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快步向金英閣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和他一樣腳步匆匆的外門弟子,衆人互相之間也不搭話,認識的也都只點頭示意,然後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趕去。
許重到金柳峰已經十餘天了,他經歷了一次起落,心中明白在這修仙者的世界中,要想讓人重視,就要有實力,所以他把所有能用的時間都用來修煉,除了直接打過交道的寥寥數人之外,就連自己的鄰居也不認識。
不過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在金柳峰上已成了名人,很多人都知道來了個僞天脈者,而且害得掌峰真人最得意的、也是號稱五柳仙派最美麗的女弟子星月被關了禁閉。
據說已經有星月的愛慕者放出話來,要好好的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了。不過許重自然還不知道這些罷了。
整座金柳峰像一柄巨大的三叉戟,中峰最高,南北兩峰略低。金英閣就位於北峰腳下的一片開闊地處,外門弟子所住的慕道院則是位於中峰腳下,緊靠着掌峰真人的居所金柳殿。
許重一路緊趕慢趕,還是花了三炷香的時間才趕到金英閣,額頭上已佈滿汗水。
他喘了幾口粗氣,也顧不得擦汗,徑直來到一層靠門的一個房間。這裡是當值的外門弟子休息的地方。
“許師弟,今天來的可有點兒晚啊!”
許重擡頭看去,一個看起來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許重認得這人,叫做趙鵬,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在這裡當值的外面弟子,不過入門比自己早得多,已經入門十多年了。
金英閣這裡一共有七名外門弟子當值,這個趙鵬是其中年紀最大的,據說修爲也是最高,所以其他幾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許重臉上微微一紅,道:“對不起趙師兄,昨夜小弟睡得晚了,所以今天早上就……”
趙鵬擺擺手,笑道:“許師弟不必這樣,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高師叔今天就要回來,這金英閣裡別的師叔們都還好說,他們一般都另有洞府,不怎麼到這裡來,而且也不會和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一般見識。
只有這高師叔,他一直就住在這裡,爲人又比較挑剔,不好說話,所以師弟還是小心點兒好。”
許重道了謝,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別的師叔都喜歡住在洞府裡,爲什麼這高師叔偏喜歡住在這裡呢?”
“噓——,小聲點兒!”趙鵬向外面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你說了你可別說出去!”
許重也壓低了聲音道:“師兄放心,小弟和師兄一樣,是個嘴巴很嚴的人!”
“嗯,希望你和我一樣嘴嚴,不然傳到高師叔耳朵裡,咱們都沒好果子吃!我告訴你,開闢洞府需要突破人禁,修煉到洗髓期纔可以。
其他師叔都已經修煉到洗髓期,就是這個高師叔,聽說他停留在培元期已經十多年了,各種丹藥靈草吃了無數,可就是突破不了,自然也就沒辦法開闢洞府。
哼,精英弟子中他可算是法力最低的了,偏偏還不許人說,沒事就找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麻煩,就這樣的傢伙還想和星月師叔結成道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星月師叔?”許重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不由浮現了一個冷傲絕美的身影,一時間有些發呆。
趙鵬眼中露出一絲頗爲複雜的神色,有殷羨,似乎也有疼愛,但更多的卻是痛楚:“星月師叔那可是我們金柳峰,不對,是我們五柳仙派的驕傲啊!而且她不但美麗絕倫,更是天縱奇才,根骨絕佳,竟然與金、土兩行相合!
雖然與土行的契合度差些,但與金行卻是完美契合!她入門到現在才僅僅七年時間,就達到了洗髓期,而且是洗髓中期的修爲……
要是我還能像當初一樣……天天在她身邊,天天看到她……該有多好……”
趙鵬正有些失神,許重卻大煞風景的道:“星月師叔好像被關了禁閉啊。”
趙鵬一聽,神色不禁黯然,突然發起狂來,一把掐住了許重的脖子,叫道:“我想起來了,就是你這個傢伙,害得星月師叔被罰在思過崖面壁受苦的!我要掐死你——!”
許重突然被襲,沒有一點兒防備,只感到自己呼吸變得困難之極,心中大爲驚懼,一邊用盡餘力掙扎,一邊嘶聲道:“不關我的事啊……趙師兄你瘋了,再不放開我……就被你……掐死了……”
趙鵬卻是恍若未聞,狀若瘋狂般。好在他只憑的身體的力量,沒有調動真元,不然許重早就被他掐死了。不過即使這樣,如果再掐上一會兒,許重也是肯定會一命嗚呼的。
就在這時,一陣噔噔腳步聲由遠及近,就聽一人驚叫道:“趙師兄,還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