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念文甩掉上官諾後,見時候還早,便去了一處十分有名的茶樓,這裡頭長年都有說書的先生,講些天南海北的奇聞,說些傳奇話本里的縹緲故事。
茶館裡很熱鬧,她尋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原本專心聽着臺上說書先生的故事,可鄰桌說話的聲音太大,她的注意力漸漸被鄰桌那幾人的說話聲給吸引。
“我前兒才從晉城回來,護國公主在晉城開的溶瑜堂,那坐堂的大夫醫死了人,正鬧得厲害。”
“聽說不是頭一回了,這個大夫是新來的,前頭還有個大夫也醫死了人,如今的溶瑜堂,沒有了護國公主坐陣,早已不是當初盛極一時的溶瑜堂。”
“是啊,真是可惜了,護國公主那一身精妙的醫術,當初在晉城時,不知救治過多少病重之人,如今那溶瑜堂,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護國公主貴爲公主,又是並肩王的妻子,自當留在京都相夫教子,且這些年來,她雖沒有在京都再開一家醫館,可聽說只要上門求醫的,她從未有過拒絕之詞,不論貧富或貴賤,在她眼裡都是一視同仁的。”
“是啊是啊,護國公主這樣的好人,世間可不多見了。”
這不是鄭念文第一次在外頭聽見有人背地裡誇孃親的好,她生回聽了都十分自豪,因爲她有一個這樣了不起的孃親,受百姓愛戴的同時,又能學以致用,還能無愧無心。
這一次,她聽了這些議論,心裡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想法一出,她連喝茶的心思都沒了,直接丟下銀錢,起身出了茶館便往王府奔。
一回到王府,她便直接去了抱月居,將正監督弟弟練字的孃親拉到一邊。
“瞧你這着急的樣,出了什麼事?莫不是將上官家給得罪了?”
文兒擺手:“誰稀罕得罪他們,我有更重要的事與您商量。”
“哦?什麼事讓你這麼着急,說來聽聽。”溶月笑盈盈的看着女兒,想知道從她那張小嘴裡,又將冒出什麼驚人的話語。
文兒忙道:“孃親,您不是說過嗎,晉城和彭城都有您當初開辦的醫館,溶瑜堂。”
溶月點頭:“是,怎麼?”
“我剛剛在外頭聽見有人議論,說晉城溶瑜堂裡的大夫又醫死了人,這事您知道嗎?”
溶月嘆了一聲,面有愁色:“我自是知道,三天前便接到晉城傳來的信,這事可真讓人頭疼,也不是第一次了,再這樣下去,溶瑜堂可就開不下去了。”
文兒忙道:“孃親,讓我去晉城吧,我幫您將溶瑜堂起死回生,讓它重複往日的盛名,如何?”
“你要去晉城?爲什麼?”溶月皺眉。
文兒趕忙挽住孃親的胳膊,撒着嬌道:“孃親,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出過京都城,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順便幫您將溶瑜堂起死復生,一舉兩得。”
溶月能理解文兒的心情,她只是不甘心自己所學變成無用的東西,可她才十五歲,讓她獨身去闖江湖,總歸是有些不放心。