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五章 東北需要人
齊世英說:“或許吧。你答應日本太多東西了,又不想兌現。”
張作霖說:“不答應怎麼辦?答不答應都是一樣,日本人不可能跟郭鬼子合作。”
齊世英說:“日本人也沒有說不合作。”
張作霖說:“他們不會跟你們說的,你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只是和一些日本小兵一般見識。他們反對我,也反對日本的財閥。”
齊世英說:“大帥還是那麼英明蓋世。幫助我的是日本年輕職員,他們反對我們東北軍高官和日本滿鐵的官官相護。”
張作霖說:“那個奉天總領事吉田茂,現在回去了。他在日本也是一個激進派,整天地說我們張家的壞話。你不要信他們的。我現在正在實施新政呢,你是我們東北掏錢培養的,要爲東北做事。”
齊世英說:“我現在正在佈置黨部在東北的發展,你看是否給個方便。”
張作霖說:“你讀書還是讀少了。君子不黨,這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黨部的事情你放下吧,讓別人幹。你回來做點事情。東北需要人,把那個殷汝耕也弄回來。都是東北農民的血汗培養的人才啊!怎麼給上海人做事?”
齊世英說:“我就是爲東北做事!我認爲東北需要國民黨的黨員的先鋒帶頭作用。我們東北人太因循守舊了。”
張作霖說:“你去看看我們家的三小姐,她那裡需要人。你還是需要多磨練才行,不要還是郭次宸那些東西。”說着揮揮手,讓人帶他下去。
齊世英知道這個老帥在耍陰謀,果然這兩個荷槍實彈的人,夾着自己走出去了。原來張作霖就是想扣下他,留在東北。一來解恨,二來也是缺人。
放着這個郭鬼子都看上的人給南方跑黨務,玩嘴皮子,把好孩子給荒廢了。
倒不是想把他怎麼樣。
張懷瞳張三小姐,最近一直在奉天,研究東北九州的拓荒和大農場計劃。現在她已經弄出了幾個大農場,馬上就要收割了,很不錯啊!
大豐收的年頭,雖然是第一年,但是地好啊。只要去除雜草叢林,就是黑黝黝的土地。
但是農場還是太少,至少要十幾個這麼大的農場,才能算一個大的屯墾公司。東北地大人不多,還有很多地塊,相當於幾個縣的荒地。
當然都在邊地了。
張懷瞳依着桌子,半坐在上面。最近工作量大,她有些疲倦,所以抽起了雪茄,伴着咖啡。
她打量着來人,問:“你是齊世英,嗯,差不多,我還是你創辦的那個中學畢業的。你現在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齊世英自己坐在沙發上,示意旁邊的趙公子,也拿給自己咖啡。要尊師重道啊!
可憐趙公子,趙天賜趙世輝博士,又開始磨咖啡豆。張懷瞳只是喝她磨的咖啡。
齊世英30剛出頭,校長出身,在他們倆20出頭的人面前,心理優勢比較大。
他說:“估計是被你們家老太爺算計了。我是回來找他辦理黨部事務的。”
看看兩個參謀樣子的警衛,張懷瞳說:“你們回去吧,這個人是我哥哥的朋友,我的校長,不許無理。”
兩個人的其中一個說:“三小姐,大帥說,不能放他回南方。這是我們東北培養的人。”
東北人都是這種想法,與英國海盜是一個邏輯,人類正常思維。
張三說:“嗯。我不會讓他走的。但是你不能這樣對人家。”
兩個人看看局面,這是張家自己的事情。兩個人走了。
張懷瞳遞給他一支雪茄說:“抽一支菸,試一試。”
齊世英拒絕說:“我跟着郭軍長,什麼都不喜好。”
張懷瞳說:“你試試。什麼都不喜好的人,一般都是要喜好造反的!”
齊世英接過煙,試着點着。
張懷瞳說:“郭茂宸我從小就看着他害怕,就是東洋鬼子一樣的兇惡。真是一個鬼子。”
齊世英抽了一口煙說:“沒有喜好的人願意造反?你這麼說,倒是有些意思。”
張懷瞳說:“我在南洋回來的。那些流放的紅黨高級人員一個一個的,都什麼也不喜好,但是造反的勁頭卻是頂級的。”
齊世英問:“你怎麼安排我啊!”
張懷瞳說:“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我父親最看不上那些高談闊論的年輕人,所以他是好心啊。你來我這裡,也是很有發展的。不知道你願意幹什麼?”
齊世英說:“我既然是被強留下來的,自然是聽從你的安排。”
張懷瞳說:“你學習的什麼專業,記得你不是軍校畢業生。”
齊世英說:“我是學習哲學和經濟的。在日本讀書一半,就考到德國去了。德國讀了一半,就回國送我哥哥的骨灰。就這次回來,我被郭軍長留下辦學,然後是造反,現在是在中央黨部負責東北黨務。”
張懷瞳不滿地說:“聽你說的意思,你是學的半桶水啊!不過,剛剛好在黨部!”
哈哈,趙天賜笑得咖啡都漾出來了。
齊世英也不在乎,喝了一口咖啡,嗯,真好啊。這個咖啡還是不一樣,德國咖啡,香醇和微苦並存。
張懷瞳說:“人家有學問的人,都是脫去了形跡。你看,我們趙天賜,也是博士畢業,整天笑呵呵的。你和郭鬼子,每天都是仇恨這個世界一樣的。天下都對不起你們麼?”
齊世英說:“聽你的意思,你是很通達的人了?”
張懷瞳說:“是啊。那個強令庸,就是以前的那個,真是通達之人,要學習他啊。我認爲衝浪運動就很合適體會人世間。你看錯了世界,卻總是抱怨這個世界對不起你。”
齊世英琢磨一下說:“你這都是什麼理論?”
張懷瞳說:“是一個哲學家說的,一個印度的大爺。”
齊世英說:“你見過他麼?”
張懷瞳說:“是的,在南樣,他路過我們那裡,給我一本英語的詩集。”
齊世英說:“嗯,泰戈爾回印度,是得經過南洋。”
兩個人開始坐在沙發邊上,認真談起來。
張懷瞳說:“我是經營大農場的,錢是南洋和趙家那邊的。跟張家沒有關係。你也可以入股,或者直接當管理人。”
齊世英說:“有鐵嶺那邊的麼,巨流河邊,我記得小時候那裡荒甸子很多,都是滿清的保留地。”
張懷瞳說:“嗯。那裡都開發完了。剩下的都是北大荒,就是齊齊哈爾和綏芬河一帶的沼澤地。趙博士也不去,我也不能去,怎麼辦?沒有人去。”
齊世英說:“好吧。我去。怎麼算錢?”
張懷瞳說:“我這是資本家的方式,地主是我們公司,你可以享受土地以後收成的一半利潤,當然包括你招聘的人。工資和投資都是我掏。”
齊世英說:“都是我說了算?”
張懷瞳說:“當然。但你要允許公開查賬。”
齊世英說:“好吧。就爲家鄉做些實際的事情。你說那個強令庸是學習什麼的?”
張懷瞳說:“他就是大學生而已。還是預科的,你要去除心中所有的概念就可以了,聖約翰大學的書,你要認真的讀一遍,你就會與我爸爸談到一起了。”
齊世英不再談這些,問趙博士說:“世輝博士,你說說,這些荒地都怎麼開採?”
趙博士說:“東北的土地很容易開採。第一,你在冬天上凍的時候,開進去,把荒草去除,把路開出來。主意下水的路徑也要修好。”
齊世英說:“冬天怎麼修好下水路線?”
趙博士說:“我也知道冬天不好動工,但是夏天那裡是沼澤,就是不陷入進去,蚊子你也受不了啊。你肯定會得上瘧疾的。”
齊世英說:“你們的錢,足夠麼?”
張懷瞳說:“錢夠,但是東西不多。因爲打仗,所以很多東西買不着。”
齊世英說:“我能隨便出差麼?我要回南方找些人手和工具。”
張懷瞳說:“你這種無喜好的人,就是在乎名聲了。你先宣佈在這裡弄一個農場,開發自己的家鄉,然後你再隨便跑生意。”
齊世英搖搖頭說:“真是梟雄家裡的人。世事透徹啊!”
張懷瞳說:“咱東北人都這樣。你學習日本、德國後變傻了”
結果,齊世英高調在這裡宣佈,他要開發北大荒,招聘東北人回家鄉開發。
蔣中正看着報紙,說道:“齊世英是被張家絆住了,看來黨部還是要重新派人去。”
楊永泰說:“我看我這邊的人,也是可以去趟趟路。我在北方也見識了一些有識之士。”
蔣中正說:“怎麼?他們也願意爲黨國奮鬥?”
楊永泰說:“至少是傾向於我們這邊的。”
蔣中正說:“黨部的是黨部的,你們是你們。政學系還是要仔細研究自治的理論吧。”
楊永泰不再言語,看來政學系卻是也要在北方發展一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