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因爲只有劉錫和常健在比賽中見到了阿碉,所以絕大多數隊員對此刻他的出現還是比較吃驚的。

“嘛,既然來大連了,怎麼能放着大家不來看望呢~”說着向劉錫的方向,阿碉喊,“我想你們啊,你們想我嗎?

“去,不想,劉錫故意打擊道。“啊……好冷淡,”阿碉居然還像模像樣地擠出了一臉失望的表情迴應。

“對了,阿碉,你們裁判工作開始了嗎?”

“必然啊!”一句話惹得衆人豎起耳朵,對阿碉接下來的內容產生了興趣,

“第一場比賽,緊張的要死了啊!不停地重複溫習手勢動作對應的判罰提示,嘿咻嘿咻,從賽前一直道比賽結束!雖然只是個助理裁判的替補,但因爲隨時有上場的可能,所以我……(此處省略xx字)”

“去……”大家一聽到“替補”兩字,就抖一下子泄了氣,沒在仔細聽下文,“嘿嘿,”阿碉嘗試重新引起大家興趣,“這也沒辦法的吧,你要想想,如果給你執法的裁判是同齡人甚至可能比你還小,你心裡就會覺得不放心吧?不信任裁判這種心理是很可怕的……單我也不會就此放棄真正上場執法,再說了,大會人手總是缺的,若是我被召喚了,我肯定會去的說!”

“……但願這個同齡人執法的不是我們的比賽,”林風嵐吐槽道。

“我執法你們的比賽,你們應該高興纔對!”

“真的!?真的可以麼??”醉了的隊長忽然非常興奮地大聲求問確認。

“……開玩笑的。”

氣氛很囧,自認爲是唯一還清醒着的劉錫,確認了迪星也被常健灌醉之後,決定以自己並不擅長的調侃方式提問,打破窘境,“那個陳大偵探,這次是不是又搜到了什麼給力的情報啊?”

“當然!”

吸取教訓,先聽他說完,別又被吊起胃口。

“我發現我果然不是孤零零的唯一一個預備高中生裁判員。重點是,這個高中生裁判隊伍裡,有個超漂亮的MM,啊!抑制不住行動的意念了!……”

“吶,難不成他想腳踏兩條船?”邦邦驚訝地問。結束了早上訓練,大家又在回去路上熱談起來,其中常健正在對昨晚不在場的邦邦“惡補”着阿碉的事情。他回答:“阿碉他說什麼女朋友什麼的果然還是主動去追來的好,原來那個女的,可以算是倒追他吧?鄙夷,要是我啊,肯定會好好珍惜現任女友啊……”

說起來,常健和李義連因爲帶頭喝酒被發現,理所當然地受到了重罰,兩人零花錢被悉數“凍結”,即便這樣,常健心情的轉換依舊如此自如……劉錫苦笑了笑,無意中轉了下頭,只見得晏翔,目不轉睛地盯着一張貼在布告欄的賽事預告宣傳單,嘴裡張張合合的在說着什麼。

“嗯……?有什麼特別的信息麼?”

“哇啊!小錫!”晏翔的反應出乎意料的誇張啊,“……只是覺得宣傳單設計的很好看……”

是這樣嗎?陌生的比賽球隊、場地和工作人員名單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但這樣的設計中規中矩啊,比賽相關人員和職務都寫了上去,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工作安排鬚知一類的東西……劉錫看着晏翔,不自覺地回想起他的事情來……

“可以的話,請……不要說出去好嗎?”

初二第二學期,那個夏天,忘了是因爲什麼樣的契機,劉錫,還有一個同伴小柯,不經意間知道了晏翔的秘密。那是關於他的家庭的。

晏翔比班裡的大多數都小上2歲,原本以爲他是個跳級的神童,但後來所知道的他的“秘密”,纔是真正的解答……他有一個大他2歲的姐姐,卻和他擁有兩個不同的姓氏。是的,同母異父。而本來可以改姓的姐姐寧願讓這麼個異姓的疑點存在,果然和繼父存在矛盾吧……

“我其實還算是幸福的,可姐姐並不是。她……一定不希望讓人知道這些事情,所以,請裝作不知道我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這件事吧。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守護她……”劉錫,相信小柯也是,忘不了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晏翔的表情、羞澀卻堅定。

自己的方式嗎……認識他到現在有三年了吧,一直都是靜靜地埋頭讀書,靜靜地陪着大家,爲大家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默默地挑戰自己,提升自己,而從不壯志豪情,連對自己說句“加油”也從不會……吶,現如今,你的方式,不知道起效了沒有——你和你姐姐的關係,改善了嗎?

情理之中,因爲是厭惡的繼父與生母的兒子,晏翔也一直被他的姐姐反感着。

真是令人糾結的故事,然而這故事,仍在繼續,還沒能看到轉折點的出現。劉錫想跟常健說說文靜的晏翔突然的奇怪舉動連同他的往事,但又很快顧忌到常健的漏風大嘴巴,“可以的話,請……不要說出去好嗎,”算了,還是不去說了。

“頭好痛……”常健趴在蘇世的肩頭,蘇世則是鄙視道:“你真該慶幸比賽是隔天進行的。”

正因爲比賽間隔緊湊,羅教練和金老師沒有安排更多更上強度的訓練,沒有比賽的這一天的大部分時間裡,都被大家用來睡大覺了……旅館的牀舒服得相當催睡呢……也就在這個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人遲遲不能入睡,孤單地守着窗邊。回想起讓自己在意得心煩意亂的事情。

“是……姐姐嗎……”

興邦中學的戰鬥再次臨近,中午一點,第二場組賽!這一次的對手,是西北區的亞軍,陝西省輝山中學。

“啊?還有戰區的名次……我們是華南區,怎麼沒打過排位賽啊?”常健疑惑地問道。

“是這樣。每個區有兩個總決賽名額,我們區只有兩個省響應了賽事,各自的省冠軍剛好對應了兩個全國賽名額,所以沒必要像其它區一樣省間再打小組循環看名次來決定出線隊。好了,安靜!”

說完後接着,羅教練開始佈置戰術。這次首發式林風嵐,石智勇,劉錫,蘇世,常健!

爲什麼是感嘆號:三人組終於一起出場了!那恰是也必然是他們三人共同的興奮心情。他們仨激動地擊起了掌,“加油!加油啊!”在他們心目中,似乎此刻,全國賽,纔算是真正的開始。

如李隊所調查,輝山隊中兩名十分危

險的人物。這對兄弟,來自新疆,維吾爾人?!

大家條件反射般地齊齊窺向了對方的休息區。果然,那捲發,高鼻樑,深眼眶十分顯眼,而且相當高大,一下子就發現了。

“不要都看過去!被發現了多不好,沒禮貌。”隊長制止道,接着說,“根據我的觀察,還有老師們對維吾爾球員的一貫印象,這兩兄弟——絕對絕對要看住!”

常健,你這麼一個不屑的表情,沒問題吧?包括劉錫自己,雖說強調了要注意,但現在隊員們的腦子裡還沒有對那兩人實力的強弱的具體概念,警覺心還不能說有就有吧……

管他呢!先打打看!年輕人就是有這麼一股敢於嘗試的勁頭。各就各位,只等哨響開場。

常健:讓他們見識下我們三人組的厲害!

劉錫:絕對,要證明給羅教練他們看看!

蘇世:嗯……嗯!

蘇世雙眼全神貫注地盯着場上,顯得有些緊張?不,確切地說,好像是在害怕看到場邊……

不容劉錫想明白,一聲哨響,輝山開出了球。

“阿布,接球!”緊接着,球到了那個新疆人腳下。劉錫貼了上去,他負責重點盯防這個9號,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這個高大維族人。

!!!

劉錫身子一輕,就這麼被擠開了?但,還不能認輸,“喝啊!”用手支撐,乾脆半倒於地,伸腳破壞!那個叫阿布的丟了球,卻沒有摔倒的跡象向前跑位——

“阿吉,拿球!”

竟不知何時,他的兄弟殺到,撿下破壞出的球,趕在石智勇前迅速前塞出球!

不好!剛立起身的劉錫正要喊出口——林風嵐非常及時的出擊,封殺了傳球。出界。他給劉錫使了個眼色:給我動作利索點!

當然不能就這麼讓林風嵐白教訓,劉錫更加賣力地嘗試跟上對方的節奏,然而,“他們就像永動機一樣!!!”

第幾次爭球失敗,蘇世直接倒在地上,扔下這句話。常健,才又一次成功破壞,製造死球,然後前來扶蘇世。

這兩個傢伙,十五分鐘內就一直處在馬力全開的狀態而未顯露任何過勞的跡象,任何球都去逼搶,總是在高速盤帶,高頻率的假動作,變向。好不容易擊敗一個,另一個又總能及時出現,接過哥哥/弟弟的接力棒。

“而且,完全,聽不懂!”第十九分鐘的暫停時間裡,常健以一種強烈的情緒埋怨着,大口喝水。這就是傳說中的維語麼……作爲場上交流戰術配合的媒介語言,加密性還真的是無解……

“我去!他們用維語交流,我們也用方言喊話好了!讓他們也聽不懂!小世,栓丘魯(傳球給你)!”

“小健稻,瓦嗲!(小健跑位,我射!)”

“好了別鬧了!問題關鍵不是他們戰術隱蔽性好,而是……”

“我和維族人打過球,我瞭解!”本來一言不發的風嵐突然插話過來。

“不知道是他們基因好,還是飲食、生活習俗上有可取的地方,維族人的身子骨,都相當的硬,體能、爆發力都是驚人的,個別有稍微鍛鍊過的,個人技術更是厲害,有時候球技的進步上他們比我們中原漢族更有天賦。”

看着叉着手裝酷吐出上述一段語句的林風嵐,常健又忍不住了,“我說風嵐啊,你這說的怎麼好像是在搞武俠啊……中原……”

“啊喂!總之你,你們給我認真一點!稍一放鬆,就要釀成大錯!”風嵐絲毫不領常健的捧逗,厲聲說道。

“風嵐說的沒錯,我們,絕沒有一刻能放鬆的資本。當然也不用太緊張,我的方法……”

“說吧李隊,我們相信你!”“對,儘管出主意吧!”

“等的就是這句!”李隊笑了笑,立即簡短說明了下。說完,韋東就搶在第一時間申請說,“羅老師金老師,我先上!”

李義連顯然吃了一驚,不,何止是“一驚”這麼簡單:自己光顧着佈置戰術了,萬沒想到韋東再一次趁自己不注意,想幹什麼出格勉強自己的事情!而顯然,老師們同意了,這更讓事情走向脫離了他的控制。老師們啊,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韋東換下了看上去也有些吃不消的蘇世。組合還沒發光,就又要被拆散?蘇世下場前,下意識地又看了看在場的常健劉錫,“堅持啊……這麼多場都挺下來了,這麼多阻礙都跨過去了,這一次沒有理由不行!”

比賽重新開始!依舊是輝山拿球。一如李義連想的那樣,藉由切斷阿布阿吉與其它隊友的傳球聯繫來破壞進攻的方法行不通,因爲兩兄弟根本不等喂球,次次都回後場拿球,然後直接帶球向前進攻。

“呀呀呀!”常健想象自己張飛附體,狂嚎奔去,死貼着高速帶球的阿布。阿布慢下來護球,耐心尋常健破綻……有!

“阿錫!”劉錫早已準備就緒,撲殺!封死了對方的過人路線。這時阿吉補了上來,但興邦隊員哪裡肯放過他。韋東和石智勇一前一後,夾得阿吉不得不剛得手的球交還。韋東立即精確直傳給常健,自己立即跑位向前。

“還你一個niceball!”常健的球同樣漂亮的找到了韋東,絕佳射門位置!但是被阿吉趕到位了!在眼看丟球之際,韋東側拉,放棄直面球門的位置,轉移邊路。這時連阿布也補來了,韋東仍然扛着,周旋其間,費力地讓球在越來越小的空間裡移動。

騙出空間了!在趁阿布上撲之際,趕緊移球躲開,並順勢回拉出一段距離,可以平傳中路了!

常健的射門機會!然而趕上了左腳,偏出。這次的傳球沒有那麼好了,但大家都理解,韋東護球擺脫這麼幾秒,真的相當累人。

“切!真煩人。”“哥,他們是想怎麼樣,要怎麼做?”“再多加點配合,阿吉。我們維族球員的驕傲,絕不能,也不可能被他們葬送!”

上半場結束。雖然比賽因爲兩兄弟不惜體力的激情出戰精彩不少,但各項數據統計都不大可觀,射門比1:3(興邦:輝山),沒有進球。

韋東的進攻牽制和積極回防得到老師的肯定,繼續留在了場上。他的同夥則變成了王宏續、晏翔和陳迪星。李義連變得越發不安,韋東那傢伙——

開場,他又一次在拼命回跑中,擋住了阿布的遠程射門,又連續兩

次,帶球一挑二,牽制防線,像上半場那樣,像一個聖鬥士,擅自把比賽變成了他一個人對付兩兄弟的戰鬥。第56分鐘,對方角球發出界,興邦組織起進攻。陳迪星帶球前突道危險地帶,想吸引兩兄弟的協防。

但,阿布阿吉兩人各自分散盯防,沒有同時上前。迪星決定強行插入,靈巧地閃過一人的伸搶之後——阿吉風一般的出現在他面前,以驚人的魄力,封住了迪星,沒能再次閃過,因爲上搶的腳更快一步。

阿布向前衝出人堆,喊了句什麼。王宏續第一個意識是,去跟住阿布。然而阿吉做出的傳球動作——是假的!趁晏翔注意力在有些轉移到了王宏續那側,阿吉突然加速擺脫,萬分危險!再向前跑幾步就是直面門將射門!王宏續理所應當,撲向危險得多的阿吉。

一直在跑的阿布停下了,他又喊了句不明含義的短句。阿吉竟放棄前衝,交出球——不對,不是放棄,是二過一!真正的單刀出現……林風嵐的出擊被趟過……觀衆都已經興奮的站起來了!

“笨蛋,這麼慢吞吞的配合我還起不回來嗎!”奇蹟再臨!

韋東大喊道,在阿吉腳弓將發之際,飛鏟,完美地擋在了球前……球還沒出,韋東又是一個下意識,搶先擺起另一隻腳,把球掃出邊界。

現場觀衆非但沒有因爲進攻失敗而掃興,反而更加激動地爲韋東的出色表現吶喊叫好起來。然而就在這滿場如雷的讚歎掌聲之下——韋東靜靜地倒在地上,靜止着。

“不!”李義連知道事態嚴重了……不顧比賽規定徑直衝向韋東身旁。來到近處一看,並不是完全的不能動彈,但身體仍是在抖動着。

原本持takeiteasy態度的常健等人這才發現情況嚴重,防守成功的心情一掃而空,都涌向韋東周圍。少數幾個迅速明瞭事態的隊員,立即喊來了葉琴夏曉晴,還有賽事醫護人員,幫助着擡擔架和開路。

由於過度的拼命,韋東舊病復發,當場意識模糊倒下。但在李義連近乎失控的呼喚聲中,他,似乎又恢復了一些意識和氣力,就在這忙亂的人羣騷動聲中,他的嘴脣微動了幾下。一直跟着擔架跑的李義連見到,連忙低下頭,萬分努力的側耳聽他輕語着。

“給她……寫信吧,我的……她再沒回過……”

李義連的雙腿還在跑着,但他的表情凝固住了,韋東居然——說出這麼一句不像他說的話。可是!絕不能在這種時候遲疑了!李義連,必須要說些什麼!

“不行!不回信就再寫!你繼續寫!誠意夠了絕對能行的!我……”

“李義連!”葉琴厲聲喊住了下意識要一起跟上救護車的李義連,“你回去!”

“可我……”李義連有許多跟隨的理由想要說,造成韋東倒下的戰術負責人,韋東的“敵人”,韋東的舊時好友,還有,說服韋東的沒有說完的話……

但葉琴硬是沒讓李義連開口,“不行!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而不是你的。你回去,不管發生什麼,只有球場上的事情才需要你負責!”

Theygone。李義連呆站着看他們駛離,寒風凜冽,應和着李隊冰涼的心。除了比賽,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改變其它的事情,葉琴說的對。從無能力改變的我,一開始,就輸了,因爲自己奢望能改變,能掌控,能讓它循規前進。以爲能改善關係而答應韋東,以爲能讓病情不發而提前韋東的上場時間,以爲這樣能皆大歡喜,以爲這樣就減輕自己那可憐的愧疚感。

實際上,李義連說的那個故事,充滿了謊言,充滿了掩飾。

實際上,那個故事裡,還有一個她,那纔是義連和東之間最深的羈絆。

印象中,總是叫她“小月”。那是很小時候的玩伴了,好像還有個年紀更小的男孩當小跟班,忘了,大多數時候,在一起玩的是我,東和小月三人。

很早時候就對足球產生興趣,總和韋東單挑比賽,因爲小月是女生不好加入比賽,認輸也不對,所以總是請她當我們的裁判。當時我和東都喜歡着小月,邀她裁判,更有種兩人決鬥決出誰最終能得到小月的感覺,誰最終能夠得到她判定獲勝方時陽光的笑容。原本她不會“執法”,但在看了我們強烈請求她去看的各種聯賽之後,也有些裁判的樣子了。尤其是我們經常因犯規、規則細節問題吵架甚至打起來,使得小月更加認真的“學習”和“實踐”,好給出公正的判定,讓我們服氣地接受,進而結束爭吵。

我和東約定好了進軍職業圈,征途卻相當坎坷。因爲太重視,太認真,選拔賽中東剷傷了我,卻並沒有得到大人們的重責。

“這是犯規!犯規啊!小連被踢傷了!爲什麼你們不……小東你這個大混蛋!太過分了!我絕不原諒你!”小月怒斥着,但眼角也含着淚水。我知道她是爲我的受傷鳴不平,可我……本想簡單的就這麼原諒。

然而,東卻沒有,哪怕關切的眼神也沒有,就再次投入了他的戰鬥。入院後,也始終沒來探望。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嗎?約定共進的這份情義,居然什麼都不算數了?!

我最終接受了小月一直在耳邊重複的執念。小東是個大混蛋,自私自利的傢伙。

…………………………………………

過後,三人再沒聚在一起玩過,小月似乎也沒再聯絡小東。可這並非代表我獲得了勝利。在那之後即便我與小月之間,也再也找不回從前一起快樂的感覺。她,似乎正發生着不爲我所知的變化,而且沒等初中畢業,她就轉學離開了小鎮,而我也去到省會城市上學,熱衷於和魯陽一同奮鬥足球夢想,我和她,就這麼形同陌路,再無關聯。再後來,就是知道了那個“混蛋”住院的事情……

時隔多年,當自己的曾經“情敵”提起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孩,當“情敵”竟要求自己寫信聯繫那個女孩時,你會是怎樣的心情?

誰能,給我一個清醒的答案,我該怎麼做。

李義連甚至打算就這麼站着,等到陰轉雪,讓雪花凍醒自己的頭腦,非要大腦想出個頭緒才行……在這時,

“喂!”猛的一下,李義連脖領子被揪了起來,身子也被半提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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