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昌緊緊地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後,然後瘋狂地親吻着她的雙脣,他們的脣舌纏繞,可是蕭淺宜完全都被林旭昌所牽制着。
幾乎是等到兩個人快要窒息的時候,林旭昌才放開了蕭淺宜。
只是他的動作卻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將蕭淺宜三兩下就拖到了室內的大牀前,然後一把將蕭淺宜推到了這張柔軟而舒適的大牀上。
蕭淺宜被他這麼一推,只覺得眼冒金星,一陣頭暈目眩,可是她卻又咬牙忍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只是這腦袋裡所傳來的眩暈感,的確讓她頭痛難忍。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她想要擡起頭看向林旭昌,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傾身壓了上來。
蕭淺宜虛弱不已地輕推這他的胸膛處,她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直接暈了過去。
林旭昌見狀纔算恢復了理智,他半跪在牀上,看着蕭淺宜暈倒在牀上,並且面頰呈現紅色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事情可能不太對。
於是他就伸出手探向蕭淺宜的額頭,她的額頭燙得他立刻就將手收了回去。
她發燒了嗎?
林旭昌這才猛然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怎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剛纔究竟打算做什麼?難道想要趁人之危嗎?還是想要就着喝醉酒的時候,做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事後卻可以藉助喝醉酒這樣的理由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林旭昌這才漸漸地冷靜下來,而與此同時,他也爲自己剛纔的那些舉動而覺得羞恥並且內疚。
尤其是知道蕭淺宜今晚還發燒了的時候,他的愧疚之心更盛。
之所以會發燒,估計就是因爲晚上的時候落水吧?
“淺宜,你還好嗎?”林旭昌坐到蕭淺宜的牀邊然後關切無比地詢問道,眼神之中透露着難以掩藏的溫柔與擔憂。
而這樣的溫柔,在他看着慕思衍的時候也會偶有流露,只是那全部都不是出於真心。
“好難受……”蕭淺宜還有一點意識,只是她真的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現在就連睜開眼睛都覺得困難。
其實剛纔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的頭很沉痛,只是她並沒有過多在意,以爲只是因爲最近太疲憊,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是發燒了。
林旭昌再度摸了下蕭淺宜的額頭,然後就撥通了酒店的服務人員的電話。因爲是騰飛建築所派來的工作人員,所以酒店的服務人員很快就答應會盡快安排醫護人員過來,爲蕭淺宜檢查身體。
林旭昌這才放心地掛斷了電話,他趕緊跑去倒了杯溫水,然後又將這杯水端到了蕭淺宜的面前:“來,先喝點水。”
蕭淺宜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想睡一會……好累……”
“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那也先喝點水……”林旭昌心疼地看着她,看着她滿臉紅暈,他甚至可以體會得到,她此刻有多不舒服。
蕭淺宜還是緊皺着眉頭:“你知道嗎?很多次生病……我都會想起你……可是你……卻都不在我的身邊……我以爲等我病好了……可能你就會回來我身邊……可是……可是每一次的結果……卻都是讓我失望的……林旭昌……爲什麼來打擾了之後卻又半途而廢了呢?你知道你很過分嗎?”
蕭淺宜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樣一大長段的話,而當她說完的時候,她的眼角便滑落了一滴的淚水。
林旭昌的整顆心便都揪到了一起,他難過無比地看着蕭淺宜:“淺宜,你給我點時間,好嗎?只要一點時間就好……”
“時間?我給了你那麼多年的時間讓你回來找我,可是你卻都放棄了……我還要給你時間?你覺得……我等得起?”蕭淺宜不由得苦笑了下。
他還要她再給他一些時間。
他究竟要做什麼?他還要一點時間做什麼?
林旭昌將手中所端着的水杯暫且放到了一旁,然後伸出手輕輕將蕭淺宜擁入懷中:“淺宜,你只要記住,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就好。”
蕭淺宜卻是冷笑了下,不再說話。
他最愛的人是她?
有什麼可以證明,他最愛的人是她呢?
她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他最愛的人是她。
也許只是說着玩的吧?
男人有的時候不就喜歡花言巧語嗎?將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似乎會讓他們產生一種很奇怪的優越感與自豪感。
後來,當醫生來了之後,便幫蕭淺宜檢查了下身體,判斷爲中度發燒,不算太嚴重,但是卻還是得注意休息。
醫生幫蕭淺宜弄了掛針,所以林旭昌得在一旁守着,等掛針快要掛完的時候,要馬上讓醫生過來更換。
所以林旭昌就守在了蕭淺宜的身旁。
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他恍惚間聽到了蕭淺宜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他便以爲蕭淺宜是睡着了。
於是就開始自言自語,因爲他實在有太多的話想要跟蕭淺宜說。
而他自己說起這些過往的時候,也覺得恍若隔世。
“當你像個天使一般闖入我的生命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除了你以外,我不要再去喜歡第二個女人了。”林旭昌看向睡顏恬靜的蕭淺宜,然後這樣說道。
曾經的蕭淺宜,性格溫婉,而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刁蠻並且蠻不講理的,大概就是從林旭昌離開之後。
因爲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整個人性情大變。
只是她也並沒有將自己變得多麼糟糕。
“可是誰都說,我配不上你,我們之間的愛情根本就是扯淡,等到某一天你厭惡了我,我們自然得分道揚鑣。很可惜,他們所說的居然靈驗了。”林旭昌又是一陣苦笑。
他還記得蕭建業來找他的時候所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語。
還記得那一天,窗外下着很大的雨,雨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讓人聽了都覺得心驚膽戰,幾乎是要將玻璃給砸碎一般。
他與蕭建業面對面而坐,他並沒有主動說話,因爲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跟這個成功的男人說什麼,畢竟蕭建業是蕭淺宜的父親,他不敢說些不敬的話,自然也不想失了自己的尊嚴。
“離開淺宜,要什麼,你只管說。”蕭建業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之後,丟出來這樣一句雖然漫不經心可是卻帶有深深的威脅之意的話語。
打算用錢來侮辱他嗎?
林旭昌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可是當他親身經歷着這樣的侮辱的時候,他多少覺得心中有點堵。
他冷笑了聲:“叔叔真愛開玩笑。”
蕭建業波瀾不驚地瞥了林旭昌一眼:“開玩笑?你覺得我有多少的美國時間,坐在這裡跟你開玩笑?我可沒有時間耗在像你這樣的人身上。”
林旭昌的自尊心再度被狠狠傷到,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終於還是沒法保持冷靜:“叔叔什麼意思?我這樣的人?我是怎樣的人呢?我跟你們這些有錢人到底哪裡不同?難道只是因爲我沒錢,就活該被你們這樣羞辱?叔叔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的心裡能舒服嗎?”
林旭昌真的很想要哭,他就只是想要好好地去愛一個人,不求回報,這樣也錯了嗎?爲什麼一定要覺得他居心叵測呢?
誰說窮人就活該丟失尋求愛情的權利?
這樣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蕭建業看起來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畢竟見過許多大世面了,而林旭昌跟他相比,當然還略顯稚嫩:“你敢用這樣的方式來質問我,我挺欣賞你。不過年輕人,別再自討沒趣了,不管是現在離開還是未來離開,你跟淺宜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