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元輕蔑的道:“你就是一條狗!一條連咬人都不會的狗!”接着一拉許重道:“許師弟,你先走,去找淳于師叔過來!”
“那你怎麼辦?”
“哼,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派中嚴禁弟子內鬥,要是鬧大了,誰也討不了好!”
許重咬咬牙,知道自己留在這兒也是個累贅,於是邊四下裡觀察邊道:“餘師兄你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找來淳于師叔的……今日之事,小弟他日必有所報!”
說完扭頭便走。
那劉亮被罵心裡正窩火,他不敢對付餘元,這時見許重要走便跳出來怪叫着撲了過來,速度倒也飛快。只是還沒等抓到許重,就突然倒飛了回去,速度竟然比原來快了一倍有餘,原來是又被餘元抓住給扔了回去。
周顯身形一動就要去追許重,趙鵬伸手接住劉亮,一擺手攔住了周顯,冷笑道:“追什麼,讓他去好了,反正也得回來。”
周顯猶豫道:“要是讓他把淳于師叔找來,會不會惹麻煩?”
“怕什麼,淳于師叔來了,我自有辦法應付。”
且說許重出了水房,便飛奔出了金英閣。金英閣中除了水房到處都靜悄悄的,但很明顯的已經有人打掃過了。許重知道,這是聶海和阮樑打掃的。
這兩人雖然也是唯趙鵬馬首是瞻,但不知爲什麼,趙鵬並不怎麼待見他們,經常拿他們當僕人使喚,偏偏這兩人還甘之如飴。
沒走出多遠,許重就聽見從金英閣中傳出呼喝聲,中間還夾雜着劉亮那破風箱般的叫喚聲。
許重知道餘元堅持不了多久,畢竟他只是養氣中期而已,而趙鵬肯定已經是養氣後期了,雖然只是差了一層,但實力上可就差了很多,再加上還有同是養氣中期的周顯和養氣初期的劉亮,許重只能希望趙鵬開始不出手了,這樣的話餘元還能堅持的長久些。
其實許重一直對餘元今天這麼護着自己,爲了幫自己甚至和趙鵬等人徹底翻臉感到懷疑,他不知道餘元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
許重長期與人爲僕,而且是主人身邊的書童,見慣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朋友、兄弟、甚至夫妻、父子之間都莫不如此,因此他絕不會相信餘元自己所說的那番話。餘元如此作爲,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這麼一想,許重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乾脆讓他們狗咬狗算了,老子且找個地方逍遙去。”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不管怎麼說,自己要在這裡混下去,暫時還得依靠餘元,沒有了他的話,趙鵬一夥還不得整死自己?
許重正暗自琢磨着,突然前面閣樓後面閃出一人,那人行走的速度似慢實快,道服飄飄,面目清瘦,正迎面向許重走來,眨眼間已到了近前。
許重大吃一驚,原來那人正是自己要找的淳于正。許重忙躬身施禮道:“弟子許重見過師叔。”
淳于正斜睨着許重,道:“嗯,你不去打水到哪裡去?這次就算了,再讓我抓住你到處閒走,這個月的靈石就沒了!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幹活!”
“弟子正是要去找師叔的……”許重將事情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極盡添油加醋,將趙鵬等人說的簡直就是人間敗類之極品,說到動情處,自然也免不了鼻涕眼淚一起流。
他邊說邊想:“哼,老子不好好的告你趙鵬一狀,你就是老子我生的,餘元那廝挑撥老子跟你們動手,老子纔沒那麼傻,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拼什麼命啊,老子不動手照樣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不想等他說完了擡頭看時,發現淳于正的臉上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眼中居然露出一絲嘲諷。
許重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這個淳于師叔,不會是,他們一夥的吧?”
跟着淳于正又回到了金英閣,一路上許重不停地想辦法避免接下來可能到來的黴運,但最終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辦法,只好心一橫,暗道:“老子豁出去了!”
遠遠的就聽到劉亮那破風箱在嚎叫:“哈哈,趙師兄就是厲害,姓餘的你完了,一會兒我要是不把你擺成十八樣,我就跟你姓……”
周顯也道:“餘元,你要是現在就給趙師兄認個錯,磕個頭,我幫你給趙師兄說說情,就原諒你這次了,怎麼樣?你覺得你是趙師兄的對手嗎?再打下去,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餘元則一聲大吼:“趙鵬,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接着便呼呼聲大作。
許重心道餘元果然不是趙鵬的對手,不過還好,總算堅持到了現在。
當許重跟着淳于正來到水房時,剛好趙鵬一掌將餘元打的倒飛向門口,眼看淳于正就要被撞個正着,就見他嘴脣微動,而後伸手一探,自掌心處涌出一團淡淡的白霧已將餘元的身體裹住,隨即落在地上。
淳于正冷冷的看了趙鵬幾人一眼,趙鵬三人忙躬身行禮。許重湊近了餘元問道:“餘師兄,你怎麼樣?”
餘元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即也向淳于正行禮。淳于正看着餘元微微點頭,道:“你們兩人過來。”接着卻對趙鵬說道:“趙師侄,這裡你年紀最大、修爲最高,難道不知道我派中嚴禁弟子內鬥嗎?”
“弟子知道,其實是……”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淳于正止住了趙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次就算了,但你們給我聽好,不要在這裡鬧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說完居然轉身就走。
這下子許重徹底傻眼了,淳于正這廝果然偏向趙鵬,自己和餘元兩人現在可是大大不妙,不如老子跑吧。
他轉身就想走,可是剛一轉身就發現周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堵在了門口。沒辦法,他扭頭看餘元,想問問他怎麼辦,結果發現餘元也正看着自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