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一聽白蒹葭開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那死的丫頭是她院子裡的人,聞人衍也有些驚訝了,“這位夫人所說的話……”同時也看向張玉鳳的眼睛裡,也多了幾分打量。
張玉鳳說的是凌絕塵?就算是凌絕塵不怎麼相熟,也覺得太信口開河了些。
但是張玉鳳信誓旦旦的,白蒹葭卻承認如月是她院子裡的丫頭……
就聽白蒹葭緩緩的道;“這大戲倒是有點意思。”她簡單的開口;“纖纖宜園遇刺之事,聞人世子可知?”
聞人衍點了點頭,不知道白蒹葭怎麼想起說這件事情來,不過這件事情私下流傳倒是很多,當下便點了點頭,就聽白蒹葭淡淡的道;“只是那西周之人,滅我大昭之心不死,一邊舉起反旗傷我大昭邊疆百姓,私下又派遣了不少刺客,一邊卻在京城裡暗自挑撥行事,非要我大昭大亂,趁機行那吞併之事。”
她聲音輕柔,停在張玉鳳的耳朵裡,感覺有幾分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到底在那裡聽過,不過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裡冒了出來。
“那如月趁着我相公歸家休息之際,竟厚顏無恥的以****之,妄想刺殺相公,幸虧相公反應敏捷,將那刺客當場格殺。”她聲音清越,在一旁的似錦似羅卻被這忽然的消息刺激的有點懵了,呆呆的站在那裡,聽着白蒹葭聲音卻天山雪水一般,清冷而沉靜,隨着她的聲音,在場的衆人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同時羣情激奮的聲音也小了起來,看着那青布小轎,似乎被那清冷的聲音就帶着讓人冷靜下來的魔力,本來被張玉鳳幾句話撩撥的熱血上涌的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本來若是依照律令,這如月一家人都應該交給大理寺處理,不過如今天下大亂,各事層出不窮,妾身也不能因爲自家的一些小事,白白的給大理寺增添麻煩,想着盡力所以便封了二十兩銀子給如月家裡,同時讓人暗自留神,看有沒有人與這如月家人聯絡。”
越是說,張玉鳳的臉色越白,看向白蒹葭的轎子,也充滿了怨毒,有人看見她扭曲的臉,也不由嚇了一跳,就聽她尖聲叫道;“你胡說!就是凌絕塵逼女幹了如月不成,然後錯手殺了她!”
白蒹葭懶得理她,只是笑道;“而且若說逼女幹而死,那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些打鬥掙扎的痕跡,一驗便知。”
雖然淤青過幾日就會消去,不過死人身上的淤青痕跡,有經驗的仵作一驗便知。
“不過這婦人在我家門口鬧事,又信口污衊朝廷重臣,信口胡說妄圖欺瞞利用世子,還請聞人世子秉公處理纔是。立冬,你就把這幾日的盯梢都傳給聞人世子吧。”
她說了這些話,也覺得有些累,下意識的往後靠了一下,滿足的輕嘆了一聲。
本來她還有些憐惜如月那樣容色的女子被凌絕塵一巴掌拍死了,給了二十兩算是給家裡的補償,但是若是對面不知滿足,食髓知味,她也不堅毅睜眼說瞎話將人踩到泥土裡去。
孔子有話說的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她白蒹葭不過幾年不在京裡,那些人竟然忘記了她也是白家出來的女兒,竟然當着她的面將主意打到了凌絕塵的身上,真不是可笑至極?
張玉鳳這人,雖然貪婪又愚蠢,但是本質上來說也是個普通人,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慫恿,怎麼會幹出來凌家門口鬧事的事情來。
而且時間也計算的極好,卡在凌絕塵已經離家,而聞人衍剛好路過的時候。
雖然這附近來往的貴人也不少,但是年輕氣成,義憤填膺的就那麼幾個,而聞人衍,便在那幾個裡身份也是出衆的。
若說張玉鳳背後沒有人算計幫忙,白蒹葭是不會信的,她倒是相信張玉鳳會拿了那二十兩銀子過自己的日子去。
皇后唯一的嫡親兄長,戰無不勝的修羅鬼帥,幾乎註定會得到聞人樂節的信任,朝堂裡前途無量的新貴。
他在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敢動手,但是他離開了京城,卻有些人在做些籌備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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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蒹葭敢保證,這如月的事情,只是一次試探,日後會有更多的手段朝着來。
凌絕塵的表現,已經開始落入某些人的眼睛裡的。
新貴和老臣之間,本來就有很多的矛盾,位置就那麼幾個,很多人都盯着呢,凌絕塵要往上走,自然會有人被他擠下來,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後背,凌絕塵至少已經是很多人的眼中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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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今還要他鎮亂平叛,但是卻不妨礙一些貴人,稍微做那麼一點手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呢!
雖然這件事情肯定只能掀起一點小小的風浪,最後風平浪靜下去,對於凌絕塵表面上沒什麼影響,但是這種事情就是三人成虎,在有心人的渲染下,這逼女幹侍女不成一怒殺人的事情,就會成爲暗潮洶涌下的一個小小漩渦。
將這逼女幹不成的事情扣在凌絕塵的頭上,然後漸漸耳濡目染下,就算明明是沒有見過的人,也能輕易的說出許多的錯事壞事,然後隱藏在看似無事的這種小漩渦越來越多,最後在關鍵的時候聚集成一個讓人無法脫身的大漩渦,將一切覆滅。
而且凌絕塵這樣驕縱輕狂仗勢欺人,她身爲凌絕塵的妻子,也脫不了關係,也帶累了一番白家,作爲文人,最愛護的說起來就是自己的名聲了。
其實白蒹葭也準備戰後讓凌絕塵低調收斂一些的,不要那麼完美避免聞人樂節猜忌,但是自己做的和被別人逼迫的,卻是兩回事!她最討厭別人自以爲聰明的往自己人身上潑髒水了!
雖然聞人樂節已經成功上位,但是聞人德純和蕭家,仍然有一些暗棋,而且朝堂之爭,卻都是未雨綢繆的。
試探?
你敢試探,我就敢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