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以爲,那些血淋淋的過往,她是沒辦法在肖寒面前提及的。
可真的到了這一刻,才能體會到只有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邊纔可以肆意發泄。
不一會,長亭的眼睛就哭腫了。
肖寒則是耐心的給她擦着眼淚。
之前她一直不肯說,早知如此,他何止是將李志父子送去烏城那麼便宜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太多,眼淚流出來了就一點酒意都沒有了。”長亭的話,讓肖寒瞬時哭笑不得。
這個小女人,倒是懂得自娛自樂。
“既是如此,那稍稍休息一下,晚宴可就要開始了。你知道的,你不在我身邊,總有莫名其妙的鶯鶯燕燕圍上來,像蒼蠅一樣。”
噗嗤!
聽肖寒如此形容,長亭忍不住笑出聲來。
“明明就是衣着暴露的絕世大美人,你卻說是蒼蠅,讓人家美女聽了多傷心!”
“沒辦法呢,不讓美女傷心的話,我的小長亭可就成了醋罈子了!當然是小長亭優先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她們傷心是嗎?”
“她們傷透了心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肖五爺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真不懂憐香惜玉。”
肖寒:“……”
他真是說什麼錯什麼……
……
晚即將開始,因爲調侃了肖寒幾句,長亭心情竟莫名好轉。
換了一身新的幽蘭花曳石榴長裙,搭配同色的幽蘭花的首飾套裝。一整套都是全新的,在來之前長亭並沒有見到過,算是肖寒給她的一個驚喜。
不過面具還是要繼續戴着德爾。
長亭又換了幽蘭花造型的面具,與之前那個清冷傲然的曼陀羅花面具相比,無疑多了幾分清雅淡然的氣質,高貴幽然,從容不迫。
肖寒也難得的穿了一套淺藍色長袍,在袖口和領口都有暗紋的幽蘭花圖案,二人這一身可謂相得益彰。
走到哪裡都能看出是一對。
“這衣服不僅有幽蘭花的圖案,連香氣都是幽蘭花香。肖寒,你是怎麼辦到的?”
長亭聞着袖子上的清雅花香,好奇的問着肖寒。
肖寒牽着她的手走出房間,柔聲解釋,“這裙子在織造的過程中,用的都是上等的雪山蠶絲,雪山蠶絲有個特點,就是在浸泡的時候可以吸附液體的香氣,而乾燥之後那香氣也也會凝結在其中久久不散。”
“這就是所謂的乾花效果?”
長亭很聰明,肖寒一點就透。
“的確如此。”
“那我豈不是可以用在裡衣的上,如此反倒是有由內而發的香氣的感覺。可既然雪山蠶絲有這個效果,那爲何其他人都沒有想過呢?”長亭好奇的看着肖寒。
肖寒勾脣一笑,低聲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你以爲雪山蠶絲是如此容易簡單浸潤晾乾的嗎?這等工藝只有我這裡才掌控的了。所以……”
“肖寒,你要不要什麼都會?你這可是搶了我的生意呢!”長亭一聽是肖寒獨家才能做出來的工藝,當即興奮的摟住了肖寒脖子。
以後你還會看到你想不到的。”肖寒擡手點着她鼻尖。
“那我拭目以待!”長亭笑着迴應他。
之前的沮喪和不快已經漸漸消散。
這一世,她找到了一個用心守護她的人。
足矣。
……
跟着肖寒,不一會就到了晚宴的場所。
“這裡今晚就是一個巨大的奴隸交易場所,不過是打着晚宴的由頭罷了。”肖寒的話讓長亭露出擔憂的神色。
“那樓蘭那些礦產呢?怎麼辦?”
“這個不用擔心,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扈普澤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如此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但是其他人卻不知道這兒其中早有安排,還想着買了奴隸之後還有好處可撈。”
“原來如此,虧我那麼緊張,還以爲會出什麼變故,是我自己太緊張了。”
“其實我不是故意隱瞞你,而是這次來的目的是爲了將你帶在身邊,也讓你知道有地下皇宮這麼個地方。至於其他的,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肖寒不想長亭誤會,立刻解釋清楚。
“既是一切都在掌控中,那最好不過。只是不知今晚的晚宴,那些奴隸買又是怎麼進行的?”
長亭不想之前的事情再重新上演一遍。
“今晚的奴隸都是以都是以比賽的方式得到。所以不會有殘忍血腥的一面,只是這背後是否有,就不得而知了。”
肖寒對尚春秋還算了解,這個女人很懂得做表面功夫,至少在面上不會出太明顯的紕漏。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晚宴大廳。
隨着肖寒帶着長亭走進來,衆人目光都朝這邊看來。
前廳正中,四個主位並列排開。。
長亭隨着肖寒走過去坐好,舉手投足優雅輕盈,與白天那個清冽神秘的曼陀羅花少女判若兩人。
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肖寒的位子是在最中間的,他先等長亭坐下,自己才緩緩落座。
二人相得益彰的裝扮,還有肖寒此刻的謙謙風度,都使得前廳一衆女子目瞪口呆之餘,說不出的心酸難言。
在北遼這種地方,還有周邊國家,都是典型的男尊女卑不止如此,在一些小部落裡,所有女人都是奴隸,可以送來送去,再不濟的可以煮了來吃。
所以當石風堂堂主如此細心呵護一個少女時,自是看的其他女子眼紅心跳,嫉妒不已。
從長亭坐下開始,就有一雙血腥猙獰的眼眸狠狠地落在她臉上。
正是來自於對面的飛託尼。
飛託尼雖是烏國皇子,卻也是天啓門的二當家,所以可以坐在天啓門大當家身旁。
而另外兩邊則分別是無影門的門主和落塵幫的幫主。
衆人身邊也都是少不了女子相伴。
可比起肖寒對長亭的呵護體貼,那些人無疑是將女子當做炫耀和發泄的資本。
每個人身邊都是三五個美女環繞着,侍奉着。
尤其飛託尼身邊,那兩個美女的清涼裝扮比之前好不到哪裡去。
飛託尼看到長亭,不由得兩眼冒光。
坐直了身子,看向長亭的眼神色眯眯的。
“這位美女……似曾相識啊!敢不敢開口說一句話,讓我確定一下?”飛託尼說着,俯身上前,想要更進一步的觀察長亭。
卻在下一刻……
“啊!”
一聲尖叫聲來自飛託尼。
飛託尼都沒看到肖寒是如何出手的,一個海膽就飛到了他面前,正好砸在他腦門上。
海膽紮在飛託尼額頭上,還沒掉下來。
其他人在聽到飛託尼的尖叫之後,定睛一看,瞬間笑成一片。
飛託尼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招惹石風堂堂主。
誰不知道石風堂最是護着自己人,不管是殺手還是侍衛,只要是自己人,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
更何況這女子還是堂主的心上人。
飛託尼頂着海膽,恨得咬牙切齒。
身旁的美女反應過來,想要幫他將海膽取下來,卻被飛託尼粗魯的推開。
那美人摔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我的女人,未經我的允許,何時輪到你這個二貨來攀談!你也配嗎?”
肖寒的聲音冷冽響起。
這話,分明是在打天啓門大當家的臉。
飛託尼是天啓門二當家,又因爲常年不受重視,所以在道上有個外號就是二貨。
飛託尼這個外號,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沒幾個人敢當面說出來,肖寒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飛託尼臉色頓時鐵青如霜。
一旁,天啓門大當家孽坤只當沒看見,左擁右抱的好不舒服,根本不管飛託尼的事。
孽坤對飛託尼不過是一場利用,利用飛託尼烏國皇子的身份壯大天啓門的聲勢。而烏國雖然地處偏僻,卻是地理要害之地。這也是天啓門看中烏國合作的原因。
飛託尼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早就習慣了孽坤的不聞不問。
越是如此,飛託尼越是堅定了要坐上天啓門大當家這把交椅。
飛託尼自己擡手摘下了額頭的海膽,眯着眼睛看向對面的肖寒。
額頭上已經紮了好幾個海膽的刺眼。
長亭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還不忘獎勵的給肖寒倒了一杯熱茶。
“手痠不酸?海膽那麼多刺兒,何必親自動手呢!交給其他人就行了!”
長亭的話肖五爺很受用。
“有人不開眼的跟你搭訕,我自然不能客氣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唯一,也只是我的。”肖寒說着將自己喝了一口的清茶遞給長亭。
“你泡的茶有不僅清新,還有世間獨一無二的香氣。”
肖寒和長亭如此你儂我儂,身後的十九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何處。
如此恩愛,自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甩在對面飛託尼的臉上。
更何況飛託尼還頂着那麼一額頭的海膽刺兒。
這時,尚春秋見情況不妙,急忙起身開口。
不過是說些冠冕堂皇蓬蓽生輝的話,之後便開始奴隸買。
隨着第一批三個奴隸被裝在籠子裡運上來,長亭終是明白這些奴隸爲何值得如此買。
竟是三個面容絕美傾城的男兒。
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卻是膚白貌美氣質出衆。
具是一身清雅白衣,看似弱不禁風,更讓人生了濃濃的保護欲。
此刻跪坐在那裡,一身白衣在身側鋪開如蓮花一般的感覺,垂下的眸子,那五官說不出的精緻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