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個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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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兩天之後,吩咐繆少校召集敢死隊人員開會,統計願意歸隊的人數,不願意繼續當兵的直接發5塊法幣做盤纏,放下武器離開。沒有人願意離開部隊,倒是有10個晉綏軍和3箇中央軍的士兵不願意歸隊,希望我們收留。讓繆少校開出證明解除軍籍13個人,允許脫離部隊。把武器作了分配,只有十幾個的晉綏軍給了一挺輕機槍、配齊步槍;給留下的13個人配置一挺機槍、一個擲彈筒和5支步槍;給中央軍一挺重機槍、4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和25支步槍、5支手槍;其餘6支步槍、3挺輕機槍、一門60迫擊炮和4支手槍和部分彈藥;給八路軍做嚮導勞務費了。反覆詢問小姥爺、繆少校和中央軍、晉綏軍也沒有意見。實際大家還在死裡逃生的喜悅裡,根本沒有在乎這些。由繆少校電報請示上級這些人的去處,自己開始籌劃下一步的行動了。

對待已經加入自己隊伍的戰士,就不能虧待了。讓小姥爺安排村民改制鬼子衣服、縫製新的內衣,整理個人衛生;進行常規訓練,熟悉新式武器。

25日開始新的行軍。這次基本是走村落、鄉鎮,沒有進靜樂縣城,過縣城一個村落休息。目前,這一帶是共產黨在山西的犧牲救國同盟會的隊伍,號稱山西青年抗日決死縱隊。120師的部隊還沒有進入這些地方,應該在原平、忻縣、崞縣一帶打仗;一個是不能隨便進入戰場的,沒有充分的聯繫和信任是不行,即便過去,多半還是放置一邊。另外,自己不是不想見見老首長,只是不敢!見過了之後,能夠帶來什麼後果是自己無法想象的。一個八路軍幹部和一個資本家見面是什麼性質?到時候誰來證明沒有問題?

過了婁煩縣城,沿着澗河一直向南再拐到南川河向南。自己在前世解放以後回來過一次,那裡只剩下一批瓦礫,即便是周邊的人也少有知道那裡有過一個小山村。如果看見前世的自己,會是什麼感覺?自己頗有期待,應該有八九歲了吧,哈哈,已經是團長了。

到了一個叫獨石河村,安排人員住下來。已經是傍晚了,不要嚇着人家,明天天亮再去。大家反正是跟着走,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目的,除了不在乎的,敢問的不多;唯一一個敢問的小姥爺,現在只有瞪上一眼就立馬老實了,關鍵是這個階段的戰績把他唬住了。耳根清淨了也不錯。

早早起來,跑跑步練練拳!平復着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緒,等着太陽再高一些!帶了些巧克力和糖果,在李達則和一個小組的陪同下,向着那個已經魂牽夢繞四五年的地方走去,那個狗特務和那個不要臉的小姥爺說什麼也跟着。繞過山腳,遠遠就看見一根木杆光禿禿立在一個山包上,自己見了不覺喜出望外,禁不住哈哈地暢快地大笑;在自己笑聲裡那根木杆倒了,自己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笑的象哭!

不理那些懵懵然的,直接向山包走過去,怕是嚇着人家,故意走的慢騰騰的。轉過山包,纔看到山坡上面的山村,眼睛撇着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前世自己都是在石頭後面先看看來到的是什麼人,再決定對策的。果然石頭後面蹦出來一個端着紅纓槍的八九歲男孩,仔細觀察男孩的樣子,長得敦敦實實,比一般孩子高一些,一個圓胖胖的黑臉,小鼻子小眼的,穿着一套黑乎乎的棉衣棉褲,不愧‘鐵蛋’這個名字!想想前世的自己應該就是這個樣子,自己的今世見到了前世的自己,多麼奇妙的事情?不知有幾人經歷如此情景,經歷的會告訴別人嗎?告訴別人,人家會信嗎?

自己還沒有開口,人家男孩厲聲喝道:“什麼人?有路條嗎?”我接口說道:“鐵蛋,你不認識我嗎?”一句話把周圍的人全部說愣了,小男孩瞪着眼骨碌碌轉着眼珠子,想着認不認識自己,警惕地拿着紅纓槍圍着我轉圈。自己只好轉變話題,對着小姥爺喝道:“沒看見孩子要路條嗎,趕緊的!”小姥爺也是沒有開什麼路條,對着男孩子就是一通解釋,又是讓人家看衣服,又是讓人家看證明什麼的。記得自己這個時候是認識幾個字的,鐵蛋終於點頭放行。

離村還有半里路呢,商量鐵蛋帶路,人家直接拒絕,還要放哨呢!只好安排一個隊員代替他,這個鐵蛋又好好地給隊員上了一堂放哨課,看見隊員頻頻點頭,才放心!有些詫異,自己當年有這麼忠於職守嗎?馬上就是大加誇獎,拿出一把糖果、巧克力,反正多到一隻手拿不了,又沒有口袋,看看你怎麼辦?這個傢伙轉了轉眼珠子,把紅纓槍交給了小姥爺,還囑咐小姥爺看着點自己,才把糖果、巧克力抓過去。把小姥爺得意的渾身亂顫,只是沒敢笑出聲來。

迎出來的就是自己熟悉的何大叔!經過了最不思議的,剩下的就不稀奇了。人家最信任的還是小姥爺,自己只好讓小姥爺去打交道。連繆特務都感嘆,八路軍在這裡實在是有信譽!自己信步跟着何大叔後面,最南邊的小院就是自己前世的家園。那間低矮的茅草房的房門一開,自己看見閃出一個穿着藍底白花的婦女,還沒有看清楚長得樣子,自己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轉過身去扶着一顆大樹就哭的不能自已!

連有什麼人來勸慰自己過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哪個夢裡無數遍想記住的聲音,才止住自己的感情宣泄。“大兄弟,有什麼難事跟大姐說說!我幫你!”

這個叫法自己可是受不起的!連忙擦擦眼睛,說道:“我和鐵蛋有緣分,我認他做弟弟,我叫您嬸子吧!”

“好!好,先把眼淚收了就好!”

“沒什麼,我是高興得,高興得!”心情暢快了,就大聲大氣地喊着:“何大叔!還不趕快殺豬宰羊的,愣着幹什麼?怕給不起飯錢啊?”

估計能夠嘴裡把門不夠的小姥爺,已經介紹過自己,何大叔也是會說:“哪有給不起錢的財主?不給飯錢就別怪我綁票了。”

“哈哈,何大叔這個賬就對了,幫了我就發財了!趕快!沒看見鐵蛋聽不懂肉字嗎?”小小山村就和過節一樣了。看見小姥爺給法幣,一個個扭扭捏捏的,一把搶過來自己付款,看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討價還價,自己也是認認真真地和村民討價還價!看得小姥爺和繆特務都一臉鄙視!和這兩個不通人情的沒法交流!懶得告訴他們道理。

什麼都不着急了,自己決定在這裡住幾天,慢慢來。叫鐵蛋的孩子都不小氣,就是把糖果、巧克力發沒了,就開始圍着自己轉幾圈,對面子矮的孩子就不能過分,馬上繼續給補給。面子矮沒關係,沒看見那個大鐵蛋,現在的臉皮已經厚到什麼程度了嗎?自己都自愧不如!慢慢培養就好!參觀了村裡的名勝,一個是何大叔的家,還有就是鐵蛋的房間!這也是自己前世最熟悉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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