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化着精緻妝容, 穿着一身粉藍色泳衣，凸顯出姣好的身材。
她走到姜越涼麪前，看了眼風玖歲, 突然對他笑了：“交女朋友了？”
被她這樣看着, 姜越涼也沒不自在, 他擡眸, 努力回想着眼前這個人的名字：“記性不好, 你是？”
“Shirley，謝莉。”
風玖歲：“……”
聽到這個自我介紹，風玖歲這才認真打量她。
謝莉長得跟印象中區別有點大, 但仔細看，還是能從眉眼間看出些以往的樣子。
姜越涼狐疑道：“認識我？”
“三中的誰不知道你啊。”謝莉話裡帶着淡淡的笑意, “一中的校草, 長得帥, 成績又好，還會打架, 你是我以前的男神。”
姜越涼不太在意地問：“那你是來找我簽名的？”
“找你簽名？”謝莉莫名其妙，似乎是聽了個笑話，“從來只有別人找我簽名的，不過——”
謝莉朝身後招了招手，風玖歲就看到她後邊還跟着攝影師團隊。
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姑娘跑了過來。
看起來是助理一類的人。
謝莉問她要了只簽名筆, 指着胸口雪白的半弧, 把筆遞給他：“男神, 籤這吧。”
“……”
風玖歲對她勾引般的行爲感到震驚, 她沒看謝莉, 而是把目光投向姜越涼。
你要是敢籤。
手都給你剁掉！
姜越涼沒接筆，掃了眼謝莉, 舉高牽着風玖歲的手，笑得曖昧又溫柔：“抱歉，籤不了，怕我女朋友吃醋。”
謝莉像是猜到了，扯了下嘴角，不甘心地問：“真不記得我了？”
姜越涼：“我應該記得？”
“我這還留着咱倆的照片呢——”謝莉怕他不相信，把手機屏幕給他看，“啊，還是穿情侶裝的呢。”
“……”
姜越涼看到自己的黑歷史，頓了幾秒，氣息悠長地呵了聲。
謝莉手機上的照片，是他以前一個愛好攝影的同學拍的。
那同學家是開網店的，上新了一批情侶睡衣，想找模特兼職拍攝，找到了姜越涼。
報酬豐厚，又不要什麼技術含量，只是擺幾個動作，露個臉。
姜越涼當時也缺錢用，隨口就答應了。
當時跟他一起搭檔的女模特，姜越涼連人家長什麼樣都忘了，更別說記得名字了。
他現在才知道。
原來那個女模特就是謝莉，她還把當時拍攝的照片一直留在手機裡。
現在照片，還被他女朋友看到了。
這事情的嚴重程度，跟公開處刑差不多。
“……”
風玖歲擡起眼，看向照片，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過了好半天，風玖歲纔有了一種強烈的被欺騙的感覺。
她忍住脾氣，沒在謝莉面前失態，而是轉頭看向姜越涼，遲疑地問：“照片是真的？”
“嗯。”姜越涼立刻開口，“但我能解釋。”
風玖歲笑了聲：“好，回家再跟你算賬。”
注意到謝莉還在看着他們，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風玖歲皺眉，想起了上午在宿舍痛哭的斐樂，一改平日的斯文。
她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眼謝莉，語氣涼涼地冒出了句：“你很得意是嗎？”
謝莉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是不是以爲，給我看這些照片，就能夠破壞掉我們的感情。”風玖歲的語氣咄咄逼人，“像你對斐樂做過的那樣？”
提起斐樂，謝莉立刻變了臉，氣勢也隨之消失了大半，疑惑道：“你認識斐樂？”
“不僅認識。”風玖歲果斷道，“還知道你做過的那些骯髒事。”
“……”謝莉似乎是被戳中痛處，氣得笑起來，“骯髒？她喜歡的男人垂涎我，死皮賴臉地要跟我在一起，就是我骯髒了？”
“……”
謝莉提高音量，語氣尖酸：“你怎麼不叫斐樂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真以爲楊靖是傻子，想泡她啊。”
“……”風玖歲沒有被她激怒，反問道，“你以爲你長得多好看嗎？”
謝莉眼皮也不眨：“我不好看？我不好看楊靖能選我不選她？”
“對，你外表是人模人樣的——”風玖歲笑着說，刻意加重語氣，“但你的內心，跟臭狗屎一樣。”
“……”
“你、你——”謝莉指着風玖歲，氣得說不出話來。
見她揚起手，又有點顧忌的樣子。
下一刻，姜越涼起身，把風玖歲護在身後。
“謝莉是吧？”他擡眼，語氣含着淡淡的笑意，眼眸裡卻是寒的，“提醒你一句，可千萬別罵她。”
“……”
“更別想打她。”
“……”
“我這人素質差。”姜越涼吊兒郎當的，說出的話卻帶着不容置疑，“誰要是欺負她，我要她還十倍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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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忍不住問道：“你這麼護着她？”
“大姐。”姜越涼緩慢地眨了下眼，似乎覺得她這話問得很有意思，笑得格外不正經，“我不護着她，難道護着你？”
——風玖歲，我的，誰都別碰，懂了嗎？
風玖歲腦海中，瞬間就想起了姜越涼說過的這句話。
曾經在另一個世界，教室裡，謝莉拉住她，問她“是不是跟姜越涼在談戀愛”，他也是這樣護着她。
那時風玖歲覺得他很過分，她擡眸看着現在的姜越涼，男朋友的身份配上他那不正經的語氣，讓風玖歲覺得他格外帥氣。
注意到謝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樣子，姜越涼又道：“是這樣的，我跟我女朋友出來玩。”
謝莉皺起眉：“？”
“你沒什麼事的話。”姜越涼掃了她一眼，語氣很欠揍，“別杵在這兒，擋着我們看風景。”
“……”
一旁戴眼鏡的小助理唯唯諾諾的，很沒眼色地說：“Shirley姐，我們回去吧，導演他們等好久了，還得拍宣傳片呢……”
謝莉憋了一肚子氣，聽到這話，把所有火氣全撒在了小助理身上：“要你提醒？我不知道？滾——”
“……”
小助理嚇得抖了一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硬是沒讓它掉下來。
“對人家好一點吧。”風玖歲側着腦袋，火上澆油，“你吃的這碗飯，關係人脈很重要的，誰都不知道，你能紅多久。”
“……”
姜越涼笑：“女朋友說的是。”
沒等風玖歲繼續說話，謝莉的火氣再度被挑起，這次卻是壓抑了不少，聲音極度不痛快，對小助理道：“還不走？”
小助理哦了一聲，嚇得退一步，撞到了一個人。小助理忙不迭地跟人道歉，謝莉垮着張臉，瞧了小助理一眼，一聲不吭，自顧自地一個人走了。
等她們都走遠了。
姜越涼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麼針對謝莉啊？”
“……”風玖歲無語，“她欺負過我室友。”
曾經欺負過。
現在討回公道，也不遲。
姜越涼笑：“還挺講義氣。”
風玖歲面無表情，冷聲道：“請罪吧。”
姜越涼一愣：“不是回家纔算賬？”
“等不了了。”風玖歲一字一句道，“我現在比較生氣，不——是、非、常、生、氣。”
姜越涼深吸了口氣，脣上勾着：“這麼生氣啊？”
“你別給我笑。”風玖歲刻意加重語氣，聲音漸漸帶了脾氣，“姜越涼你揹着我，跟別的女人拍照，拍就算了，還拍情侶的，還是睡衣——”
“是個網店兼職。”姜越涼解釋，“拍的秋冬裝，我那時都不認識她。”
“我管你長袖短袖，總之就是！情侶！睡衣！”風玖歲越說越氣，一頓數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你不認識她？人家可惦記着你呢！”
姜越涼：“那我魅力還挺大。”
“……”
“人家不是說了嘛，你男朋友——校草，男神，學霸。”
“……”
“女朋友，你撿到寶了。”
風玖歲氣得動手去掐他臉：“你別躲，我要揍你。”
“給你揍。”姜越涼把臉湊過去，風玖歲沒下重手，只是出氣似地一頓揉捏。
“女朋友。”姜越涼笑着開了口，“你就這力氣？都說要你多吃點飯了。”
“……”
本來都快消火了的風玖歲，聽到這話，脾氣又上來了，加重手上的力氣，覺得憋屈：“算了。”
姜越涼：“這就算了？”
風玖歲知道，姜越涼跟謝莉也不可能有什麼。
她只是把要對謝莉發的脾氣，遷怒到了姜越涼身上。
“嗯。”風玖歲懶得跟他計較，“我手疼。”
“手疼啊？”姜越涼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給你親親，就不疼了。”
“……”風玖歲立刻看向姜越涼。
姜越涼歪着腦袋，在她掌心親了一口，然後擡起頭，與她對視。他笑道：“又怎麼了？”
風玖歲彆扭地抽回手，找出他袋子裡的拖鞋換上：“我要去玩水。”
姜越涼點頭：“我也去。”
“……”
近海的地方人很多，風玖歲沒打算去湊熱鬧。
她直接挑了個人少的地方，踩着沙灘上的水坑玩。
在她周圍，是一羣在玩沙子，蘿蔔蹲大小的小孩兒。
“小風風。”姜越涼突然喊她，“回個頭。”
風玖歲詫異地回頭：“幹嘛？”
咔嚓——
畫面定格。
風玖歲盯着姜越涼，他脖子上掛着一個照相機，擺出很專業的攝影師姿態，又抓拍了幾張。
“……”風玖歲躲開鏡頭，摸了摸鼻子，“你別拍我。”
“不拍你拍誰？”
“……”
風玖歲眨眼，隨手一指，：“你拍小孩子啊，天真爛漫，多可愛。”
“但我看這，這麼多小孩兒——”
他停頓了下，悶聲笑道：“就我家這個最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