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尋和守心對視一眼,紛紛暗歎今日的好運氣,然後弈尋上前瞬間點了巧芙的昏睡穴,弈尋側身避嫌,守心則過去輕手輕腳扒下她的衣服,連同身上的首飾,一併給自己穿戴上,然後弈尋把巧芙塞入一個黑麻袋。
守心看了看自己的裝束,覺得沒有任何不妥,才催促弈尋:“主子,都妥了!你快走吧,放心,我一定沒問題的。你們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守心,你……”弈尋顯然是不放心,也不捨的!
守心知道弈尋要說什麼,便打斷他:“主子!”她圓圓的眼睛盯着他,讓他看到自己的決心。
弈尋只得深吸一口氣:“那好把,你一定要小心,我這就走了。”他十分的捨不得,可又能如何呢?他這一生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身不由己,本來他以爲自己早已經能承受這些了。可今日,他心底十分的難過,十分的憤恨,爲什麼他不能快點兒結束這一切,還要把守心也牽扯其中呢?
守心看着弈尋離開的背影,不知爲何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也許,是那背影太過孤寂和悲傷了吧!她似乎能體會弈尋的感受,卻又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思,總之,心裡是十分的不舒服。
她躺在巧芙的牀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哈欠,累死我了,巧芙還不起來給主子去取早膳?”巧蓮打着哈欠進門,一屁股坐到牀上,用命令的口吻對巧芙說道。
“知道了。”守心擡眼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她知道,這是巧蓮又在欺負巧芙了,她昨兒值夜,這會兒的活計應該也是她做纔對。只是,以前的巧芙都默默的做了,她也不好說什麼。
從被窩裡爬起來,略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外面已經有粗使丫頭在候着了,她帶着直接奔了御膳房。太后宮中也是可以開小廚房的,但大多時候都是去御膳房取,除非文太后特意吩咐了什麼,小廚房纔會特意去做。
太后的伙食待遇可是這後宮中女人最好的,一頓早膳,整張桌子就已經擺滿了。
她帶着粗使丫頭把早膳擺好,巧蘭就打發她出去。“巧芙,你先出去吧,我來侍奉太后娘娘用膳。”
這巧蘭十分會討巧,每日做些更衣,潔面、梳頭、佈菜之類的輕省活計,再憑着一張嘴,把文太后哄的心情甚是舒暢,因爲她一直在文太后身前轉悠,文太后還覺得她做了許多事情,每個月都賞她不少的銀子。
守心今兒第一天上任,就累的團團轉,取回了早膳,還要監督小丫頭們打掃,這個活計也十分重要,要好好的盯着,否則哪個小丫頭碰壞了文太后心愛的東西,他們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一些珍貴的首飾之類的東西,還要她親自來擦拭,生怕弄壞了。
總之,這日是守心穿越來這裡十四年中最勤勞的一天。等忙道晚上,累的腰痠背痛,而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機會在文太后面前說一句話。
而今晚,似乎是她值夜。
伴着夜色,匆匆用了晚飯,就往文太后寢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到巧蘭和一位老嬤嬤守在門口。巧蘭見到她,用食指在脣邊做了個小聲點兒的手勢。
守心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和巧蘭一併站在了門口。其實,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卻在房中發出那種聲音的時候,還是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作爲一個現代來的女孩子,守心的心裡承受能力是極大的,但碰到這種事情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和弈尋在房頂的時候,她再怎麼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子,聽到這種聲音難免臉紅心跳。這和前世在電腦上看到的東西不同,可是真正的現場直播啊!
而一旁的巧蘭面色也有些紅,她也低着頭,只是餘光不時看向房門,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看現場版的。
那個老嬤嬤年紀已經大了,對於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所以一臉無所謂的候着,甚至還能看出她興味十足的神色。
大概一刻鐘左右,隨着文太后一聲高昂的聲音,裡面終於停了下來。
巧蘭忙道:“巧芙,還不去打水。”
“啊?啊,是!”守心匆匆的往小廚房跑去了,雖然小廚房平時不做飯,但燒水什麼的還是要的。此刻竈上正溫着水,有粗使丫頭在一旁看着。見守心過來,便把溫水舀到木桶裡面,守心道:“都跟着來吧!”其實她也是跑跑腿,粗活還是不用自己親自做的。就如這擡水,擡浴桶的活計。
等她帶着人來到寢室前面的時候,巧蘭和老嬤嬤已經不在門口了,她只好硬着頭皮帶着人往裡面進。
裡面,文太后已經披上輕紗,而公孫華梟竟然還光溜溜的,臉帶笑意的從牀上站起,往屏風後面走來。
粗使丫頭手腳利索的把水倒入木桶,一時間房中輕霧嫋嫋,頗有幾分夢幻之色。只是,這其中的主角卻是個讓守心作嘔的男人。
公孫華梟長得並不難看,只是守心知曉了他的爲人,便如何看他都不順眼了。
公孫華梟坐入浴桶之中,文太后便也從牀上起身,拿着刷子走了過來,親自爲公孫華梟刷背。
粗使丫頭紛紛走了出去,還把門從外面給關上了,而房間中除了公孫華梟和文太后,就只剩下守心一人。
守心覺得今日非要長針眼不可,她立在一旁,頭壓得低低的,儘量裝空氣。
文太后此刻給公孫華梟刷了背,便朝守心伸出手,只是,半天沒見人反映,便不悅道:“巧芙,想什麼呢?”
“啊?娘娘有什麼吩咐。”守心看資料得知,文太后不喜人家叫她太后,所以她身邊的人都只叫她娘娘,而這個娘娘範圍就廣泛了,也可以是太后娘娘,亦可以是皇后娘娘。
“你個木訥的蹄子,巧蘭呢?”文太后覺得巧芙十分不得她心,便也不要她伺候了。若是以往,非要罵上幾句,再打兩巴掌才行。可現在公孫華梟在面前,她不好撒潑,只得作罷。
“奴婢這就去叫巧蘭姐。”守心應了一聲,匆匆跑了出去。
“哈哈哈……”剛剛一直閉目養神的公孫華梟卻大笑了起來。
文太后嬌嗔了一聲:“皇上笑什麼呢!”
“你這個丫頭甚是有趣啊!朕平日就少見她在跟前伺候,剛剛也一直低着頭,莫不是害羞了?哈哈……”公孫華梟毫不顧忌的笑着,彷彿是發現了十分好玩的事情。
“唉,巧芙就是太老實了,人不機靈。”提起巧芙,其實文太后心裡倒是一點兒不厭惡,畢竟這種老實人不會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公孫華梟看了眼門口,若有所思的說道。
文太后看在眼中,似笑非笑:“怎麼?皇上看中了我的宮女不成?”
公孫華梟挑眉看文太后,打趣道:“小紅,你又吃醋了?”
“我纔沒有!”文太后的身份不好自稱臣妾,便一直稱我。
“還說沒有,哈哈……你啊!”公孫華梟看着文太后嬌媚的眉眼,不由得一把摟住她,把她也拉進了碩大的浴桶之中……一下省略不能描寫的一萬字!
等守心找到巧蘭,和她一起回來的時候,便聽到裡面那不雅的聲音,還夾雜着‘稀里嘩啦’的水聲。她面色大變,心想:這兩個人怎麼又開始了?她這才離開不到五分鐘吧!
巧蘭卻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她剛剛不過是上了個茅房而已。因爲公孫華梟在文太后房中的時候,她們進去伺候也常常費力不討好,所以這個時候巧蘭很少往前湊合。
老嬤嬤也是找了事由離開,左右守心也會馬上帶人過來。
等又折騰了一陣子,房中才平靜下來,守心又要帶人收拾一屋子的狼藉。聞到房中那怪怪的味道,守心差點吐了出來。不過,她隱忍的很好,以自己侍奉不好文太后爲由,收拾好東西匆匆的遁了。
等公孫華梟離開之後,她纔去守夜。
巧蘭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巧芙,你今兒是怎麼回事兒?忘了自己要守夜了嗎?你的事情我都幫你做了,你還做什麼?”
值夜的人自然是要服侍文太后就寢,可剛剛守心遁了,這活計自然就要落在巧蘭的身上。
“巧蘭姐,對不起,我,我太笨了,怕惹太后娘娘不高興。”
“哼,你也知道自己笨?怎麼不笨死你。”巧蘭伸出手來戳了戳守心的額頭,然後打了個哈欠,回去睡了。
守心撇撇嘴,忍了下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戳她的額頭,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她走進寢室內,抱着一個錦墊在文皇后門口坐了。唉,想來這婢女和他們暗衛也差不多,有時候過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所幸文太后一夜睡得很安穩,除了天亮之前口渴,喝了口熱茶之外,沒有多折騰她。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守心見文太后看她的目光有些怪,讓她覺得毛毛的。
次日一早,不等人叫,巧蘭就來侍奉文太后梳洗打扮了。這也是她鞏固自己地位的一種辦法,這早上的梳洗,別人是搶不得的。
守心樂的打打下手,心裡是有些後悔,昨日若是早點兒前來,是否能聽到公孫華梟和文太后的一些對話,從中知曉一些清風的消息呢?
上一次,公孫華梟和文太后在一起,就說了一些事情的!
然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午時剛過,公孫華梟就以給太后請安爲由,來了文太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