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兩個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眼中均有驚喜。
而既然對方是一山神醫,他們爲了敬意,便不能再隱藏了。兩人現了身,還朝着對方迎了過去。
而對方懂武功的人,也在他們絕對現身的時候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並且拔出刀來戒備。雙方距離這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對方停下,原地大聲喊問:“你們是何人?”
守心隔空擺了擺手,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加和藹可親一些:“幾位大哥,我們是路過此地的。不知你們是?”
“路過?呵呵,小子,你在糊弄老子嗎?這荒山野嶺的,誰會路過?”一人沉不住氣,大聲的喝斥。
守心聽了也不惱,也不急着解釋,而是故意往前走了幾步。那人便有些怒了:“誒,你到底是誰?別往前走了,否則老子絕不饒你。”
“大哥,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我萍水相逢,爲何搞的和仇人一樣?”守心面帶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俊秀的容顏讓對方几人略有些失神。弈尋也緊隨其後,看起來只走了幾步,但他們二人卻已經到了對方身前十米左右的距離。
“老古,不得無禮。”這時候,一位年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阻止了剛剛叱喝的老古,老古便馬上退到他身邊,不再言語,看的粗這個中年男人是這些人中的頭。或者是,這些人中的主子。
守心也不由把目光看向這個男人,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這個男人並不是神醫。
一山神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了,即便是保養的好,但也不會如三十歲一般吧?
而縱觀對面這十幾人,大多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壯男子,只有一人看起來頗爲穩重,一張臉上雖然很光華,但那眼神卻看出滄桑的歲月痕跡。
守心由此推測,這人也許就是一山神醫。
思討間,那中年男人上前對弈尋和守心報了抱拳:“兩位,多有得罪了。”
“無妨,能在這荒山野嶺相遇,也算是緣分了。”弈尋淡然回道。
此言一出,雙方的氣氛都是和緩了不少。
中年男人也笑着繼續道:“在下喬牧已,此次是帶着兄弟們來尋找傳說中的靈獸山的,不知道二位是?”
讓人意外的是,這位喬牧已竟然出口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着實讓人驚歎。
不過,隨即也就釋然,這邊城荒蕪,已經多年無人問津,如今竟在邊城的城郊相遇,其他說法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而聰明如喬牧已,他也認爲,對面的這兩個人也是知道了靈獸山的事情纔過來的。若是如此不如直接說了實話,對方也就不好意思有所隱瞞,如今靈獸山入口還沒有尋到,大家不存在敵對動機,也許還能合作也說不定呢!
弈尋和守心均是微笑,由弈尋回答:“不瞞諸位,我們主僕二人來此,是尋找一山神醫的,聽說,一山神醫也來此地尋找靈獸山了。”
“哦,是找一山老哥的啊!”聽到弈尋如此回答,喬牧已便笑了。而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和一山神醫關係匪淺。
只見之前守心所猜測的那個人上前走了一步,他面色冷硬,淡然道:“我就是谷一山,你們二位找我何事?”一山神醫頗有傲骨,語氣中還帶着意思倔傲不羈。
“原來你就是一山神醫?在下有理了。”守心上前拱手見禮,對其表示尊敬。“一山神醫,我們是來找你看病的。”
“不看不看,我沒有時間。”早就猜測是找他醫病的,否則沒事兒找什麼神醫嘛!可一山神醫連問都不問病情,直接說沒有時間。
這讓弈尋和守心紛紛蹙眉,守心自然不會被這一句話就給打敗了,她繼續說道:“一山神醫,我們知道你是要尋找靈獸山,不過我們可以等。”
“哼,等了我也不一定會幫你們醫病。”一山神醫果然怪脾氣,不過,這次沒有直接拒絕,已經讓守心感覺很高興了。
“您也說不一定了,到時候您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們能夠做到,絕對在所不惜,只希望您能幫幫我們。”守心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十分低,爲了弈尋,她不惜一切。
而她也是搶先開口說這些的,弈尋身爲皇子,她可不希望弈尋來求神醫。而她現在暗衛的身份,也確實要做到這般。
“再說吧!”一山神醫擺擺手,頗有些不耐煩。
然後他又回過頭去對喬牧已道:“牧已老弟,我們尋找靈獸山重要,就不要管他們了。”
“呵呵……”喬牧已並不如一山神醫這般不通人情世故,他略有歉意的朝着弈尋和守心笑笑,然後又對自己的屬下交代一句,便有人拿出奇怪的東西左右測量起來。
守心發現,那人手中的東西略有像現代的羅盤,不過卻也不盡然相同。那人一邊唸唸有詞,一邊不停的踩着奇怪的步伐左右行走。
弈尋便壓低了聲音對守心解釋:“這是測算的一種方法,這人應該是個高手,對奇門遁甲頗爲在行。”
“哦!”穿越來這裡的這麼多年,守心已經知曉這裡存在奇門遁甲之術,就是自己的師傅也略有所懂。當初也曾想教過自己,只是,守心練武功不笨,但學那奇門遁甲,簡直就摸不到絲毫頭緒。後來青玄也就作罷,因爲他知道,無論做什麼都要講究個天分。
而守勢在這方面,卻是有些研究的。可青玄也只是略有所懂,並不精通,身爲他的徒弟,守勢也沒有太高的突破。
而在這人測算之時,弈尋上前對那喬牧已徵求道:“這位兄臺,我們雖然是來找一山神醫的,不過一山神醫此時繁忙,我們可否跟着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惹麻煩,扯你們的後腿。靈獸山靈獸衆多,我們也不會存在爭搶的情況發生。大家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哈哈哈……就你們兩個?毛都沒長齊呢,想要我們帶着你們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也就說的好聽。”老古頗爲不屑的笑了起來,弈尋臉色有些難看,若不是有求於一山神醫,他早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嘴巴上沒有把門的人了。
“老古,閉嘴!”喬牧已連忙喝止了老古,他看弈尋氣質不凡,雖說長相和穿着都很普通,但弈尋骨子裡的氣質讓他慎重起來。他不認爲,一個什麼屏障都沒有的人,會只帶一個小書童就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老古只好閉嘴,卻還是不屑的盯着弈尋和守心掃了幾眼。
喬牧已先是思考了半分鐘,然後才道:“既然兩位小兄弟也想去靈獸山,那我們便一道去吧。我們雖說帶了測算的人,不過據說要找到上靈獸山的路,還需要靠緣分。我們在這附近找了多日,也沒能找到,唉!說不定,跟着你們二位,倒也能有好的運氣呢!”看得出來,喬牧已爲人十分的精明,但也非常本分,不是那等奸詐之人。且他十分善交,否則神醫那般怪異的性子,如何和他成爲朋友?
“那就多謝兄臺了。”弈尋拱手道謝。
守心心裡很是高興,至少跟在神醫身邊,就有機會說動他爲弈尋清毒。
而之前測算那人一直忙碌着,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喬牧已等人已經習慣了,所幸自己找地方坐下休息。想來也是趕路疲憊,沒多久竟有幾個隨從鼾聲如雷。喬牧已和弈尋、守心說了幾句話,也打了個哈欠。不由搖搖頭:“二位,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在這裡湊合一晚,我甚是疲累,就先休息了。”
“喬兄請!”
喬牧已等人紛紛休息,但也有人放哨,守心和弈尋依舊是輪換休息。
待次日天亮之時,守心睜開朦朧的睡眼,許多人還在睡覺,她坐起來便看到了昨日測算的人依舊在測算。他二十多歲的年紀,熬得雙眼通紅,臉上盡是疲憊之色,然而他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守心也不管他,雖然渴望靈獸山,但最重要的還是攻克神醫。她看了一圈,找到了一山神醫的所在。他似乎早已睡醒,此刻正捧着一株不知道什麼草藥再看。守心不由跑過去,笑嘻嘻道:“一山神醫,你早啊!”
“嗯,早!”一山神醫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仍然注視着那株草,只是下意識的回答着守心。
守心也不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又問:“一山神醫,你這是草藥嗎?”
一山神醫搖頭:“不過是一棵草。”
“一棵草?那有什麼好看的?”
“你沒聽過神農嘗百草嗎?很早以前,人也是不知道什麼草是藥材的。”
“哦!一山神醫,你的意思是要嚐嚐這顆草嗎?”
“不,開什麼玩笑,萬一毒死了怎麼辦?”一山神醫終於擡眼,像看你白癡一樣的在看守心。
“啊?啊!”守心很是無語,他若不是要嘗,提是神農嘗百草啊?
而後,一山神醫上上下下的打量守心一番,在守心疑惑之際,下了個結論:“你的身體很健康嘛!”
“那當然了,我身子最好了!”守心頗爲自豪,這身體真是槓槓的,自從習武,連生病都免了。
“呵呵……”一山神醫忽然笑了,這笑容讓守心直發毛,總覺得有些不好的感覺!
“咳……那個,一山神醫,你若是沒事兒,我就過去了。”下意識的,守心就想溜。
“等等……”一山神醫叫住守心,守心只好硬着頭皮回過頭來:“一山神醫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你不是要我醫病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