去,瞬間將婉兒攥在手中。許重回頭看那怪蛇,那怪蛇的身軀還在不斷膨脹中,此時已經變得如一口缸粗細,兩個蛇頭張大發出青蛙一般的“呱呱”叫聲,接着蛇頭一縮一探,噴出兩道散發着腥臭的毒水來,射向許重。
許重閃身躲了過去,道:“讓你也做個飽死鬼!”
土黃色大手放出黃光,將婉兒一把拋向那怪蛇,婉兒被那大手一攥,本來暈暈乎乎,這時被拋了出去,被風一吹立時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見兩個巨大的蛇頭正張開了大嘴伸向自己,立時慘呼不止,但也於事無補,被其中一個蛇頭一口吞了下去。
旁邊的蛇頭一看自己沒有吞到,頓時大怒,竟然張開大嘴朝另一個蛇頭咬去,那蛇頭急忙將婉兒嚥了進去,也不甘示弱咬了回去。兩個蛇頭頓時糾纏在了一起。
許重看了片刻心中冷笑,喃喃道:“畜生就是畜生,本是一體兩頭,爲了蠅頭小利竟然惡鬥不止,可笑可笑……不過人又好到了哪裡去?就是凡人眼中的修仙者不也一樣如此嗎?”
搖了搖頭,許重竟然不理那怪蛇,乾脆轉身離開了此地,朝外面走去。出了小徑,許重將手中的紅寶樹收了起來,邊走邊不時看看手中的短笛,這短笛能噴出火球,不過這個變化華而不實,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倒是能化成繩索捆人,而且竟然能鎮壓神識,這纔是許重看重的。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祭煉此寶,還要等回了金柳峰後才能祭煉。
許重沿着原來的路往前走了近千米,發現地上一片焦黑,顯然被火燒過,旁邊的一棵死樹伸出的一根枯枝上,掛着一片紫色的殘破的衣襟,許重停住腳步看了看,心道:“看來剛纔那怪蛇就在此地,卻不知道這個倒黴鬼是哪個宗派的。這裡並無別的痕跡,看來近千名各宗弟子大部分運氣都還不錯,沒有遇到這怪蛇,這才能安然過去。”
許重看了看,又繼續往前走去,不多時到了一片開闊地,數十名弟子鬧鬧吵吵還停留在此地,正聚在一處,將這開闊地的中心地帶圍了個水泄不通。看裝束,應該是分屬兩個不同的宗派,雖然不至於劍拔弩張,但氣氛也很是緊張。
許重心中一動,悄悄躲在了一塊大石後面,暗中觀察了起來,這開闊地靠近許重的這一端彷彿一個漏斗,但另一端則分出了八條道路,不知通向哪裡。
那一羣人似乎在爭奪什麼,只是在他們周圍有陣法隔斷,許重並不能聽到他們的說話,不過,許重在這中心處竟然感應到了一絲五行靈氣的氣息。
“這禁地中都是殺伐戾氣,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五行靈氣!嗯?那破障果秉五行靈氣而生,這裡有五行靈氣,難道說,他們爭的便是那破障果嗎?”
許重一想到此處,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大有可能,因爲從來沒人說過這絕仙禁地中除了破障果外還有什麼天材地寶,既然如此,能讓這些修士爭搶的,自然就只能是破障果了。
許重看了一會兒,發現裡面的人似乎已經爭吵起來,原本聚在一起的衆人也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從兩個宗派的弟子中間看去,果然那中心處生長着一株半人高的小樹,上面墜着幾個破障果。
兩幫人似乎越來越激動,開始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後來突然從左邊撲出一人,眼看就要到了那棵小樹跟前,右邊也撲出一人,當小樹擋在了身後,接着兩幫人就開始了混戰,轟的一聲,原本佈下的陣法也被衆人的法力所毀。
一時間各種法器紛紛在天上亂飛,各種法術帶着不同的顏色交織在了一起,很快許重的耳中就聽到了幾聲慘叫,顯然已經有人受了傷。
許重暗道:“都說這絕仙禁地中破障果隨處可見,不需爭搶,也無有危險,現在看看,恐怕不爭搶是不行了,這裡破障果根本就是少的可憐,各宗弟子都是帶着任務來的,恐怕半個月之後死傷慘重,不知道能活着出去的有幾個?”
轉念又一想:“這倒也是個機會,反正要爭搶那破障果,倒是可以趁機多弄幾個儲物袋!我先在這裡躲着,等他們先分出勝負,然後再出去收場。”
想到此,許重乾脆也不看場中鬥法,徑自坐下來開始閉目養神,剛纔鬥法他頗消耗了一些法力,正好趁此時恢復,在這禁地裡,還是時刻保持法力充盈的好。不過這裡五行靈氣稀少,多的是殺伐戾氣,許重之前並沒有吸納過這種靈氣,也不敢一次吸納太多,只是小心的一點點兒試探着。
一絲絲殺伐戾氣被許重吸進了身體,運轉之後又進入到紫府中,接着許重開始嘗試將這戾氣匯入到金色液體漩渦中,不過他發現這殺伐戾氣比自己原來吸納過的任何一種靈氣都要狂暴得多,十分不好控制,他稍稍一分神,竟然險些控制不住,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只好集中全部精神來控制。
隨着第一縷殺伐戾氣被成功的匯入到金色的液體漩渦中,許重漸漸放下心來,開始一點點兒加快吸納的速度,不過相對於吸納其他靈氣來說,速度還是要慢得多,漸漸的,許重沉浸在修煉當中,似乎忘了就在自己不遠處,正有幾十個修士混戰。
此時開闊地中間那些混戰的修士都已經紅了眼,各種利害的法器都拼命往對方身上招呼,很快雙方都有不少人收了傷,突然一人大喝一聲:“住手!”
衆人一呆,停頓了片刻,又接着戰在一處。
那人又大喝道:“都他媽給老子住手!誰再敢動,老子拼着受傷,也要祭出清虛神雷,轟殺了他!”
對面立刻有人怪笑道:“靜靈子,你他媽嚇唬誰?你們清虛宗的清虛神雷威力是大,不過老子可沒聽說過人禁階段的修士能發得出來的,兄弟們不用怕,給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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