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不是最終臉面嗎,只要她成了齊成染的人,鬧得滿城皆知,齊家敢不娶?她不擔心自己會因爲這個沒了名聲,只要她成了世子夫人,她的名聲就是齊家的名聲,齊家便是再不願,也只得打破了牙齒混血吞。
喬如嘉越想越覺得可行,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早地施行這個計劃。
不過現在也不晚,齊國公府和端王府還沒正式結親,她還是有機會的。
算算時間,藥效應該快發了,於是裝扮成婢女的喬如嘉出了門,幸好先前已經掉開了周邊的奴僕,很順利地混入齊成染的房間,她摸黑地鎖了房間,瞧見案旁的齊成染極爲不耐的拉鬆了領子,利索地倒了杯冷茶,知道他開始燥熱了,喬如嘉暗暗得意,幾乎是同時,嬌聲響起,“世子,如嘉爲您寬衣!”
明明很迫不及待,但爲了保持自己優雅的步伐,那急切的步伐硬生生扭曲成小跑的姿態,只是連齊成染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甩開到地上,堅硬的地板碰得手臂生疼,牙齒磕得滿嘴的腥味,可見齊成染下手之狠,喬如嘉不可置信地望向正被折磨的男子,卻撞上了一雙彷彿冰凍了的眸子。
她心底一顫,強忍恐懼地說道:“世子需要如嘉……”
“滾!”
喬如嘉面色慘白,面對如此態度的齊成染,她要還過去給他解,以後在他面前還有什麼臉面,可是機會不易,錯過這次……罷了,這滔天的富貴肯定需要犧牲的,只要能嫁給他,犧牲一下也沒事,又不是多大的犧牲。喬如嘉咬了咬牙,直接朝齊成染撲過去。
齊成染隱隱是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的,既然喬如嘉聽不懂人話,那便不需要顧及她的名聲了,直接下令,命下屬進屋將喬如嘉拉下去,冷冷道:“既然她要,都給她一次。”
聽到這話,喬如嘉楞了一下,接着陌生的男人拽着她的雙手往外走,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刻,早忘了什麼世子夫人,早忘了什麼榮華富貴,早忘了眼前男子的天人之姿,大呼逃命,只是話還沒出口,嘴就堵住,拉到屋外,進行永生難忘的殘酷。
齊成染難忍藥性,忍着吩咐下人備冷水,直到藥性完全消失,足足泡了一個時辰。
出浴房時,覺得頭有些暈沉,眼前出現幻覺。
竟然看到顧長歌在房中。
顧長歌看他出來,解釋道:“那個女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來了,等你這麼久,你應該能察覺我的。”
齊成染確實能察覺幾分,只是覺得不太可能,況且他怕自己忍不住,也在欺騙自己長歌不會來,強壓。因爲孩子的事情,他們都在擔心,所以不論怎麼都不會讓她解。
顧長歌也有這個意思,所以直到現在纔出現。
“她好歹是喬妃孃家人,你這樣對她好嗎?”顧長歌擔憂道。
齊成染讓她放心,說:“喬家教女無方,不佔理,退一步說,便是鬧起來,可說我誤殺了她,總之齊家的勢力能壓下,你無需擔心。”
“那就好。”
“你怎麼來了?”齊成染走到她身邊,體貼地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不知是情緒還是着了涼,顧長歌近來身體不好,總是出現低熱高熱的狀態。
顧長歌道:“我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好久沒溜你家爬窗戶了,有點懷念。”
其實是因爲往日的這個時候,齊成染都已經偷溜到端王府了,可今日遲遲沒來,顧長歌不放心他,便求了父兄自己溜來了。
“我想知道勾引你的女人長什麼模樣,能去看看她嗎?”顧長歌盯着他的眼睛道。
齊成染溫聲道:“我陪你。”
顧長歌搖頭,“不要,我想自己去。”
齊成染讓她等等,那女人如今的狀況必定慘極了,他先去安排一番,別嚇壞了她,準備做好,這才讓她去見喬如嘉。
看到喬如嘉的時候,顧長歌瞳孔縮了縮,對於肖想她男人的女人,很難得的沒有出言諷刺打擊,她只是靜靜地看着牀上的女子,女子似乎沐了浴的,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污跡,面色慘白,雙目呆滯,瞧見屋裡進了個人,下意識地用棉被緊裹身子,警惕地看着她。
顧長歌淡淡道:“你爲什麼想要成染?”
“你是誰?”喬如嘉雖經過了場噩夢,但意識還在,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子竟叫齊世子爲成染,那麼她們的關係……
“你是顧長歌?”
顧長歌輕輕點頭,“對,我就是顧長歌,你算計的是我的男人。”
喬如嘉嘴皮更白,“你來這裡做什麼,想繼續折磨我?齊世子已經毀了我,你還要殺了我嗎?”
她肖想齊成染,以前的顧長歌確實會再給她一個教訓,可是現在卻沒了心情,她靜靜地看着喬如嘉,看她扭曲了又猙獰,猙獰了又恐懼的臉,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只是來看看你的智商。”就走了。
喬如嘉聽罷一愣,隨即大罵道:“你憑什麼這麼侮辱人,你不就是胎投的好嗎,生來就有郡主的身份,享盡榮華富貴,我不如你,不過是沒個好父親好家族罷了,我憑我自己的謀劃,差一點就能當上世子夫人了,只差一點點而已,你憑什麼說我笨。顧長歌你憑什麼?若我有你的身份,你覺得我會比不上你?顧長歌你站住,顧長歌……”
走的遠了,耳邊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顧長歌看着這熟悉的園子,如今七月,夏季花開滿園,稱得莊嚴壯美的齊國公府多了幾分生機勃勃。
可是,她突然覺得眼前的景緻有些模糊,瞧不大清楚了。
喬如嘉的心機手段,如何能在戒備森嚴的簪纓世家引開那麼多的人,必有高人相助。
而爬牀並非喬如嘉想的那樣,便是齊成染真碰了她,爲了名聲,也不過納個妾而已,正妻想都沒別想,除非齊家已經捨棄齊成染了。喬如嘉和喬家頭腦發傻,齊家的人可沒傻。
是慧敏長公主暗中相助吧,既隔閡了自己和成染,又不過是個妾而已,礙不了什麼事兒,納回來實在看不爽,暗自處置了便是。
喬如嘉,自然是死了。
使出這等陰招逼迫,又被齊成染下令毀了清白,對喬家已沒了用處,齊家去喬家問罪施壓,又象徵性的許些好處,喬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笑呵呵地保證不會再有喬家女兒進京做客。
事後慧敏長公主找齊成染道:“如今七皇兄夫婦都已回京,還不成婚嗎,還等什麼?母親一把年紀了,抱孫心切啊!”她一直不明白兒子的婚事爲何一拖再拖,便派人往端王府查,聽那探子說,好似某日聽到顧長歌兄妹倆提到孩子什麼的,是以慧敏長公主料想問題出在孩子身上,就是不知道具體。
雖然萬分不想兒子娶顧長歌,但既然孩子這塊已經出了問題,添個堵還是行的。
齊成染與母親打太極,極力安撫母親。
慧敏長公主看出兒子心情複雜,並不急於求成,便先答應不提此事,待齊成染一走,當下便給顧長歌寫了封信“慰問身體”,暗示齊成染不可能沒孩子,她要是不能生,礙於齊成染齊家也能接受,只需要她費心教養妾室之子云雲,句句如刀子般割心。
信最終落到齊成染手中,看了母親對長歌的所爲,他緊緊抿脣,叫人模仿慧敏長公主的字跡寫了封信送去。
當然,尚不知齊成染對齊家掌控到何種程度的慧敏長公主,並不知信已換了芯兒,還在快意顧長歌即將來臨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