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靈點點頭道:“婢子回來的時候,確實遇到了一點事。”
“怎麼回事?”我皺起眉,“有人爲難你?”
介靈搖搖頭:“倒不是爲難,只是婢子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點事,婢子一時好奇。便跟在後面看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問。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我的情緒有些不耐煩,往常我不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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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看到了韋世婦,她同小四一道在商量一些事情,好像,好像是韋世婦在感謝他。拿了一些珠寶給他,又趴到他身上說話,”介靈有些微微的羞紅了臉道,“婢子瞧着,瞧着小四也沒有拒絕。”
“在哪裡?”我皺起眉問道。
韋世婦應該不會那麼糊塗,光天化日之下挑逗小四。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不光是小四,就連韋世婦恐怕也保不住性命。
介靈頓了頓才道:“在小廚房往這邊來的一個假山裡。婢子是看他們鬼鬼祟祟的往假山裡面去纔跟進去看看的。”
“後來呢?”我又問。
介靈咬了咬脣,臉紅的要滴下血來:“後來婢子聽到裡面傳出來糜爛的聲響,就出來了,急匆匆的往回趕,可沒想到還是遲了。”
我看着介靈一副不好意思的懊惱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沒事,你今天做的很對。若是爲了急着往我屋裡送水而失去了這樣的消息,那纔是辦事不力。”
介靈聽了擡起頭看了看我,然後又低下頭去:“婢子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我擺擺手,“有事我會叫你。”
介靈福了福身出去了。
腦仁一陣一陣的疼,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時不時的頭疼。
照介靈看到的情況來看,韋世婦確實是同小四搞在一起了,那小四昨日做的僞證就找到了理由,這樣看來,我退端的並沒有錯。昨日那一出,真的是韋世婦弄出來的。
而小四,他究竟是恨我還是想要取得韋世婦的信任。一步一步的接近陳宣王給夏御叔報仇呢?
而韋世婦做出那一切的目的又是爲何呢?
我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個侷促不安溫婉得體的女子,還有她叫住我跟我說的那番話,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也會殺人於無形的那種手段。
嘆了口氣,我拿起桌上那本書翻了翻,王后送來的這本《女戒》倒是全新的。
我拿着那本《女戒》走到窗前的書桌旁,然後抽出一張宣紙來。一邊磨墨一邊發愁,三百遍,我得寫到什麼時候才能寫完。
剛磨好墨汁,我拿起毛筆來蘸了蘸,正待落筆,們卻被砰的一聲推開。
我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滴墨落在紙上。我嘆了口氣,將那張紙抽出來團成紙團扔掉,這才擡頭。
來人竟是東門磊。
“你整日,都在忙着幹什麼?”我忍不住好奇道,“我記得前幾日你還天天膩在我屋裡沒處去,怎麼這幾日天天的不回來?我還指着你保護我呢,你可倒好,天天的見不着面,我昨天差點就被弄死了你知不知道?”
雖然我愛修夷,但是我最信任的是東門磊,比起修夷來。我同東門磊認識的時間更長,而且他從不曾傷害過我,跟修夷不一樣,東門磊早已是我的親人。
東門磊的神色卻有些奇怪,面色緋紅,站在門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來,卻又不進來。
“你怎麼了?”我忍不住好奇問道。
東門磊走了進來,關上門,嘆了口氣坐在桌子前。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用喝酒的姿勢拿起來一飲而盡。
“大師兄?”我奇怪的叫他。
東門磊轉過頭來看着我,面色仍舊緋紅,只是聲音卻有些難堪的叫嚷:“大人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繼續寫我的字,懶得理他。
沒過一會兒。身後卻突然傳來東門磊跟鴨子叫似的聲音:“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我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抖了一地。
“你發什麼瘋?”我轉過頭去看着東門磊。
東門磊手一擺,皺起眉頭:“沒你的事。去,一邊玩去!”
我聳聳肩。
好嘛,大師兄這是墜入情海了。
上一次他墜入情海的時候,拔光了他養來吃的肉雞的毛,做了一個雞毛撣子送給人家姑娘,當然被打了一頓,回來老實了。上上一次他墜入情海的時候,把大白當成禮物送給人家姑娘,當然那姑娘被嚇的再沒叫他見第二面。
只是如今在宮裡。他看上的姑娘……不會是陳宣王的哪個女人吧?
心裡一陣惡寒,我連忙看向東門磊:“不叫我管可以,但是你先告訴我。我這次看上的是婢女還是主子?”
東門磊的表情頓了一下,像吃了蒼蠅一樣的看着我。
“是主子?”我感覺天都黑了……
東門磊嬌羞的點了點頭,頓了頓又看向我解釋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如花,你要是見過她,你也會喜歡她的。她很溫柔,不跟你似的沒個女孩子樣,雖然她是陳宣王的妃嬪,但是我已經跟她說了,等你生產了,我就帶着她和你一道離開這裡。”
我看着東門磊明顯不一樣的眼光,心裡咯噔一下,他這副模樣,是我從來未曾見過的。以前他胡打胡鬧的喜歡哪個姑娘,也沒有這般的迷醉過。
但是我更擔心的是,這宮裡的哪個是吃素的?若是那女人只是跟他胡鬧一番排解寂寞,那……
“那女人是誰?”我輕聲問,希望可以誘導出他的答案,“我認識嗎?”
東門磊聳聳肩:“我哪知道你認不認識。你這一說我纔想起來,我忘了問她的名字了,哎呀,怎麼給忘了!”
東門磊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過了一會兒又笑了:“沒關係,反正她每天那個時候都會在那裡,我明天再過去找她就行了。”
“到底是誰?”我皺起眉頭,心裡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東門磊不耐煩的“哎”了一聲:“你別管了啊,你跟修夷的事我也沒多問啊。”
我呸,你……沒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