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喬博文擡眸看向雲涯,“南陌出國了,沒有個把月回不來,阿頌又不在身邊,鑑於近期武裝分子猖獗,你就安心住在我這裡吧。”
雲涯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喬博文。
難道他已經知道什麼了?
“我住在師伯那裡就挺好,再說還有十八這樣的高手保護,能有什麼事?”
喬博文卻不容商量,“他那裡龍蛇混雜,極不安全,聽爺爺的,房間都給你留着。”
如此,雲涯就不好推辭了。
十八把行禮給雲涯收拾來,“萱萱小姐住在華神醫那裡,小姐就放心吧。”
雲涯眉頭微蹙,萱萱她倒是不擔心,反倒是喬博文的態度,有些讓她不安起來。
喬一將一份絕密的文檔親自交到喬博文手裡,喬博文手指顫抖的打開,越看眉頭蹙的越緊。
“紫荊會?”
喬一恭敬的垂首:“沒錯,這個極端組織近期在國內頻頻作亂,用意外掩蓋他們的罪行和野心,不久前晏頌上校一舉端了這個組織安插在國內的奸細,這才稍微安分下來,東方逸的背後,就有這個組織的黑手。”
喬博文眉頭緊蹙:“關於這個紫荊會?查到多少?”
“這個組織非常神秘,目前根據我們分佈在國外的特工反饋回來的消息看,這是一個擁有尖端武裝設備的極端組織,製造恐怖襲擊、暗殺、走私、販毒等等,無惡不作,神秘異常,截至目前,m方mbi也沒有掌握到多少這個組織的有用信息。”
按喬一的話來說那就是,對方對他們瞭如指掌,而他們卻對這個紫荊會一無所知。
敵在暗、他在明,這場仗,要怎麼打?
“但是……。”喬一又拿出來一份絕密4s級的文檔,“有關於這個紫荊會的主人,飛鳥剛剛傳回來的消息。”
飛鳥,國安部最出色的特工,擅長潛伏、收集情報。
喬博文打開文檔,上邊只有短短一行字符,平常人看了如果沒有翻譯碼只當是鬼畫符,而當那行字符接觸到喬博文的大腦神經,便已經在腦海中自動翻譯成文字。
手指緊緊抓住紙張,手背上青筋暴突。
“怎麼會這樣?”
喬一眉眼微垂。
喬博文也是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想了想,沉聲道:“加強警戒,務必保護好雲涯的安危,另外,對這個組織嚴加調查……。”
“是。”
喬博文看向窗外的風景,眉眼沉沉。
山雨欲來。
——
晚上19點23分,華國西部的雲州市泉山縣發生6。3級地震,震源深度一萬多公里,造成多處房屋倒塌,一百多人受傷,28人失蹤,電視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報道。
雲涯看到的時候愣了愣。
雲州?怎麼會這麼巧?
當初她把尋找哈倫寶藏的重任交給了常叔,此去兇險,常叔義無反顧,一走數月,始終沒有消息。
雲涯心底一直擔憂,輾轉反側,現在忽然傳來了雲州地震的消息?
哈倫寶藏的地址就在雲州範圍內,雲州地震,常叔有沒有受傷?
雲涯坐立難安。
十八見雲涯神態不安,以爲她擔憂災區人民的安危,不由的說道:“小姐放心,截至目前還沒有傳出死亡的消息,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會過去的。”
常叔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雲涯心繫常叔安危,這個晚上,睡的並不安穩。
而在雲州一處深山老林裡,月明星稀,唯一束星火點燃這漆黑的夜。
雲州深山,一到晚上氣溫陡降,有時能達到零下攝氏度,凍的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幾人圍着篝火而坐,明滅不定的火光打在男人的臉上,額頭上一道血口觸目驚心,越發映的男人的目光幽深不見底。
“常哥,小五跑得慢,被埋了進去。”
常泓眉頭緊蹙,“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常哥,您有沒有覺得有些詭異,咱一動那個石獅子,忽然就地震了,再跑得慢咱沒一個人跑出來,這地震會不會跟那座墓有關?聽說古代很多達官貴人死後會降下詛咒,警醒盜墓人,地震會不會跟這有關?”
隨着男人話音落地,忽然一股冷風躥來,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感覺後背都涼了。
常泓冷冷掃了他一眼:“胡說什麼?”
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了。
另一人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常泓目光盯着火光,冷聲道:“等天亮,再探。”
——
在大海上漂泊了將近半個多月後,在經歷了海嘯和暴風雨後,天空放晴,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
終於,在遙遠的大海盡頭,看到了綠洲,彷彿沙漠之中的水源,全船的人都激動的蹦了起來。
“大哥哥,我們終於看到希望了,太好了。”阿福笑的雙眼都眯了起來。
雲渺坐在甲板上,雙腿擺在船外,聞言面色沒有任何激動,始終沉靜如初。
“是嗎?”
他的音色十分好聽,每次聽着,就像樂聲一般動人,能令人沉醉。
阿福盯着他的側臉,看的呆住了,少年的側臉在汪洋蔚藍的大海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秀麗乾淨,那雙漆黑的目光望向遠方,比黑夜幽涼,比大海神秘、比天空悠遠……
那種無形之中流露而出的尊貴,即使陋衣寒舍,處境艱難,也讓他彷彿帝王般高高在上,那雙目空一切的目光,絕不僅僅只是眼前一方大海,而是更廣袤而自由的天地。
他想,這位大哥哥一定有着很厲害的出身,那天,他看到他帶着幾個人在船上量來量去,然後找來紙筆,寫啊寫畫啊畫,他一個字都看不懂,寫了整整一沓草紙,迪倫告訴他,那叫數學公式,其實迪倫也看不懂,那時候看着少年認真算數的沉靜面容,他和迪倫心底同時盈滿了崇拜。
這個世間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好像無所不能。
今天能發現綠洲,他一定功不可沒。
“大哥哥,等我們出去了,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阿福好奇的問道,坐下來,也學他把雙腿擺在船外,手扶着欄杆,晃啊晃……
少年聞言,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洗澡,吃飯。”
忍着這麼久沒有洗澡,他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www◆T Tκan◆¢ o
阿福聞了聞自己,好吧,他好像從來就沒洗過澡。
這時迪倫走過來,“zeus。”
雲渺沒事的時候跟着阿福學語言,他學習能力驚人,短短時間已經能跟迪倫自由交流。
迪倫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自己叫zeus,迪倫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愣了愣,zeus是古希臘神話中最高的神,他叫這個名字,是否暗示了他的野心?
雲渺淡淡挑眉:“有事嗎?”
每當他露出這種慵懶的神態時,迪倫就會莫名的有些緊張,和麪對馬奇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態,那種骨子裡流露而出的隱隱霸氣,令人下意識想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迪倫莫名軟了氣勢:“前方就要登岸了,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雲渺勾了勾脣,“當初我們說的很清楚,你幫我離開大海,我助你甩開追兵,如今目的已達,自然要分道揚鑣。”
迪倫走近一步:“你……。”抿了抿脣,終於鼓足勇氣說道:“海上我們呆不下去了,那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再說當初流落到海盜也是迫不得已,我們能跟着你走嗎?”
這是迪倫經過反覆考慮之後的決定,當初流落海盜是無奈之舉,這麼多年他無數次想要金盆洗手,然而馬奇野心太大,他是不會同意的,現在馬奇已死,整個海盜組織由他管理,這種營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短短時日相處,他已經看出來這少年平靜的面容之下如狼似虎的野心,是貓還是狼,讓時間見證。
但迪倫想要賭一把,跟着這個少年,見識一番不一樣的風景。
雲渺淡淡勾脣,目光望向大海,“我可不想添一羣累贅。”
“我們有裝備,有錢財,能祝你最快速度達成所願,只求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如今,這世道,沒有一顆聰明的腦袋,想要生存下去,太難了。”尤其是對他們這羣聲名狼藉的海盜來說,大海就是他們的生命源,如果離開了大海,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聽起來,似乎不錯呢,但你憑什麼以爲,我會稀罕這些?”少年面色不屑。
迪倫咬了咬脣,他亮出了所有底牌,可對方依舊無動於衷。
這時一人快步走到迪倫身邊,“咱們的人已經去探了,這裡位於北大西洋佛得角羣島,島上有人生活,東距非洲大陸最西點佛得角500多公里。”
迪倫點點頭:“知道了,準備登陸。”
“是。”來人快速下去準備。
很快,船靠岸了,這裡離人羣還要再走一段距離,提前有人打點好了一切,當雲渺的腳踩在土地上的那一刻,深深吸了口氣。
他終於,回來了。
阿福安靜的跟在雲渺身邊,邊走邊打量着四周,小聲道:“這裡好奇怪哦,怎麼都不見人呢?”
雲渺沉穩的走着,走了半天,終於見到圍坐的一間間土胚房,圓頂茅屋,圍聚在一起,猶如棋盤上的棋子,星羅棋佈,充滿原始風味,但實在是簡陋貧窮。
有幾個黑人小孩子光屁股玩耍,見到幾人前來,有的作鳥獸狀驚恐散去,有的好奇的看着,這裡比較荒僻落後,還真沒有見到過外人,所以這些孩子看到這些陌生人,慌亂之下表露出濃濃的新奇。
族長是個黑人大叔,親自出來迎接,迪倫的手下中有通非洲族語的,暫時充當起了翻譯,迪倫說他們是海上探險家,遇到風暴流落至此,希望族長能收留他們,賜一頓飽飯,然後指一條明路,讓他們能與外界聯繫。
這裡與世隔絕,人們性格淳樸,十分好客,族長聽了他們的遭遇後,表露出強烈的同情,讓他們安心住下,還給他們奉上“豐盛”的晚餐。
是很豐盛,用陶罐盛的木薯飯,那陶罐比臉盆都大,烤魚烤羊烤野豬等野味,對於雲渺來說,前世連倒馬桶的吃的都比這好,而且看那些非洲黑人直接抱着陶罐下手去抓,吃得滿嘴滿手油乎乎的,深吸口氣。
阿福往嘴裡塞飯,偷偷湊近他,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哥哥,還挺好吃的,你嚐嚐?”
雲渺抓了一口塞嘴裡,口感實在稱不上好,但不吃,哪兒有力氣?
食物對他來說,從來不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慾,而是能讓他有力氣做事,僅此而已,因此好吃不好吃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雲渺噎了噎,咳嗽起來,族長的女兒用芭蕉葉子捧着水跑到雲渺面前,嘰裡呱啦說着什麼,神情焦急。
在非洲,水資源非常珍貴,這個少女把自己一個月的水都送給了雲渺,眼神難掩羞怯。
------題外話------
非洲土著少女看上我們渺渺了,要留下來當女婿咋辦?那畫面太美不敢看哈哈哈……
家裡晚上要來親戚住,有外人在就影響碼字,我看看晚上能不能五更了,但四更是一定的,如果不夠以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