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涼演的那個網絡甜劇，昨晚殺青，導演本來說是一起吃飯，不過，姜越涼沒去。
見他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風玖歲脾氣都上來了：“小殺手，你還不起！”
“……”姜越涼不耐煩地拿被子蓋住腦袋，“別吵。”
風玖歲本來跟他說好，一大早要帶她迴風家看看的，繼續喊他：“我要吵。”
說完，她以跑調的聲音，開始唱《忐忑》。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
“……”
姜越涼騰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沒睡飽覺讓他眼尾發紅，他惡狠狠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想死？”
風玖歲扁了下嘴，然後，扯出一絲壞笑：“我本來就死了啊。”
“……”
姜越涼一把掀開被子，起牀，洗漱。
他剛洗完臉，電話就響起來，姜越涼瞥了眼來電，接通就發飆：“不去，推了。”
“我管他媽的什麼總，解約，賠錢給他，少囉嗦。”
“我有事，嗯？什麼事要你管？”
“少打聽，我今天腿斷了，不是弔喪別找我，掛了。”
“……”
這暴躁脾氣，起牀氣比她的還大。
見他換好衣服，要出門，風玖歲主動緩和氣氛，提議道：“你要不要吃個早餐？”
“不吃。”姜越涼看向風玖歲站立的方向，眼神涼颼颼的，“我餓死了，剛好做鬼也不放過你。”
“……”
風玖歲見他紮了髮髻，穿着改良的漢服，瞬間有了紈絝公子的氣質，看着他那張生氣也好看的臉，風玖歲的心情還不錯。
風玖歲上前，挽住他胳膊：“走吧。”
姜越涼看不見她，但感覺她就在自己身側，陰惻惻地問：“你做什麼了？離我這麼近。”
“我挽——”風玖歲的表情起了一絲變化，然後胡說八道，“早安吻啊，我剛親了你一口。”
姜越涼：“嗯？”
風玖歲乾巴巴地解釋：“真的，不騙你。”
姜越涼覺得好笑，冷哼一聲，話裡含着刀子：“你嘴長耳朵上了？”
“你嘴才長耳朵上。”
“對啊。”姜越涼偏頭，像是看見了她一樣，皮笑肉不笑，“你剛剛那一下，可不就是親我這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耳朵。
“……”
懶得跟他吵。
姜越涼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海濱城市，離他們讀高中的城市，駕車只要三四個小時。
風家在這邊也有房產，風玖歲以前跟爸媽來旅遊過。
因此，她第一眼醒來，就認出了那個豪華墓地。
風玖歲坐在副駕駛上，想着事情，猶豫着問姜越涼：“我爸媽還住碧水灣嗎？”
“沒有。”姜越涼回答她的話，“賣掉了。”
“……”
那他早不說！
“怎麼就賣了？”風玖歲有點氣悶，“好歹是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姜越涼平靜地說：“可能是怕觸景生情，你出事後，你媽受不住打擊，大病了一場，你爸賣掉了房子，然後把你媽送去了國外養病。”
見他主動提起自己父母，風玖歲的心情一下變得低落，繼續問：“我媽媽，她現在好不好？”
姜越涼點頭：“頭一年精神狀態很差，後面慢慢養好了。”
風玖歲一頓：“我哥呢？”
“結婚了。”
“啊？”
一時想不到從何說起，姜越涼乾脆撿重點說：“你的事，對你們家打擊很大，你哥可能也是爲了你媽，你媽盼着他結婚，他就結了。”
風玖歲點頭：“倒也像他的風格。”
說完，風玖歲又問了一句：“我嫂子是誰？我認識嗎？她跟我哥關係怎麼樣？”
沉默。
風玖歲催促：“說啊。”
姜越涼別開視線，笑了一聲，情緒淡淡的：“買了一件你不喜歡的衣服，怎麼，你還想要包多好的售後？差不多就行了。”
風玖歲平靜地“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她大概知道了。
哥哥肯定是爲了讓媽放心，按照他們的想法和要求，選了別人家的千金，進行了企業聯姻，婚是結了，但是，他還是玩自己的。
風玖歲想起他說碧水灣房子賣了的事，回頭問他：“那你現在帶我去哪？”
姜越涼悠悠地答：“看戲。”
“？”
姜越涼沒再說話。
直到姜越涼開車把風玖歲帶到了一傢俬人醫院前，風玖歲還是沒弄明白“看什麼戲”。
姜越涼走進去，掏出名片遞給前臺小姐姐，小姐姐的目光在他臉上打量，忙站起來：“您好，您是找範博士吧，請跟我來。”
下一秒，小姐姐把姜越涼帶到了一間辦公室前，姜越涼準備敲門，小姐姐緊張地打斷他：“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給我籤個名。”
一路跟着姜越涼的風玖歲，順勢看向那個小姐姐。
小姐姐拿出一隻簽字筆，見姜越涼看她，語氣更加緊張了：“我、我很喜歡你。”
姜越涼接過筆，目光在她臉上定格了幾秒，就在小姐姐懊惱忘記帶本子時，姜越涼已經把簽名簽在了她的臉上。
風玖歲：“……”
姜越涼笑：“我趕時間，不介意吧？”
小姐姐受寵若驚：“不、不介意。”
姜越涼收回視線：“不喜歡回去可以洗掉。”
“我不洗了，妝我也不卸了，謝、謝謝。”
小姐姐心裡的土拔鼠尖叫了一聲，雙手捂臉跑掉了。
風玖歲：“追星好可怕。”
“吃醋了啊？”姜越涼舉起手中小姐姐忘拿的簽字筆，逗着她玩，“你過來，我給你籤三個。”
“不要。”風玖歲拒絕，想也不想地退後一步，“我又不粉你。”
姜越涼把簽字筆擱口袋，似笑非笑：“那挺遺憾。”
這個時候，門剛好打開了。
範惑那張禍水一樣的臉，出現在姜越涼跟風玖歲眼前。熟悉的白大褂，熟悉的金絲邊框眼鏡，只是頭髮長長了些，還是用橡皮管子紮起。
風玖歲：“……”
就那麼缺橡皮筋嗎？！
隨後，範惑看向姜越涼，側身讓開些身子：“是你啊，我還以爲是沈系舟。”
風玖歲：“？”
這幾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JQ。
姜越涼這才走進去，見範惑要關門，他側頭說了句：“等會兒。”
範惑頓了下，看了空蕩蕩的門外一眼：“怎麼，還有鬼要進來？”
“……”
側身剛走進來的風玖歲，停住了腳步。
姜越涼感覺到風玖歲進來，站在了他身旁，嗯了聲：“可以關了。”
範惑關上門，靠着實驗桌，眼睛裡都是打量：“最近的吸血鬼升級了，都學會隱身了？”
風玖歲狐疑地問姜越涼：“你身份暴露了？”
姜越涼沒回答風玖歲的話，範惑瞧了眼手腕上的手錶：“來了。”
敲門聲，正好響起。
沈系舟推開門，風玖歲見到他，眉心驟然一跳。他還是老樣子，只是比以前成熟了些，眉眼間全不見明朗，而是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冷意。
沈系舟盯着姜越涼，而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問他：“你說歲歲還活着，是真是假？”
風玖歲再次震驚，她發現沈系舟手上的手機，是姜越涼的。
不是早就給她了，叫她還給姜越涼，而恰巧姜越涼消失，她就放在自己房間了，怎麼又回到沈系舟手上去了？
接下來，風玖歲算是看明白了。
姜越涼從口袋裡，拿出了風玖歲原來的手機，把玩在手上，像是在玩好玩的玩具。
“……”
也就是說，他們用這兩隻手機聯繫的？
風玖歲：“你偷我手機幹嘛？”
“沈系舟，手機該還我了吧？”姜越涼嘆息了聲，“你要是看上了我的，我送最新款的給你，怎麼樣？”
沈系舟：“你少廢話，你要你的，就把歲歲的手機還我。”
“好啊。”姜越涼笑了下，“我們同時扔——”
兩隻手機在空中交換，而後，落入兩人手中，沈系舟第一時間發現不對：“騙我？內存卡呢？”
姜越涼眨了下眼睛，笑了下：“沒內存卡？不會啊。”
他說完，又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張小卡：“掉口袋了，不好意思。”
沈系舟的表情有了變化：“拿來。”
姜越涼收斂了笑：“用你的血來換。”
“你別不識好歹！”
眼看就要開打。
風玖歲：“……”
三年不見，系舟哥的脾氣好像變壞了很多。
“等等。”範惑伸出手，阻止他們，指了指窗外，“要打出去打。”
見沈系舟怒火燒心的模樣，姜越涼似是不經意地補充：“也是，傷着我們小風就不好了。”
沈系舟一頓：“歲歲在這？”
姜越涼側身，像是摸她腦袋一樣，親暱地揉了揉空氣：“可不就在這站着嘛，你看不見啊？”
風玖歲嘴角抽了抽：“小殺手，你無不無恥，玩夠了吧？”
姜越涼點頭，乖乖道：“叫沈系舟走？”
“……”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
姜越涼轉過頭，風玖歲明顯看到沈系舟臉上受傷的表情，他失神地望着姜越涼旁邊的位置，道：“歲歲，你不想看見我？”
“你是不是騙我？”而後，沈系舟咬牙切齒，“歲歲根本不在。”
姜越涼聳了聳肩：“信不信，隨你咯。”
風玖歲：“小殺手，你可以說是很狗了。”
沈系舟沒有要爭論的意思，他走到範惑面前：“你能不能救她？”
範惑：“活人救過不少，這次……我不保證，試試吧。”
姜越涼下意識地看向範惑，範惑面不改色地問：“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
“他的血。”姜越涼懶洋洋地說，“加我的血，然後，給換到小風的身體內。”
“不是沒找到嗎？”
範惑跟沈系舟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