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查證,趙梨花可還活着?”
齊成染道:“想是凶多吉少了。趙說一個月前王小河跑鏢後沒幾天,王小山接到京城的活兒,而趙梨花的失蹤就在王小山離家後的第二天,這就有些微妙了,你說,若王小山這次出門就帶走趙梨花,卻刻意製造成在家的假象……而王小山這次跑鏢行程極慢,往常只需十天路程,竟走了二十幾天,到京城又逗留不少時日,趙能尋到京城來,正是因爲懷疑王小河帶走趙梨花。”
“那就是說,趙梨花的失蹤可能是她自己離家出走,也可能是王小河帶走,但不管哪種情況,王小河跑鏢,趙梨花都跟了一路。”
“從王小河途中駐留的情況看,的確如此。”齊成染道:“王小河這幾天的行爲有些反常,趙梨花怕是沒活頭了。”
顧長歌嘆了聲,說道:“能找到她的人或是屍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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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問王小山了。”
這天齊成染指揮齊國公的護衛一番動作,果然在京郊南山挖出趙梨花的屍體。憑以前的性子,顧長歌多半要去湊熱鬧,只是從慧陽長公主那裡得到教訓後,顧長歌就謹慎得多了,自己不去,還不去齊成染去。反正齊家的侍衛就能搞定的事情,用不着興師動衆。
六月的北燕還沒有酷熱,剛纔泥土中挖出來的屍體有淡淡的屍臭,想來沒死幾天。之所以能發現趙梨花,原是因爲王小山這天又重新上山挖屍體出來,在屍體上摸了又摸,似在找什麼東西,若不是他事後返回,不會暴露得這麼快。
趙趴在趙梨花身上痛哭,大罵王小山畜生,若非旁人拉扯,定要將他撕碎以報殺妹之仇。
王小山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冷笑道:“若非我忘了東西,怕留在這賤人身上,你們也不會那麼快發現。這個賤人,說什麼真愛,也就騙騙我弟弟罷了,不過說來,農家出身的賤人皮膚挺好,手感不錯,只可惜了沒和小河一起玩……”
“畜生!”趙啪地一巴掌下去,怒氣衝冠,直接打出血來,王小山的雙手被人制住,還手不得,看着趙嘲諷道:“賤人?你趙家貪圖我王家財產,如何不賤?你們明知這賤人在我王家不會有好日子,爲何還讓她嫁來?我賤,你趙家的人更賤,連親生女兒都能賣去那等骯髒之地,還有資格說別人如何?”
趙痛哭起來,哭她命苦,哭趙梨花命苦,哭王家的人不得好死,潑婦的秉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後來聽齊家的護衛說起,顧長歌連連搖頭,“當時就覺得趙有些村婦的陋習,沒想到還真是。據王小山招供,說他本不想殺趙梨花,只瞧趙有將此事鬧大的打算,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將人殺了,這麼說來,趙梨花的死與親姐姐也脫不了干係。唉……”
趙刻意跑來貴族人遊玩之地說此事,可不就存了鬧大的心,若早知道此舉反而會害了親妹妹,不知她還會不會這麼做。
“那王小山作爲殺人兇手,如何處置?”
齊成染道:“我已將此案證據都交給刑部,王小山謀殺弟妹,想來活不成了。”
顧長歌又嘆了幾聲,抱着齊成染沉默着。
逝者已矣,惋惜或憐憫都沒了意義,晨光東昇,又是新的一天。
這天齊成染心情很好,說要帶顧長歌去一個地方,顧長歌問不出來,只得先坐上他的馬車。看着齊成染一直勾起的脣角,顧長歌想到母妃常說的韓劇男女主角,心裡甜蜜得緊。
齊成染自己駕車,顧長歌坐他身側閒聊,只兩個人,氣氛卻很好,不說話也不尷尬,就像和平常的夫妻,感受歲月靜好。或許並不貼切,但顧長歌是這樣想的,她還想着,待會齊成染會不會跪下給她求婚……卻突然驚覺,自己不是早已答應齊成染了嗎。
一路的景緻出奇的熟悉,顧長歌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大概是日子過好了,記性卻差了。
她問,他卻不答話,只一個勁兒的抿脣笑。
這讓顧長歌更期待了。
隨着馬車的前進,途徑的樹木變化漸漸明顯起來,譬如,不管高低廋胖的樹都隱隱開始規律起來,不再似先前見到的那般枝丫遍佈,都是枝幹向天衝,看着就覺得生機勃勃,而且樹長的位置似乎也有規則,雖然她沒能耐找出具體的規則。
馬車停了,她就着齊成染的手下來,環視周圍,只見入眼之處都是小小的樹,她吸了口氣,很淡定地問:“到了?”爲嘛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齊成染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當然……沒到。”
顧長歌登時怒目,竟然逗她……不過想到他可能帶給她的驚喜,當即換了張笑臉,討好道:“染染……到底什麼地方嘛,你帶我去嘛!”
聲音拖得老長……
齊成染挑眉笑:“再叫幾聲染染,我就帶你去。”
“染染……染染……染染……”
“再來。”
“染染……染染……染染……”
“再來。”
“……”顧長歌的心情有些不美麗了,不過還是叫了,“染染……”
“再來。”
顧長歌面無表情得看着他,且看他玩個什麼花樣,還敢拿她當猴耍麼。齊成染笑了笑,不再逗她,拉着她的手,邊走邊道:“跟我走,踩我腳印,不要亂了,這林子布了機關。”又道:“想來你定熟悉這裡吧!”
顧長歌也不計較他,只問道:“這是哪裡?”
齊成染神秘一笑,“不急,有你知道的時候,不若先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