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說笑了,您平日裡出行都要一隊人馬跟着的,怎麼今日跟我說要跟我借人呢?”
蘭策平日裡只要出門都是大陣仗的,像是今天這樣身邊只帶了四五個人算是少的了。
他被祁慕淵說的臉色一陣紅,可是這平日裡的出行怎麼能夠跟去看望那些受苦受難得百姓們一樣呢?
他終於正色道。
“其實我是擔心那些糧食被有心人給……朝廷之上大家的態度你應該也看見了。王大人那邊應該有不少的人對這件事情有一定的意見,收上來的這些糧食誰都虎視眈眈的盯着。”
這話一下就說到了祁慕淵的着火點上,百姓們救命的東西,他倒是要看看誰敢來觸這個黴頭!
“他們平日裡貪的還不少嗎?連這點糧食都惦記,莫不是真的成了吸血鬼不成?”
祁慕淵一直得到皇上的重用,但是祁慕淵好像本身不太想被朝廷上的那些事情牽絆住,有意的將事情往外擇。
有些事情是祁慕淵不瞭解的。
“人的貪念總是永無止境的,今日 你拿走了我的一旦糧食,明日我是要你十旦糧食來償還的,這些人都喂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自然是捨不得這幾旦糧食的。”
他的手攥得緊緊的,他這一生的準則就是既然當朝爲官,就要心繫百姓,否則還要做這個官幹什麼?
看的出來祁慕淵是真的爲這些百姓們着想,蘭策的心也是放下了一半。
“所以我才說要來你這裡借人,放眼整個蘭城,只有你祁將軍麾下的將士們最出色,讓人用着最放心。”
蘭策這話倒不是爲了哄祁慕淵開心將人借給他才說的,祁慕淵的兵在蘭城是出了名的優秀。
其實現在這個情況祁慕淵是有些爲難的。
因爲剛纔明王來也是爲了差不多的事情,都是要從他的手裡邊借人,可是剛剛明王那邊已經被他給拒絕了。
明王跟王大人將這個朝廷一分爲二,明王的手下還會缺少人手不成?
更何況這分明已經不是救災的事情了,已經上升到了明王和王大人兩個幫派之間的鬥爭,他向來不想參與這些事情。
這個時候若是橫插一腳的話,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倒不如作壁上觀,靜靜地看着他們爭鬥,說不定還能拿來當做跟手底下的兄弟們喝酒吃肉時候的談資。
雖然祁慕淵平日期很少喝酒。
看出來祁慕淵眉宇之間的猶豫之色,想起來方纔桌上還沒有涼透的茶碗,蘭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若是這件事情讓祁將軍爲難了的話,就當做我蘭策從來沒有跟將軍你提過這件事情吧。”
說着蘭策就要起身往外走,走到半道上卻又停了下來。
“對了,王夫人託我給第一夫人帶過來一些補品,還煩請祁將軍幫忙叫一聲第一夫人。”
蘭策這話說的,將自己的想法摘得乾乾淨淨,只是眼底露出的光偷偷暴露了他的心思。
祁慕淵倒是沒有多想,這王夫人前幾日一直往將軍府裡邊送東西,這好不容消停了幾日,本來以爲王夫人死心了。
又怎麼成想這王夫人都使喚上尊碩親王了。
“剛纔在房間裡邊休息呢,我去將她叫出來。”
蘭策就這麼在會客廳的房間裡邊等着,腦子裡不自覺閃過葉櫻的一顰一笑。
想起來第一次見到葉櫻的時候,她在涼亭裡邊彈奏曲子,明明不是很熟練,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後來見到了葉傾城,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葉家出美女,兩個女兒長得都很漂亮。
仔細看下去的話其實蘭策還是覺得葉櫻相對來說比較舒服一點,葉傾城出於那種溫婉類型的,葉櫻就比較英氣一點。
遠山眉更讓人覺得精神有氣質。
祁慕淵去的時候葉櫻剛剛睡醒,這剛做起來就被玲瓏逼着將藥給喝下去了。
他們沒有喝過這種藥是不知道有多苦,苦的她舌頭根都要發麻了。
正滿屋裡找着之前買的糖放在哪裡了,實在不行來一塊糕點也行啊,祁慕淵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一進門還以爲自己走錯了,怎麼不過是一會的功夫這房間好像被進了盜賊一樣?
葉櫻忙着找糖,看見祁慕淵進來了也不顧的說話,她以後得好好的跟胡大夫提提意見了,怎麼能夠讓藥這麼苦呢?
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怎麼回事,祁慕淵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袖口處掏出來一塊糖,在葉櫻的面前晃了晃。
葉櫻看見糖兩隻眼睛都要放出來光了,幾步走過來就要拿。
她的嘴裡實在是苦的不行了,本來喝藥的後勁兒就比較大,現在越來越感覺到想要吐了。
祁慕淵卻好像是故意在跟她作對,就是不讓葉櫻搶到。
葉櫻扶着祁慕淵的一直胳膊,索性將另外一隻手也放了下來。
“我不要糖了,你起來。”
這語氣聽起來悶悶的,祁慕淵以爲剛纔鬧得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剛纔舉着那顆糖的手落了下來,剛想說將糖給她。
卻不想葉櫻給了來了一個驚喜。
沒有一絲絲的防備,葉櫻“哇”的一聲就吐到了祁慕淵的身上。
好在兩個人是側對面站着的,祁慕淵身上被污染的痕跡也不是很多,也就是半邊的袖子還有下半身的袍子沾染了一點而已。
葉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祁慕淵,最裡邊的滋味有點不好受,在玲瓏給她端了一碗水過來讓她漱了漱口之後纔開口說話。
“剛纔就說了讓你讓開,是你自己不讓開的。”
一直在說讓他讓開,他怎麼就聽不懂呢?所以將東西吐到了他的身上不是她的錯。
祁慕淵黑着一張臉,別看他行軍打仗,只要條件允許是必須要將自己清潔乾淨才睡覺的,這下可好了,蘭策還在會客廳等着呢,他這一身怎麼去見人家?
葉櫻縮了縮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