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了府中。
匆匆向老夫人行了一禮,葉櫻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半刻都不願意與她們多待。
進門坐了沒多久,一個小丫鬟便執着蘇子恆留下的那封信走了進來。
“夫人,這是蘇公子臨走之前給您留下的。”
蘇公子?
蘇子恆?
葉櫻一怔,接過了信,不由問道:“他走了?因何而走的?”
“這……奴婢不知。”
小丫鬟垂了頭,有些怯怯的模樣,“府中還發生了一件事,昨夜,將軍遇刺了……”
“遇刺了!”
驟然加大了聲音,葉櫻淡定的面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她的站起身,那封信被她捏在手裡都出現了褶皺。
“他怎麼樣?現在在府中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夫人不要緊張。”
那小丫鬟慌忙說着,“將軍並沒有什麼事,倒是那刺客受了傷,逃走了,此時將軍也不在府中,一早便出去了。”
葉櫻的心緩緩放下,但還是覺得不安定。
在看到祁慕淵之前,她還是無法完全的放下心。
“夫人,將軍吉人天相,不會有什麼事的,您不如先看看這信。”
丫鬟扶着她坐下,擔憂她身子在過度驚慌之下會受損,忙轉移了話題。
葉櫻輕輕應了一聲,目光落到了手中的那封信上。
她抿了抿脣,將那信一點點攤平,撒開封口,取出了信看起來。
裡面並沒有說因什麼理由離開,只讓她保重身體,說會來看她。
葉櫻看過之後,就將信放在了一邊,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精神。
因祁慕淵的事,她也沒有心思去細細思考蘇子恆爲何要離開。
心不在焉的打發了一上午的時間,她終於在午時等回了祁慕淵。
親眼看到他當真無礙,葉櫻才真的放下了心。
“聽聞你被遇刺了,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傷到我。”
祁慕淵笑了一下,攬着葉櫻的肩坐下。
他看了一眼房中的丫鬟,後者立刻會意走出了房間。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祁慕淵的神色忽然便嚴肅了一下。
拉住葉櫻的手,他道:“寺裡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委屈你了。”
“沒什麼,她們破綻百出,我應付着也容易。”
葉櫻不以爲然的笑笑,“我也不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們自有她們的招數,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破解之法。”
饒是如此,祁慕淵還是替她覺得生氣。
旁人也便罷了,老夫人竟然也在旁幫腔。
不過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他眸中閃過一抹冷光和隱忍。
“罷了,此事已經過去,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我定會跟着你。”
葉櫻將眸子眯了眯,眼中閃過一抹暖意。
這人明明自己遇了刺,此時卻還只關心着自己的這點事。
她輕輕倚靠在了祁慕淵的肩上,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不如我們二人找個時間出去玩一玩?你這些日子總是忙着,我也覺得無趣的很,再加上總是遇到這樣的事,也覺得煩躁。”
祁慕淵思索了一下,緩緩點下了頭,“也好,正好後日我有空閒,便陪你出去走走。”
頓了頓,他又補上了一句,“就我們兩個去。”
修長的指尖撫過了葉櫻的秀髮,他的眼中也劃過一抹溫柔之色。
祁巧兒知道這件事,便又鬧到了老夫人那裡。
她垂着淚,委屈兮兮道:“老夫人,哥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怎麼只許姐姐跟着,就不許我跟着一同出去玩呢?”
她這一落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頓時便讓老夫人的心都軟了下來。
她喊着“乖乖”,趕忙安慰道:“不過是出去玩一日罷了,你若是喜歡,我帶你出去玩,定比他們玩的盡興。”
“沒有哥哥,我哪裡就能盡興。”
祁巧兒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悄悄去看老夫人的眼色,“您若是真的疼我,就該去和哥哥說,帶着我一同前去呢。”
“你哥哥那性子,定下的事哪裡就有改的時候。”
老夫人何嘗不知道祁巧兒的意思,只是那祁慕淵如何尊重她,但一旦下了決定,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的,她的話又算的什麼?
“老夫人~”
祁巧兒撒着嬌,搖了搖她的手臂,“那您就去和姐姐說嘛,只要她同意了,哥哥不就也會同意嗎?”
葉櫻?
老夫人目中微微一動,心中計較一番,緩緩點了點頭,脣角也是微微一勾,“也好,那就將她喚過來,我且與她說說。”
“巧兒便知道您最疼我了。”
祁巧兒破涕爲笑,那歡喜又乖巧的模樣,格外討老夫人喜歡。
葉櫻來到房中,沒想到她們要說的是這件事。
她面上抹出淡淡的笑,低垂着眉眼,一副乖順的模樣,嘴中柔柔說着:“此事是將軍定下的,也是他說只我們二人去的,若是巧兒妹妹想去,不如讓她去找將軍說。”
祁巧兒靈動的眸子輕輕一轉,臉上天真的笑着,對葉櫻說道:“姐姐,哥哥是最聽你的話的,只要你說了,他自然也會同意。”
“妹妹竟然是這樣覺得?”
葉櫻輕輕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去試試便是,妹妹也可以與我前去,看看將軍是否會真如你所說的,聽我的話。”
她這樣篤定的神色,反而讓祁巧兒有些沒底。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後者點頭,才道:“那便依姐姐的,若是哥哥還是不願意帶着我,那我……也便沒有話說了。”
葉櫻輕輕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譏諷之色。
即便祁慕淵願意聽她的話,但這件事她帶着祁巧兒去說了,祁慕淵只會認爲是自己因無奈才答應,因此也便不會同意祁巧兒同去。
她見祁巧兒迫不及待的起了身,便也跟着站起來,向老夫人行了退安禮後,便與祁巧兒一同出了門。
看着滿目期待的祁巧兒,她還是柔柔笑着補了一句,“妹妹,可說好了,若是將軍拒絕,那可就不是我的錯了。”
“自然,你只管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