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大喊了一聲“是”,就立刻上前去拖住了蘭姨。
感受到這不可抗拒的力道,蘭姨眼中還是多了驚慌的神色。
她連連蹬着腿,對着葉櫻喊道:“你快來救我,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你就不怕這京城裡的人嗤笑你嗎?”
葉櫻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中沒有一點憐憫。
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都是蘭姨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若是在當時一百兩的時候她就願意收手,也不會到現在這地步。
她的冷眼旁觀,讓蘭姨是又驚又怒,更有對於即將挨板子的恐懼。
“葉櫻!”
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她拼命掙扎着,頭髮都被她給搖亂,宛如一個瘋婦一般,“你這個賤人,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以後一定會遭報應的!”
她就這樣漸漸被拖遠,咒罵葉櫻的聲音也逐漸飄遠。
報應?
葉櫻冷笑。
如果對付這樣的人都要遭受報應,那纔是沒有天理。
外面的板子聲和慘叫聲接連響起。
葉櫻也懶得等到她受完刑回來,就對京兆尹說道:“大人,若是沒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夫人請便。”
京兆尹忙送了她,也跟着鬆了口氣。
在葉櫻回去之後,蘭姨受完了刑,就被京兆尹安排人直接給擡回了他們村子裡,是死是活,他也管不着。
而蘭姨在村子裡如果受到排擠和嘲笑,也都是後話。
解決了這樁事,葉櫻是十分輕鬆的。
她在家裡過的也越發悠閒。
可悠閒的日子,也總是不長久。
這一日,烈玉忽然遞了拜貼來登門拜訪。
葉櫻詫異之餘,親自去迎接了他。
“世子怎麼有空閒來我這將軍府?只是可惜將軍不在府上,您來的不湊齊。”
“我今日來不是爲了將軍。”
烈玉視線微微閃躲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顧昕在嗎?我是來找她的。”
顧昕?
這下葉櫻更詫異了,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她沒有說什麼,立刻去讓丫鬟請顧昕了。
丫鬟去了沒多久,就跑回來,身後卻沒有顧昕的身影,“夫人,世子,顧小姐身子不適,閉門不見客。”
好好的怎麼就不舒服了,只怕是爲了躲着某個人。
葉櫻朝烈玉看去,就見他的神色有些失落。
他勉強笑了一下,無奈道:“既然她身子不好,那就算了,今日算是我打擾了。”
他自然也能感覺出來是顧昕不想見他,雖然有些並不開心,可也沒有辦法。
說着這話時,他已經起了身,似乎是沒有心情久留。
葉櫻就送着他出了門。
看着他離開的蕭索背影,葉櫻沉吟了一下,就轉而去了顧昕的院子。
顧昕果然是好好的。
見葉櫻來了,還對她笑了一下,“他走了?”
“走了。”葉櫻走到她面前坐下,“你爲什麼不去見他?”
“有什麼好見的?發生那樣的事,我不見他纔是正常的吧?”顧昕笑嘻嘻的說着,似乎是對這件事並不如何放在心上一樣。
葉櫻倒是忘記了,她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她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昕移開了視線,緩緩道:“烈玉是個好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傷害他,所以,我除了目的以外,還是少接觸他的好。”
她的語氣十分平淡,似乎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東西。
葉櫻本來想要說的話,此時也都嚥了回去。
她知道顧昕是個聰明的人,既然她這樣說了,那她應該就是自己也有打算的。
兩個人久久無話,直到祁慕淵來找,葉櫻纔跟着離開。
次日祁慕淵出門之後,顧臨竟罕見的登了門。
自從顧昕入住之後,他從來都是沒有來看過的。
因外間多有對他不好的言論,說是他想借着妹妹討祁慕淵的歡心,因此他只私下和祁慕淵見面,明面上,是從不會做什麼的。
對於他的到來,葉櫻感到十分詫異。
“顧先生是來找顧昕的?”
“對,我現在方便見她嗎?”
顧臨看上去臉色有些沉,似乎是在爲什麼事情生氣一般。
他和顧昕是兄妹,葉櫻哪有不讓他們見的道理,就立刻讓人找來了顧昕。
這一次顧昕倒是沒有推脫,很快就到了客堂。
看見顧臨,她甜甜喊了一聲,“兄長,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
顧臨壓下了眉眼看着她,語氣有些發冷的說道:“你和護國公府的世子是怎麼回事?此前你不是答應我,對於他只是利用而已嗎?”
“是啊。”顧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也確實是這樣與他相處的,怎麼了?”
顧臨抿了一下脣,冷冷道:“那他爲何今日來提親?”
提親?
葉櫻的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
想到昨日烈玉來這裡找顧昕時的神情,莫非也是爲了這一樁事?
那還真是……
她悄悄睨着顧昕的神色,就見她也很是詫異。
“他竟然去提親了?他爲何要這樣做?”
顧臨道:“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顧昕高聲道,“我和他就見了兩次而已,不過是爲了日後便利纔出手,在事情到來之前,我都不會去找他。”
這話讓顧臨的神色微微鬆了鬆。
他沉默下來,開始冷靜想這個問題。
既然不是顧昕的意思,那就是烈玉自己的想法?
他是真的對顧昕有這意思,還是出於內心不安?
他一時想不明白,不過這件事,他也不想去想。
看着顧昕,他沉沉警告道:“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他是絕無可能的,從前倒是也罷了,如今你不過是平頭百姓,如何敢高攀護國公府的門第,就算他烈玉任性,他家裡也不會同意。”
“我明白。”顧昕的眼睛清晰而明亮,裡面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我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願意嫁入這樣高的門第,屆時受委屈的,也只會是我而已。”
顧臨徹底鬆下了氣“你能看清就好,那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爲之吧,若是玩夠了,就早就回來,不要再在外面胡鬧了,免得又惹上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