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越是不管她,她的心裡的掙扎就越厲害,若是葉櫻責怪了,她的心裡反倒是平衡了。覺得傷害了也就傷害了。可是這樣的話折磨的是秋菊的內心的僅存的一點點良知。
“你那個丫鬟打算怎麼處置?”祁慕淵突然開口問道。
倒不是祁慕淵多管閒事,這件事情畢竟是葉櫻和她的陪嫁丫鬟之間的事情,就算他的心裡有多少意見,總歸還是要照顧葉櫻的情緒的。
其實要是祁慕淵不提葉櫻已經完全忘記了秋菊還等着處理了,她的心裡直接就覺得已經處置過她了。
想起來那日她在她的耳邊跟她說的那些話,在前一個晚上她真的以爲秋菊改過了,知道做的那些事情是不對的了。
再加上他父母親那邊的事情,想着這她好歹能夠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事情了。卻沒有想到原來一切到頭來都是一個套,套到了她自己的頭上。
“直接把她丟到葉家的門口,她不是覺得只有葉傾城才配做她的主子嗎?那就如了她的願。”葉櫻擺擺手,她實在是累了,這件事情她一點都不想再提了。
祁慕淵按照葉櫻的意思往下吩咐了下去。順便給葉家的主母帶了一句話。
“櫻兒身邊的兩位陪嫁丫鬟,一個慘死,一個不忠。沒有想到我的夫人在府中竟然是被這樣對待的。”
擺明了是要給葉櫻出氣。
葉母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當初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來到將軍府上,心裡想了一路的措辭,該怎麼說,等到真的到了將軍府的門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嘴了。
幫櫻兒將這件事情追查到底嗎?可是兩個丫鬟都是傾城身邊撥過去的,不用查就能夠想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幫傾城開脫?葉母做不到。櫻兒本身就流落在外受了不少的苦,前幾次念在傾城小孩子性子幫着她將事情解決了。
可是這次的事情不是小孩子小打小鬧這麼簡單的,人命關天,況且這件事情影響好像還不小,她處理起來就要更加謹小慎微。
把所有的這些的都拋開不講,葉母發現就這件事情而言,她的天平是偏向葉櫻的。她沒有想到傾城的兩個丫鬟竟然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傾城。
卻不想越是這樣做越是害了她,助紂爲虐就是這麼來的。
祁家的大門緊閉,像是關在了葉母的心上,壓得她重重的喘不上來氣。
接連敲了幾次門,卻不想過了很久纔有人過來,見來人是葉母,祁家的人都是依舊客氣,可是看在葉母的眼裡,就感覺是變了味。
“我來看看女兒,你們夫人不是最近不舒服嗎,我送過來一點上好的滋補藥材。瞧一瞧她我這心裡也覺得踏實。”
本來母親來看看女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釋這麼多,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小廝。
小廝見到來人卻是犯了難:“葉家主母,不是我們小的故意攔路,只是少夫人專門吩咐過,這段時間誰都不想見,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葉櫻確實是說了這話,只是原話不是這麼說的。
“這幾天要是葉家有人來的話,就不要讓他們進來了,就說我生病了需要休息,傳下去誰都不見。讓他們自己回去。”
其實葉櫻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下意識的不想去見葉家的人,可能是因爲上次的事情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大了吧。
她覺得現在她的狀態根本承受不住葉母的再一次爲葉傾城求情,還有父親,上次父親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到底是傷了她的心。
與其覺得自己可能會有得到這樣的對待,葉櫻寧願連見都不見他們,日子久了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情,所以就不會再說了吧。
但是對於葉傾城,葉櫻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葉傾城,表面上看上去溫溫婉婉,很討人喜歡的樣子,可是實際上肚子裡邊不知道有多少壞水呢。
她會防着她,葉櫻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很可以了,但是總是有人在她的底線邊緣試探,葉櫻覺得只有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才能夠長記性。
葉母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怔楞,這一路上她都在做心理建設,就連剛剛敲門的時候她都心跳如鼓,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
可是葉母哪裡死心:“你進去稟報一聲,要是聽到是我來了的話,你們家夫人肯定會見的。”這點自信葉母還是有的。
卻不想對方想都沒想的回答:“夫人,真的不是我們故意刁難,只是我們少夫人說了,沒什麼事情不准我們煩她,她這兩天心情不好,見到我們會直接把我們趕走的。”
“是啊葉夫人,您就當做是給我們行個方便好不好?這小的手下也不好做事啊。”另外一個人也是愁眉苦臉的,想來應該也是真的爲難了。
葉夫人聽到他們這麼說這才作罷:“行了,等到你們少夫人心情好一點了,你就告訴她我來過,說我會在家裡等着她的。”
說完葉母也不再留戀,轉身就回去了。
只是她的心裡知道,葉櫻這次是真的被傷了心,上次事情的教訓還擺在眼前,這現在又出現這檔子事情,櫻兒肯定覺得葉家的人會來求情,所以纔會這麼決絕的。
但是其實哪裡用得到求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到頭來不也是過眼雲煙,說出來也就都消散了。
光是葉母想着就覺得這孩子是真的委屈了,若是因爲這兩次的事情記恨上了葉家,倒是真真兒的不值當的。
“老爺,你說這事情怎麼辦?櫻兒肯定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傷了心,我這次去只是想要安慰安慰她,並沒有幫傾城說話的意思。”
葉母沒有了主意,在葉廷瓦的耳朵邊唸叨來念叨去。
葉廷瓦被葉母唸叨的煩了,心裡也是爲這件事情發愁,剛想開口說什麼卻不想書房的門直接被人從外邊推來了來。
“母親,我自覺沒有做什麼傷害妹妹的事情,又何來說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